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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神性幻化到羽翼震颤下的别样秋吟
——读绿岛组诗《在热烈的倾述中生存与消亡》


  导读:诗人绿岛予以用20层的寓意纵深,不重复自己胸臆的深刻抒发。
 
  做一粒星子或变成一匹狼,显然不是意向设置一般形态下的诗意显现。
  绿岛此诗意象中的星子,高阔、广袤、恒远、清澈、睿智、深邃;狼,孤僻、执著、默契、凶狠、合作、耐性。基于天上与地下不同属性不同类别的出列,绿岛组诗《在热烈的倾述中生存与消亡》,势必会有不一样的诗意铺陈与布局上的走向。
  黎明前必有黑暗、黄昏必达黎明。在诗人的“别样秋吟”里,不再把几个字眼当做叙述的主题。貌似“视而不见”,也正是开拓型诗人的一个巧妙伏笔。
  秋是多彩纷呈的、秋是引以沉浸的、秋是无限生机的、秋是令人怀缅的。绿岛之秋,亦在神翼之狂奔中“倾述”出诗人的肺腑之言。朗朗浩月,尽是情深回眸与预言谶语式的无尽展望乃至期盼。
  强烈彰显用“母语”的亲情来表达,也不足以阐述诗人秋之璀璨、秋之暗殇、秋之忏悔、秋之恩怨、秋之感慨。作者是陪伴秋之游子:行也匆匆、去也匆匆;思绪重重、更诗幻重重。
  揾怒于夏虐的泛滥、冷眼于秋殇的叠加,诗人自然而然地嫉恶如仇。千唤万言,述之于的正义呐喊,无不立足于民之生、民之盼的热切,我深知这是绿岛诗歌一以贯之的创作风格与艺术秉性。
  
  秋意绵绵,正该是诗人盛大的节日所在。异样的神性演绎,诗人长剑当舞、长诗当歌。无限眷恋之情也夹杂其中,浅浅深深尽潜于字里行间。流露出:或悲怆、或激愤,或沉思、或释怀、或鞭挞、或诅咒。抑或形成组合式的音域重磅,以不断递进与变换节奏的长歌之中。
  总之,这首作品的信息含量是庞大的、发散式的覆盖之姿态。作者有意识地植入了一些前卫性的表现手法、有别于旧往的思维与创作方式。辽阔与景深兼而有之,张力与抒怀兼而有之,警示与批判兼而有之。
  诗意的流向是翔飞驿动而非寻常的平铺直叙。情绪表述亦通过意象的快捷转换与瞬势跳跃,更趋于平实朴素而不是故弄玄虚的某种铺设。
  组诗共计搭构20个段落。全然是不同形式、不同类别、不同朝向、不同意味的秋韵所指。绿岛诗人予以用20层的寓意纵深,不重复自己胸臆的深刻抒发。展示、明示、暗示、宣示,均而有之。借“飞过的一只孤雁”,向往九月“庄稼”安全入仓。借呢喃的风信子,求助“再恬淡安详一些会更好”。借大风“大声的呼啸”,真实地再现怀念那个苦经无语冬季而倏然仙逝的母亲。
  这个秋,积攒了世间多少个爱恨情仇;这个秋,汇集了多少个暴雨横流;这个秋,凝结着多少次刻骨铭心的无奈和忍受;这个秋,又是充满了多少无以乐观前瞻的玄机与变数。
  
  一场场大自然之狂虐,无数的人们记住了无情无义的水祸天灾。一阵阵倭国之霸凌无道,令世人睁大眼睛看清了身边湛蓝海域、如何遭到蛮横国家的灾难性摧残。举国之抨击、世人之诅咒、沧海之控诉。诗人与善良觉悟的人们一样,充满了正义的呐喊。再聆听那绿岛的诗,恰如是一把见血的剑!
  
  敬仰大地之麦,始终是诗人意象中的别具一格。“去做一颗充实鼓胀的麦子吧”,“和阳光一起列队于原野”,“拯救生命的最后一粒/忠贞不屈的芒”-------。芒,依旧充实着迎风高唱,似也是挺立着的一种“好胜争强”。
  作者诅咒秋雨的诗句很别致深刻。表面上看似写浸淫的秋雨,实则另有寓意。“漫长的雨季/粮食与灵魂已经发霉”。尤其泛是灵魂的发霉,呵斥并直抵人性之丑陋与堕落。
  绿岛感官上嗅觉到了;“缠绵的秋雨从白昼下到黑夜/又从黑夜下到白昼”。而推杯论盏时的高谈阔论,依然是从烟酒气的夹缝中溢出。而酝酿中的灾难,从来不会因为人们的蔑视与无视而略微迟缓地温柔降临。
  毁灭性的、暴虐性的、百年不遇的,瞬时间就完整地形成了“祸”。 振聋发聩,平实的几句,仿佛听到了绿岛诗人的悲愤与忠告。
  那么,在这里他的忠告是什么呢?我的体悟是:“人祸大于天祸”。而祸的根源也终究逃不出“忽略”与“轻蔑”的习惯性的认知态度。
  “我喜欢秋风横扫一切的姿态/雄性的张扬/譬如那些呼啸着的能够飞翔或俯冲的诗行”。绿岛诗人与许多心存善意、心存美好向往人一样,喜与秋风对视。荡涤是横扫的目的。恰如,我读出了诗人追求诗歌骨质的硬度与对于光明、自由向往的迫切之心。
  隐喻、暗示,你可以这样认定绿岛诗歌内存神性的飞翔姿态。借一股强劲秋风,尽除那些萎靡的、隐晦的、肮脏的、轻佻的纸醉金迷,乃至伪诗人与诗歌垃圾的滥觞。人性的虚伪、诗境的堕落,尤为诗人所不容,可谓人神共愤。
  行文至此,我竟然想起了莫言先生这样的一句话:“这个时代的文人,如果还能做到岁月静好、浅吟低唱,甚至于赞美和歌颂,良心基本上已经喂狗了。”振聋发聩之余,再读读绿岛的诗歌,仿佛就已经找到了答案。
  
  我极为欣赏绿岛组诗的最后一行诗句:“在茫茫的雪野放牧或散养一群野性的生灵/我就是子夜风雨兼程的那个提灯人”。潇洒无羁,诗人崇尚诗歌抒发的无拘无束。或是闪闪的星光、或是彪悍、刚毅的狼性之所在。
  忙忙碌碌,思虑着一切过往的、现在的、将来的生存空间——亦是现代诗人的行诗责任。秋已至,万木即以萧疏。消亡的,总会按照其生存逻辑从而告别。等待或迎接另一场幡然的复苏,原本是“消亡”的真实意义。
  生活于这个喧嚣、嘈杂的时代。诗歌本身所呈现的是,传统与先锋的杂糅、雅俗共赏的混搭、错综复杂的交织、人性与神性共融。
  绿岛组诗《在热烈的倾诉中生存与消亡》,意在写秋思、秋获、秋恋、秋虑乃至秋愤之笔墨,但跳出这个框架再极目远眺或掩卷沉思,实则是在书写人性、写社会、写历史,是在写人心的浮躁、写灵魂的堕落、写禽兽的横行。那种来去无踪的自由、捭阖的空间设置,赋予了诗人天马行空的无穷无尽的想象力。而正是这种洒脱驰骋的不拘一格,足以再现绿岛诗歌空灵、冷峻、苍凉、寓意深邃甚至侠义恩仇的艺术张力与审美格局。
  另外,我还注意到组诗中有一个向日葵意象的出现,继而引申出来梵高形象的复活。梵高是人类艺术的化身,是伟大人性与绘画至臻至善的光芒之所在。所以说,向着灿烂的阳光,追逐自由的意愿,探寻神行的指引与召唤,必将永远是绿岛诗歌书写的主旨。
  
  2023.9.15于杭.上城
责任编辑: 吉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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