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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红了的时候
——评娜花飞扬的系列组诗《篡改了的诺言》等


  导读:签约作家张黎明(布日古德)新作选。
  四平,是一片烈士鲜血染红了的土地。这一片肥沃的土地上,诞生了一批又一批本土诗人和作家。这些诗人和作家,用自己独特的视觉,扎实的生活体会,创作出一批又一批有分量,有影响的作品。娜花飞扬就是这块土地上用自己的脚走路的人,当月亮红了的时候,这位女诗人又陷入了久久眷恋的相思中来。娜花飞扬是一位扎实可信的诗人,她的诗平静的时候,犹如一江春水,奔腾的时候,有如狂奔不羁的野马,处处给读者一个爽快、舒服的回味空间。日前,笔者读到了娜花飞扬的系列组诗,读了之后,又给我带入了另一个情诗世界。《千年等一回》//你说今夜一定会来/我站在雪地里/背靠阑珊,目光之上/黑色纷纷落下/星星拥挤在苍穹/风,屏住呼吸,悄然无声越来越大,她在练习奔跑/以免在最危险的时刻/被赶来的太阳和地球吞掉///。情诗,是一个古老而又年轻的题材,只要有人类存在,它就是一个常写常新的辽阔空间。在这一个题材领域诞生了数不胜数的精品,莎士比亚也好,李清照也好,林徽因也好,他们终究是自己,用自己亲临其境的生活,提炼自己的精品。我不敢说娜花飞扬的《千年等一回》是写自己,但是至少采用第一人称“我”的表达爱情的方式,让读者今日,读者自己的情感思维历史。在这一个空间里,“我”与“你”顺畅、自然贴切的把“等”的急切心情跃然纸上。整首诗采用九节七十七个字,就完成了“千年等一回”。雪地里,一位痴情的女人,背靠阑珊,仰望苍穹,风也屏住呼吸,忐忑、急切、希望,都在这一个晚上,都在目光之上。娜花飞扬观察生活细腻,表面上是写丁酉年的那一次“红月亮”,实质上,诗人是一次最美丽的感情宣泄。今夜,你来,我等,来与等的碰撞,擦出的火花,一定会像飞扬的爱情之花,洒满人间。
  娜花飞扬的诗感情饱满,诚实,叙述得体,没有华丽的辞藻。《美,有时需要血的勇气》//此时,月亮已经抛开梦境/用柔弱的体质/向太阳和地球靠近/爱走了,心哭了/岁月落下零散的传说/她拼劲力气走了进去/一把劈开太阳和地球的距离/鲜红的血液流下来/天空发出幽暗的色彩/仿佛一朵鲜艳的玫瑰/忽而凋落,忽而盛开/在读她的夜晚/我的心好痛///。爱是真实的,在情感的历练中,每一回都有痛感,每一回都要面对。但该真正靠近你的时候,鲜红的血就会流下来。继而读她的时候,那一个夜晚,就像一朵鲜艳的玫瑰,“忽而凋落,忽而盛开”。喜欢他,爱他(喜欢她,爱她)疼是必然的。只是爱在抵达心底的时候,读懂和接纳的大门已经轰然倒塌。这一个夜晚,一位女人,用最优美的文字,最忧伤的情感,提炼流血的勇气。诗人这一首诗妙哉之处,就是淌出的鲜血,不见伤疤,不见刀口,不见利刃,含蓄之美,张力之法,娴熟的手到擒来,表的的情感凸显到极致。
  娜花飞扬,原名郭娜,是一家报社的编辑。多年来的编辑生涯,养成了文风醇正,惜字如金、大美大雅的诗歌风格。每一次读到她的诗,都是一次最喜欢的营养套餐。
  没有欢喜,就没有悲哀。《放逐一场悲哀》//借你的血色/赶走心中的苍茫/沾满思念的夜晚/像一条被污染的河流/用无声的悲哀/挤进生命的所有角落/头上那失血的美丽/落在了河里/远方被强大的故乡唤来唤去/每每提起一个字/就会拽出大把的月光///。《月亮红了的时候》是一组有韵味儿,有生活,有情感的爱情诗。这一组诗三首,诗人以次第、渐进、奔放式的创作思路,由浅入深、由低到高、由抑到扬,循序渐进,环环相扣,不得拆解。最后诗人通过“借你的血色,赶走心中的苍茫”,让“沾满思念的夜晚,挤进生命的所有角落”让“头上那失血的美丽,落尽了河里,”以至于“远方被强大的故乡唤来唤去”的一系列意向的优美组合,完成了“爱”的隐藏。
   娜花飞扬的情诗没有海誓山盟,有时候又写得那么痛苦,情感饱满到一定程度,疼,泪、血都是心灵、心底井喷式的意象之果。
  庄子说“心似纸灰,形似槁木”很形象的为那些小我、小情调自以为是的诗盖棺论定,是符合诗歌、词赋气场的。眼前娜花飞扬的系列组诗,是鲜活的。有灵性的。每一首诗,都带着阳光、雨露和芬芳的馨香。爱情诗,伤感的美,心灵的美,才是永远的美。所以,只有月亮红了的时候,美,思念就会等到我与你的眼前。
  娜花飞扬的诗另一组《篡改的诺言》,诗人采用反叛回逆法,叙述一个哲理空间。//看到你,就想起故乡/想起故乡的西辽河,还有河里的鱼/它们常常围绕石头,做出很多奇怪的动作/吻着石头生活,需要韧性/甚至需要足够的勇气去觉醒/一只小鸟站在芦苇上,猎捕片刻的感悟/青蛙敲着锣鼓,把五月的诺言散开/企图阻止被模拟篡改//抚摸/乡的泥土,仿佛触摸到母亲的皮肤/有着亲切而熟悉的气息/母亲从黑土地里,伸出一双牵挂的手//掏空隐秘在岁月深处的孤独/想到这些,我就老了许多/就会在镜子里,看到很多秋天的雪/据说红遍山的枫叶,参与过聆听/联名举报秋风,因为美葬送在它的手中//生活在纠结的环境,身上开始长出很多刺/就像一颗仙人掌,一边忍受疼痛/一边学会坚强,生命开始有了药用的价值//忽然又想起了故乡,想起了西辽河里的鱼/它们身上也都长满了刺,它们离开红尘/活得这样如鱼得水?///。诗人用十四个以上的意象组合,把石头、芦苇、仙人掌、小鸟、雪、青蛙、锣鼓、巧妙大气的组合到西辽河身边。诗人用反叛的逆向思维,围着石头觉醒。生活是残酷无情的,就像石头,而我们还要天天面对。大自然是原生态和真实的,不需要去粉饰。当五月亲情肆意的时候,兑现诺言的时候,是谁“篡改的诺言”改变了、扼杀了美?叙事中夹杂着些许的议论,含蓄的韵味儿就有了思索的空间。哲理放在结尾就成为诗人这首诗留下的经典。“就像一颗仙人掌,一边忍受疼痛/一边学会坚强,生命开始有了药用的价值”诗人的跳跃性思维最终是要像鱼一样“离开红尘/活得这样如鱼得水?”
  娜花飞扬不信佛事,但是,这首诗,结尾的主题不言而喻。她的诗具备了“生香真色”的特点,为我们写哲理诗栽下了一棵好大的树。
  《寻找真实的自己》/我开始模拟窗前的桃花/用力裂开嘴角,对着月亮微笑/我知道它不一定看到,可是它是我的镜子/每到夜晚,我就早早的拉上窗帘/害怕它照到我的隐私/为此,一再小心翼翼的生活/我的眼睛变得弯曲,看什么都不太直///直到有一天,我走在黑夜里/发现自己的影子,一直不离不弃/这才明白,影子是直的/就算你把路走成了弧形,也不要紧/只要有一点点的光,不被黑夜吞噬//我变得越来越忧郁,生怕心里住进许多鬼/开始嗜茶如命,把茶当做清洁剂/忽然想起了母亲,她一生吃了那么多药/以至于留下的每一句话,都有着疗效/像许许多多的药片,不断地医治我所有的顽疾/包括惶恐、包括懦弱、包括被污染的肺//。
  《篡改的诺言》仅仅是两首长诗,但是读者读了之后,须一气呵成。生活中,诗人要找一个真实的自己,这一个真实的自己,还原到镜子当中,无论你用怎样的窗帘严严地拉上它,都不可能找不到隐私,照不到隐私。因为,你已经被生活折磨的死去活来,因为你还在爱着吐着烟雾走远了的他,那个他,就是真实的你与我。于是诗人说“生怕心里住进许多鬼/开始嗜茶如命,把茶当做清洁剂”诗人还坚信“影子是直的/就算你把路走成了弧形,也不要紧/只要有一点点的光,不被黑夜吞噬”。娜花飞扬的诗大度,联想空间广阔。在这首诗的结尾,诗人用吃药的母亲,浮想联翩。“她一生吃了那么多药/以至于留下的每一句话,都有着疗效/像许许多多的药片,不断地医治我所有的顽疾/包括惶恐、包括懦弱、包括被污染的肺”。其实,诗人用自己的现身说法,拟写出生活中脊背后的影子和眼睛。但是,身正,不怕影歪。就算把路走成弧形,也还是能够攀上胜利的顶峰的。只要坚持,我就是我自己。
  诗“无言外之意,弦外之响”不能算作好诗。娜花飞扬的系列组诗《月亮红了的时候》《篡改的诺言》,既有言外之意,又有弦外之响,两组系列,堪称诗人进入了玉米新时代,诗歌质的飞跃,也是诗人多年修炼的正果。其实,月亮红了的时候,幸福和吉祥、爱情就来了。
                                   (2018年3月29日星期四)
简介
布日古德(常用名:张黎明),蒙古族,黑龙江哈尔滨人。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吉林省、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诗人、散文、歌词、文学评论作家;高级记者、记者站长。有大量散文、诗歌、歌词、文学评论等作品在《诗刊》《北方文学》《诗林》《词刊》《内蒙古日报》《扬子江诗刊》《诗歌月刊》《诗林》《草原》《星星》《中国文化报》《中国青年报》《解放军报》《贵州日报》《诗选刊》《西藏文学》《鸭绿江》等报刊发表并获奖。著有诗集《苦楚》《鹰》两部,代表作《长征三部曲》《黄河三部曲》《红海滩》。
责任编辑: 西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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