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山中有一佛
立于城中
众生无以窥其大观
唯有近而仰视，读其苍苍。
佛本只在远方清凉处
站成一首诗
但此处沧海桑田
在佛眼里
人无新旧
地无寒郊
此心便为清凉地
此地，
他只屹立
便立成诗和远方

二

所有的盐都是泪水
所有的盐都为舍利
流过泪后
世间的所有事物都会发光
所有发光之物
即是如来。

仰望
仰望到自己成盐
仰望呵，
仰望到众生成佛


三

有个叫佳来的少年经过
他内心只有虚无的烦恼
无力的抱负
死亡的恐惧
世人的痛苦
老人家劝告他说:
你不止要能仁
还要能忍
要能寂
能默、
能满……
最后那句他不懂
小佳来傻傻地插来一句：
「佳来和如来有甚么分别?」
佳来更不懂了，
久翻经书，
数查字典
合起才瞬然顿悟
便方知佳来果是如来
一叶障目
竟不知此叶便为菩提。
取下此叶
乘他飘然而走
物内也物外
如去也如来。


四

见此佛
世事已不足道。
诗不足道
沉默不足道，
遍世间种种不足道处
不觉会心一笑，

到与不到
均在此一笑之间。

*释迦牟尼佛略称释迦、牟尼。亦译作：能仁、能忍、能寂、能默、能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