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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栋超:《谁都不是谁的谁》(六评80后诗歌大展)


  导读:郭栋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诗歌学会理事。已出版诗集《高原 草原 平原》、《盛宴》、《少年带着雷声远行》(合著);荣获首届《奔流》文学奖:诗歌奖,中国诗歌万里行优秀诗人奖。作品散见《中国作家》《诗选刊》《莽原》《时代报告. 奔流》《绿风》《诗潮》《诗林》《星星》《海燕》《诗歌月刊》《工人日报》《中国交通报》《中国诗人》《中国诗歌》《诗歌地理》《上海诗人》《卢沟晓月》《大河诗歌》《蜀本》等报刊。

  诗,合时而作。故诗人应伸出诗歌敏锐的触角,为公众视野打开新的维度。
  美国第19位桂冠诗人,2007年普利策诗歌奖、2018年美国全国图书奖诗歌奖得主娜塔莎?特塞苇,被誉为“一位杰出的诗人和历史学家”,其用诗歌探究历史真相,寻找救赎灵魂和改变现实的道路,在社会上引起极大反响,作品在大学课堂被深入讨论,唤醒更多人正视历史与现实。
  视线收归国内。
  古,曹操,大雄也,招贤纳士,士亦趋之若鹜,奈何以白脸行于戏台,如李广之于关西,非不雄,乃出身尔,士庶之别,贵为丞相,难掩天下汹汹之口;李泌之于唐朝,召而不仕,仕,又四仕四逐,何如闲云野鹤,云高风淡。帝制,做己之难,可知矣。清时,与郑板桥同代一县官,字、画、文俱佳,却不似板桥为画不为官,诗曰:“牵向朱门问高价,何人一顾值千金”,因其念兹在兹的是“岁岁沐浴日浸浸,常怀报主驱使心”,皇家己使读书人只知“学而优则仕”一途,而不知一技之长乃生存之道。制下人,逃也难。
  苏轼曰:“羽化而登仙!”想象而己!谁也离不了尘世。上溯几千年,谁血管里流的不是黄土地的基因?
  今,中国现“三元结构”,即:城市、乡村及游走于二者之间的农民工群体。三元结构下,付出最多的是中国农民,最知足的,是我春种秋收的乡亲。
  中国的农民最自信。五、六十年代他们勒紧腰带,饿了自己及儿女,支撑着城市、丰富着国防,又以极少的土地,做到了食不厌精;自己老了,回到故土,儿孙娇女俊婿留在陌生之地,座座新城、大厦是他们的诗文,条条高铁、公路是他们的诗行;其中,又有众多才女雄男,远行异域又归来,开拓新的领域,张扬的个性昂首白面黄发之列,倒逼海那边的国运日渐式微,而他们儿女的儿女自信会有一个辉煌盛世!
  “……/大地是他们的梳妆台,日复一日,代复一代/乡亲们自个儿化着妆。历经千年,大地之心依旧热血滚动/……”【张伟锋《梳妆台》】“父亲说,土是他这辈子的命/牛耕过的田,鞭子说过的话/是祖宗立下的约/……”【李啸洋《农民》】“……/你深信草木/菜蔬都是坚强的/被掐梢的白菜与蒜条再次冒尖/你今天才知道生菜的血液与自己相近/……”【黄莽《无题四首选二》】从农民工所处的乡村走出的青年人,不似自己的父辈,劳作不语,而是勇于也善于发声,在自媒体日盛的时代,更具备了影响周围世界的能力。他们的话语权凝固于诗行,他们这一代人共同发声,磨砺以须,必倍进道行!
  游走于城乡之间的农民工们,他们的留守儿童是孤独的,而隔代管护他们的祖父母辈,更孤独。树人与树木不同,情感的言传身教是后代人成长的必需品,更重要。流动,也流动走了教育、关爱,这是商品标签充斥下的结构性强制,确实是三元体制下的问题,诗者应有反映。“……/ 一个小男孩高兴地说/我要去大城市喽/他的爸爸点点头/暑假是该让孩子/与自己呆在一起的/虽然呆不到两个月时间/但是却能证明/他真的是我生的”【刘坤《碎片》】刘坤的诗对此己有了关注。藏羚羊生下宝宝后,会远远离开,草地一览无余,小羊半小时后必须站立行走,并贴近地面,以免暴露成为食肉者的腹中之物,之后母亲会走来,带上宝宝追赶羊群。远离不是不爱,而是为了继续坚强地生存!
  三元结构的存在将是长期的,谁也逃不了这个帐篷。在这个帐篷里,生存、发展是个人无法走出的藩篱,因而要正视它,弱化它。任何社会存在,改变它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这个过程漫长且多乖,人需要为自己的灵魂寻找一个寄托之所,不管此所是大是小。
  “……/父亲靠着太阳,也秉承它的静默不语/这不语却是我的阳光/……”【李志《父亲》】、“……/乡村是城市的前世/……”【冰夏《清晨,希望在抽丝》】“天地鸿蒙尚未分开/我坐在混沌中抱阴守阳/……”【曹谁《黄河源:开天辟地》节选】“我的生平你们要写下:毒已入骨,无药可救/……”【阿琪阿钰《墓志铭》】80后的诗,格调、声势、磅礴、凌厉,应有尽有了,己不是踟于小道念着咒语,绻缩于卧床哭闹着说梦话的小资小调。
  “我们会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戏子/不坚实的舞台,多年荒废的技艺/他们的旗帜也很残缺/但有一些真实的喊,藏在台下/……”【占森《我们》】“……/权柄的幽暗让每一个看上去布满蛮力的结局/最终不会掉进陷阱隐喻纠正过我们现在也留下了后遗症/……”【丁成《地心隐力引力》】他们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及广博的社会阅历,是诗者,志于诗又大多不是专业玩家,故思维跳跃奔涌,加之人文的、社会的、宗教的、经济的、哲学的素养浸润着诗行,诗便有了另一种风景。 
  既然三元结构是我们生活、工作的大环境,那“羽化登仙”嘛,只能在诗中啦。让我们来看看八十年代的后生们,是怎么思考这个尘世的吧!
  “……/他们深知:为了死亡而存在的生命/才拥有朴素的尊严,传承的意义/……”【刀刀《末世造·落叶篇》】“逃走吧/把囚禁多时的牢笼打破/哪怕是奔向坟墓/自由是一粒甜蜜的毒药/在我们够不到的枝头/含苞待放/……”【李海浪《囚禁》】刀刀和李海浪的诗,己挣脱官本位之桎梏,放歌而曲。“……/一场拥抱里,人和老虎/同样关在笼中被欣赏/只有人永远锁在里面;/……”【陈迟恩《老虎》】“……/所有的事物都在悄悄成长/包括死亡/……【窗户《春雨夜》】陈迟恩和窗户的诗,神魂飞越,言传意会,吾不能返魂收魄。思考如风。风是植物繁茂,思是社会斑斓。人,不能仅有一般动物的反应,哲学巨著、诗人思语,都是思考。容忍那些多余的思考者吧,他们与政治家一样,都不多余!
  秋意己至,不知为何,客厅墙上那画中的人,注视着,慈悲又安祥,那是一个时代的情结。他们倚门而立,等着只有节日才能回的骨肉,任凭白发一根根缠上头顶。我的乡亲、我的庄邻,不知诗意却在创造着诗意的人生。这便是三元结构体制下的中国式农民,一群追求创造与诗意的人。谁都不是谁的谁,他们是大写的自己!
  有朋友说,我是民族主义者。是的,有点儿,我认。
  一个人,基本的自然人,自由是有限制的,多苦多累是自己的,多难多艰,也是自己的。不管是谁,在民族、家国面前,应是一粒尘埃,而国家也应给每一个个体提供一个飞扬的空间,只要为民族、为家国而坚守本我,不管他遵从或信仰什么主义,都是伟大的、牺牲自己为众生的壮士。86岁的空降兵马旭老奶奶,穿着十五元一双的鞋子,把自己毕生的积蓄(包括出书所得)一千万元捐给家乡用于教育、公益事业建设,行而不语、为而不言,虽无诗语,诗心久驻!这是为了初心,也是本我的言志。信仰、主义因认知、体验、感悟而不同。容忍他吧,宽恕他吧,他己不易,他己不易呀,我不说主,我只说人呀!
  “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俗。” 机器是人制造的,人非机器,视人如器物亦难灭其天性。制度是人制定的,可人也不必、不会、不该、不愿是制度的附庸,如婴儿之衣,披于少壮之体,岂能盖?穿而破,绳断布碎,何如量体而织,适身而做。上天呀,江河日月,有容乃大!贵为神明,贱如草芥,季变物非,皆不易呀,奈何?奈何……
  “三元结构”虽有诸多弊端,但也是历史进程中难以跨越,又不能不跨越的阶段。毋庸置疑,中央之国屹立几千年,他的文化必有可标榜之处。几百年相较于几千年是短暂的,我想说的是,中华民族过去特别是将来,必是引领世界的前锐,这不是现时强国的几个总统及精英耍个泼皮所能掐死的。
  国运六十年一转。六十岁,人己不如年少时了,可对国家而言,正是“邻家有女初长成”。80后,撩起你们的头纱,舞动你们的身姿吧!姣好会是你们的,幸福会是你们的!
  
责任编辑: 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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