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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欣永、张春华诗歌研讨会在上海成功举行


  导读:杨四平教授在开场白中,强调陈欣永、张春华这两位工作与生活于上海的诗人是中国当代实力派诗人,他们的创作在上海诗坛很有份量。

  2024年8月31日,“黄浦江畔的抒情与叙事姿态——陈欣永、张春华诗歌研讨会”在上海闵行区维也纳国际酒店会议室成功举行。著名评论家、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谭五昌,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杨四平,北京语言大学教授路文彬,对外经贸大学教授胡少卿,上海诗人陈欣永、张春华,以及来自北京语言大学、对外经贸大学、中南大学的博士生、硕士生计二十余人出席了本次诗歌研讨会。研讨会由著名评论家、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杨四平主持。

  杨四平教授在开场白中,强调陈欣永、张春华这两位工作与生活于上海的诗人是中国当代实力派诗人,他们的创作在上海诗坛很有份量。而且,这两位诗人中途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忙于生计,在上海打拼,停笔了一段时间,但近些年他们重新回归诗坛,创作出了一系列有质量、有品位的诗歌文本,令人称道。杨四平教授指出,陈欣永、张春华二位诗人的诗歌创作美学风格存在鲜明的不同与差异性,构成极有意思的互补性。他认为谭五昌教授用“黄浦江畔的抒情与叙事姿态”来命名陈欣永、张春华诗歌研讨会,概括两位诗人的创作风格,整体而言是精准、到位的。比较而言,陈欣永偏向于抒情,而张春华擅长于叙事,各自呈现出鲜明的风格特征。

  作为陈欣永新近出版诗集《没有一行秘密会被文字遗忘》序言作者,谭五昌教授首先发言。他指出,陈欣永先生来自浙江龙泉,虽然来到大上海工作生活多年,但他骨子里还保留着摆脱不了的乡土田园情结,其灵魂无法完全融入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因此,我们在陈欣永的诗歌文本中,可以感受到他的灵魂在城市与乡村(乡土)之间纠结、徘徊,心灵处于某种无家可归的状态。其实陈欣永先生身上的这种“内在分裂”的精神状态,在许多中国现当代诗人与作家身上是较为普遍的现象。谭五昌教授特别强调,在全球化的当下,陈欣永诗歌中具有农业文明色彩与意味的抒情姿态具有特殊意义,诗人在大都市里缅怀乡村田园的抒情性写作,很大程度上象征着我们对精神家园的执着追求。谭五昌教授认为可以用古典、浪漫、唯美、现实四个关键词来概括陈欣永诗歌的抒情姿态,并且进一步指出陈欣永的写作态度非常真诚、坦率,他从不伪装,把自己放在一个平凡人、普遍人的位置,对自己也时有调侃与反讽,态度清醒,让人感觉真实、自然而亲切。简言之,陈欣永创作的诗歌文本很接地气,又充满抒情气息,质朴、清新、真诚、节制、机智,具有不俗的思想艺术品位。

  紧接着,胡少卿教授发言,他首先对于陈欣永先生这本刚刚出版的诗集表示赞赏,认为陈欣永先生的诗歌创作整体上具有颇高的思想艺术水准。胡少卿教授重点指出,陈欣永先生具有词语想象的自觉性与艺术创造的能力,在他的不少诗歌文本中,我们都可以看见陈欣永先生用一些出人意外的词语,刷新了我们对于事物本身的艺术感觉与生命体验,这一点是难得可贵的,它可以确保诗人的创作给人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之后,路文彬教授作了重点发言,不同于谭五昌教授与胡少卿教授的发言观点,他特别强调陈欣永的诗歌写作虽然表面看上去抒情气息浓郁,但在某种意义上,陈欣永的抒情诗写作恰恰是反抒情的,因为在为数不少的诗歌文本中,诗人往往对于自己采取了反讽恣态,呈现出后现代主义式的解构倾向,因此他的诗歌可能很难称得上古典与浪漫。我们可以通过陈欣永的诗歌文本看出诗人毫不伪装,对于自己人生处境保持充分的清醒,并且擅长用反讽手法来呈现自己的生命感受,值得肯定。

  作为主持人的杨四平教授及时作了简要的点评,他认为前面三位评论家与学者对陈欣永先生的诗歌评论各有各的角度与侧重点,大家的观点都是成立的,是一种互为补充与丰富,由此呈现出陈欣永诗歌创作的内在丰富性与复杂性面貌。

  在杨四平教授的简要点评之后,与会的博士生与硕士生们以当代诗歌新锐研究者与青年批评家的身份,围绕着陈欣永诗集《没有一行秘密会被文字遗忘》陆续进行了发言。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生姜雅平首先发言,她认为陈欣永的诗歌中充满了“赛博乡愁”以及对词语的诚实与眷恋。她指出,陈欣永先生一方面在书写古典的、回不去的、需要不断追叙的乡愁,一方面又以新兴的词汇反叛这种乡愁,陈欣永的诗歌是一种对文字(词语)与过往历史的诚实。北京语言大学硕士生冀秀成表示,陈欣永先生的诗风细腻、淳朴,注重抓取生活中的细节,平静而质朴地叙述,富含诗意。除此之外,陈欣永先生还对现在和未来有着无尽的期待,期待中怀揣着某种深度的浪漫情怀。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生张纪旋认为,陈欣永先生的诗更多是以人类的内部精神世界为切入点,写出个体生存的困境,对外部世界的控诉较少,并积极为解决个体精神危机寻找出路,陈欣永的诗歌反映了诗人积极的人生态度与人生观。中南大学博士生张秋瑾表示,陈欣永先生的诗歌从多个方面呈现了现代人破碎的自我,展现了当代人精神世界的复杂冲突和虚无感。诗人能够让文字在充满矛盾感和冲突感的句子间自由流动和游走,传达出具有强烈张力和碰撞性的观点,也使得诗歌具有一种破碎的美感。北京语言大学博士生程亚楠认为,从陈欣永先生的诗集题目及具体的诗歌内容中,都能感受到诗人对诗歌创作,对于诗歌中具体字、词、句的所指与能指的思考与探索。诗人充分发挥词语自身的张力探索汉字的能指限度,细腻、缠绵是文字的外在组构,更彰显出诗人思考的全面、深度以及其人性的纯粹与真实。北京语言大学博士生李林松表示,《没有一行秘密会被文字遗忘》中满篇充斥着快与慢、现代与古典、城市与乡愁、新与旧等二元对立的词组,从而形成一种张力结构,从中可以窥见诗人陈欣永对于古典田园理想的坚守以及对现代都市快节奏生活的虚无体验。北京语言大学博士生马绘素表示,陈欣永先生的诗给人一种很诚实、真诚的感觉。文字是他消愁的醇酒,也是他疗愈自我创伤的解药。他试图通过诗歌来完成自我认知的确认,这一过程有自洽,也有矛盾和自我挣扎,可以看出他直面自我内心的勇气和真诚。北京语言大学硕士生李雨萌认为,陈欣永先生的诗歌用平实的文字表现人性的真实,呈现出一种抒情又唯美的状态。诗人真实地书写日常生命体验,同时又能在细小处展现人生哲思,反映出诗人的思想深度。对外经贸大学硕士生鲁璎珞认为,陈欣永先生的创作是用“心”在写作,用生命在写作,他在诗中表达的情感不是空洞的、单一的,而是复杂交织的甚至对峙的。对外经贸大学硕士生金玥岐认为,陈欣永先生在诗歌面前非常真诚坦率地剖析自己的内心,他的文字真实地记录下生活中一点一滴的感触和思考,让读者很容易与之共情。北京语言大学硕士生王玉冰认为,陈欣永在诗中创造了一个纯粹的表达自我的世界,而那个世界是非常平易的,是很容易被共情的,他是一个真诚的有温度的诗人,他的诗心即是他本身的生活经历及经验。北京语言大学硕士生刘丹妤认为,陈欣永先生的诗歌注重生命体验的真实表达,表达对于生命体验的内在思考,情感较为节制,而不是过分地泛滥,形式简洁。

  在陈欣永诗歌研讨环节告一段落以后,会议开始了对张春华诗歌的学术研讨。与会嘉宾主要围绕着张春华先生前几年出版的诗集《体温》而展开他们的观点与讨论。

  胡少卿教授首先发言,他对张春华先生以诗集《体温》为代表的都市性写作大加赞赏,认为是对波德莱尔“恶之花”式的审丑写作在当代中国的继承式、本土化的写作,具有特别的意义。胡少卿教授着重强调,张春华先生的诗歌写作置身于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环境以及当下娱乐化欲望化的文化语境下,他的写作特别真实与真诚,用身体的感觉与感受来对后工业时代与都市生存环境作出反应,可以将张春华先生的写作命名为“肉身写作”。在此,“肉身写作”不同于“身体写作”或“下半身写作”,“身体写作”指向身体欲望的表白与坦露,而“肉身写作”指向对都市物质化压抑生存环境的反抗意识与批判意向,这二者是截然不同的。

  路文彬教授接着发言,他认为张春华先生的诗歌写作直面都市,直面物质生存对于人性的高度压抑与挤兑,在诗人那里抒情被放逐了,代之以对都市物质境遇下人性、欲望的冷静审视与客观书写,可以将这种写作向度命名为“冷酷写作”。张春华先生诗歌的美学面貌是现代性的与后现代性的,呈现为一种冷酷之美,阅读起来虽然缺少温情与温馨体验,可以归之为一种“形而下写作”,但其诗歌文本仍然可以生发出某种震撼人心的思想与艺术力量。

  谭五昌教授在发言之表示非常认可胡少卿教授与路文彬教授的观点,他认为在将张春华先生的诗歌写作命名为“肉身写作”与“冷酷写作”的同时,也可以将他的诗歌写作命名为“幽灵写作”。因为张春华先生时常从幽灵、灵魂的角度审视其在都市严酷生存环境中的命运问题。诗人的都市书写中表现出强烈的命运感或命运意识。总体而言,张春华先生的诗歌中具有鲜明强烈的现代性与后现代性,当然,我们不能简单给他贴标签。实际上,诗人也有形而上写作、神性写作(如诗作《悟》)的一面,还有古典、温情的一面,如他为昔日美丽乡村医生而写的一首感怀诗篇,由此呈现诗人创作的丰富性面貌。简单说来,张春华诗歌创作的贡献是展示了鲜明的都市经验,他的诗歌中有大量的都市意象与机械工业意象,这一点在中国当代诗歌中较为少见。

  随后,在场的博士生与硕士生也纷纷进行了简要的发言。北京语言大学博士生李林松认为,张春华先生诗集《体温》中充满天狼星、蓝色星球、星系、陨石、星河等天文学意象,可以称之为“上帝视角”俯瞰芸芸众生,从这样的宇宙观生发出的诗情充溢着悲天悯人的情怀。中南大学博士生张秋瑾认为,张春华先生的诗集实际上是表现了一种人类文明的温度,整部诗集书写的范围很广,涵盖对宇宙和自然的观察、思考和遐想,对人类世界和世俗生活的另类解读和情感体验,还有对作为个体的人的精神世界的深度开掘,以及对于现代文明所带来的人的精神危机的表现。北京语言大学博士生程亚楠认为张春华先生的诗集始终以一种强力的方式存在,并以这种强力调配万物、调试字句。诗人的想象强劲有力,诗歌中具体意象和动词的使用也充满力量,使人从中感受到诗人有意在动静之间,在变与不变、狂吠与失语之中,以其后工业化的视角,来表达自己对生命与死亡的深层思辨。北京语言大学硕士生刘丹妤认为张春华的诗歌散发着后工业时代的气息,写出了物质的到来带给人的异化,语言较为冷静,所使用的意象黑暗气息浓重,意象奇谲,死亡意象居多,将常见的意象以陌生化的方式来处理,使得这些意象带有了更为深刻的含义,现代性较强,探寻和表现人的精神世界。上海外国语大学博士生姜雅平认为,张春华的诗有很强的科幻感,他的诗是在金属冰冷下的温情,是在重拾一颗机器的心,是非人对人的追问与批判。北京语言大学硕士生冀秀成认为张春华的诗歌散发着后工业时代的金属和化学纤维,以及科技与大都会的气息。张春华的诗歌可上天揽月,体察月球的背面;又可以入地,俯察品类之盛。这本诗集《体温》的出现,反映了时代的温度,宇宙的温度,历史的温度,这也正是“春华”秋实的结果。北京语言大学博士生马绘素认为,张春华的诗歌有强烈的重金属气质,有种声嘶力竭的呐喊,同时蕴藏着很深的人文关怀和人道主义。张春华先生为这些被经济和科技快速发展被工具化的人发声,他也在思考,人到底是工具还是手段。对外经贸大学硕士生鲁璎珞认为,诗人张春华既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观察世界和人生,同时又有入局者的意识和态度。诗集《体温》,既指身体的温度,同时也可以把“体”字理解为动词,也就是体会温度——体会城市的温度,体会世界的、生命的温度。对外经贸大学硕士生金玥岐认为张春华的诗歌里批判和揭露了许多残酷的现实,是一种月亮的银辉照在金属上的质感,表达了深刻的关怀。北京语言大学硕士生王玉冰认为诗人张春华的创作生命是极其丰富的,笔下的内容是多元的。诗人摒弃纯粹的抒情,而用某种富有哲理性与象征性的语言书写自己进入宇宙与人生的经验,诗歌是高度现代性的。诗人的创作不仅是形而上的,也可以回归形而下的本初的东西,而无论是哪种形式,其中的现代性光芒都令人无法忽视。闻讯赶来的上海青年诗人吴丝丝在发言中则直言张春华的诗歌中有一颗“老灵魂”,诗人在展示各种都市物质意象时,并没有忘记灵魂的存在,而是让灵魂出场,因此张春华先生的都市诗歌写作是一种“有魂”的写作。

  大家畅谈完张春华诗歌的阅读感受后,主持人杨四平教授请诗人陈欣永和张春华发言,与大家交流了他们的创作心得与诗歌理念。最后,主持人杨四平教授对本次诗歌研讨活动进行了简洁、深刻、到位的总结,他认为与会专家,包括与会学子们的发言精彩纷呈,对两位诗人的创作评论整体把握到位,展现出很高的学术水平,圆满地完成了对于诗人陈欣永、张春华的研讨任务。(张纪旋供稿)

责任编辑: 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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