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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江河:诗歌和伟大的诗人永远不死


  导读: 他的诗歌意涵丰富,他的思想复杂奇崛,他的语言陌生又熟悉,他曾被国际诗歌界誉为“最好的中国诗人&rdq

    他的诗歌意涵丰富,他的思想复杂奇崛,他的语言陌生又熟悉,他曾被国际诗歌界誉为“最好的中国诗人”,他就是欧阳江河。长诗《悬棺》、《玻璃工厂》、《计划经济时代的爱情》、《傍晚穿过广场》、《最后的幻象》、《椅中人的倾听与交谈》、《咖啡馆》等是他的代表作,迄今为止,欧阳江河已经发表诗歌200余首,发表美学、电影及音乐等领域批评文章25万余字。今天,新华网文化频道特约这位笔耕不辍的诗人,与他一同探讨当代诗歌与文化。

欧阳江河

    诗歌没死

    “诗歌已死”这个提法流行了很多年,它有点像是一个社会的传言,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内行和专业的说法。

    “诗歌已死”这种说法针对的前提是“诗歌曾经是活着的、有生命的”。那么我觉得这个说法可以改为:诗歌曾经是一个热点、潮流和时尚,而现在它冷寂下来了,变得不那么时尚、不那么热了。其实,我们常常说的诗歌热,指的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纯文学热浪。在当时,诗歌有着引领新文学复兴、引领风气之先的职能。纯文学的复兴是从新诗革命开始的。在那个时候,北岛、顾城、舒婷、芒克等一大批优秀的诗人涌现出来,他(她)们的诗歌也广受关注。一直到80年代末海子之死,意味着对诗歌的全民狂欢结束了,也带来了诗歌另一个意义上的高潮。因为海子变成了很多人感动的对象,很多人把自己投射到海子的镜像当中去。与此同时,更多的人则是通过北岛、顾城、舒婷等人的诗歌去感受某种时代的、社会的感召力。他(她)们发出声音,呐喊着“我不相信”!他(她)们用诗歌表现出了少年中国的气度、激发出一代人的声音。如顾城的诗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如舒婷的《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她抒发了一种理想主义的爱情、一种与事业共存的爱情观,而不是今天消费的、欲望的、物质至上的爱情观。

    在热浪褪去后,我们发现那个时候的诗歌被现在很多东西取代了,比如电视剧、电影等。而在更大的范围和视野之下,文学被娱乐取代了。我们都知道,当下的时代和社会所接受的并不是纯文学。所以,今天我们谈诗歌,如果简单用“生与死”来表述,我认为不准确,而更应该是一种“冷与热”的对比。现在,诗歌不被大众关注,我认为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你不能说“诗歌已死”,许多伟大的优秀诗人还活着,还在写诗歌,你不能说诗歌死了。

    其实,许多伟大的诗人和诗歌都存活在我们当代诗人的灵魂与躯体里。我常常能够感受到伟大诗人的诗歌是怎样被创作出来的,如同刚刚捂热的文与字、还带着体温,存在于我的魂魄中。比如庞德的《在一个地铁车站》:

    人群中这些脸庞的幻影;

    一枝潮湿、黑色树干上的许多花瓣。

    庞德在印度看到雨后树枝上的花瓣后成为了他的内心景象,而在伦敦地铁上看着工业时代的活死人——那些没有睡醒的、不情愿上班的芸芸众生。庞德突然将之与雨后花瓣相联系。这就是诗。诗歌,让毫不相关的甲与乙相遇,从而成为了丙。我常常能够感受到他创作时候的所思所想,这是一种灵诗,一种存在。

    伟大的诗人和诗歌是一种真正的存在!真正伟大的诗人对后代诗人的影响是很大的,不仅仅表现在幽灵写作上,还具体表现于“影响的焦虑”。越是重要的诗人身上“影响的焦虑”体现得越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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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周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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