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七十年代,丘树宏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已经喜欢上文学,试投稿给报章,却屡遭退稿。上了大学后他认识了低他一届、任职校刊编辑的一位女孩子,将自己的文学理想讲给她听。那女孩子听了之后说:你应该去写诗。一语点醒梦中人。丘树宏于是开始尝试写些爱情诗,很有些朦胧诗派的影子,投去《羊城晚报》,不想竟获刊登。那位女孩子,后来成为他的太太。
那是一九八○年十月三十日,丘树宏一直记得那个日子,“那是《羊城晚报》第一次发表我的作品”。之后,他不断写诗,又不断获得刊载,直到二○○三年非典爆发。那之前,丘树宏的作品大多是短诗,讲的都是个体的情感和心绪,而“非典”疫情爆发后,他写的那首《以生命的名义》,完全跳脱了过往个人书写的程式,找到了更普世更形而上的关注点。这首诗后来在中央电视台抗击非典大型诗歌晚会现场压轴朗诵。
“非典”疫情结束后,丘树宏去北京参加诗歌研讨会,遇见一位将军。那人读过他《以生命的名义》,一见面便对他说:我觉得你具备了写长诗和史诗的能力。研讨会后,太太也劝他:那不如,就试试。
一试,便也上了瘾。从《30年:变革大交响》到《珠海,珠海》,再到《共和国之恋》、《孙中山》,以及最近的《海上丝路》及其系列,他的长诗作品陆续刊出。“写长诗累,事前要 集很多资料,写作时也要耗费更多时间。”
比如这次的《海上丝路》,丘树宏前后花费了数年时间阅览关于海上丝绸之路的文献和史料,又借在秦皇岛学习考察的机会,于千年前的海上丝绸之路起点处完成了这篇数千字的史诗,颇有纪念意义。丘树宏说自己愿意在清晨写作,因为那时候的人最安静也最清醒,写写太阳出来了,“感觉很美好”。在秦皇岛的那些日子,他每天听海浪声写作《海上丝路》,“冥冥中好像有种缘分”。完稿那日正巧是他太太的生日,也是另一种缘分了。
丘树宏将诗歌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乐意将写作比作孕妇分娩,因为在他看来,“阵痛过后的喜悦,往往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