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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审美何以粗鄙了?”文学圆桌讨论组稿信


  导读:各位关心诗学的文友:您好!中国当代新诗从1917年诞生以来,从其所走过的近百年探索历程中,我们发现当今诗人在抛弃

各位关心诗学的文友:

您好!中国当代新诗从1917年诞生以来,从其所走过的近百年探索历程中,我们发现当今诗人在抛弃了古典格律的同时,对西方诗学过于顶礼膜拜,至使当代新诗变得“粗鄙”了!时光流逝,岁月荏苒,现在,我们极难觅寻到早年如:《雨巷》、《再别康桥》如此朗朗上口的佳作!上海《城市诗人》编辑部现就“诗歌审美何以粗鄙了?”一话题,组织一次“文学圆桌讨论”, 诚邀感兴趣的读者参与。

附诗人铁舞写就的《诗歌审美何以粗鄙了?》一文,作为讨论话题,大家可以持不同的看法,读后,如有感想,请附3—500字的看法。

讨论结束后,上海《城市诗人》将辟专栏发表相关文章。

邮件请发:wangxb1968@126.com

顺颂:安康幸福!

                                                     主持人:王晓波

                                                    2011年6月12日



附件:



诗歌审美何以粗鄙了?

                       铁  舞

现代人阅读诗歌有什么样的审美诉求?这个问题好像越来越说不清楚了。

不精心,不精致,不精美,诗歌审美愈趋粗俗,乃至粗鄙,这在今天的诗坛上是普遍的,指出这一点大多数人都会承认。从我周围一些写诗的人来看,他们基本上就是怎么说就怎么写了,他们常常说某某人也是这样写的,还说我是读着他的诗成长的.至于要求诗歌能提供一种高雅的审美,一首小诗能让人足可以欣赏五分钟、十分钟——在今天看来近乎是一种奢望。照例人们应该喜欢那些精炼而有美感的小诗,诗人们应该多创造一些美的诗篇,为什么很多人就喜欢快餐式的分行文字的消费呢?在这一点上我是有困惑的。也许有人会说,这正是诗歌这一文体大解放的表现,我不否认这一点,降低门槛,或可视为一种方便,我甚至还可以这样说,也许诗歌就靠着这一点还能继续存在下去,人们总是要表达情绪的,而短短的分行语言便是一种快捷的方式,如果是这样,那也不算是悲哀吧。但没有审美要求的分行文字能算是诗歌吗?

我自认为还是一个认真的读诗者。我担忧审美粗俗化的现象会流行——不仅是网络上大量初出茅庐的习诗者的诗(我并不否认其中也有一些天然的好诗),印象中一些略具影响的知名诗人也有将诗歌审美粗鄙化的趋势(说他们的诗歌粗鄙也许还没到那个严重程度,但说其粗糙,不精心恐怕不为过,粗糙过后沦为粗鄙就很有这种可能),有这种倾向的诗歌还被推介到海外,实在是塌中国诗人的脸面。我手边有一本标明为美国惠特曼出版社出版的一本于坚的《八十八张便条》的诗集,在我看来就是一本审美认知粗鄙的一本诗集。不是说,这本诗集中没有值得称道的诗句和诗篇。如“如何 在石头的内部/捕获一头生动的豹子?/又如何 在豹子中  发现/纹丝不动的石头?”但这类具有审美形而上意味的实在不多。我也不是说这部诗集没有想法,像于坚这样的老资格诗人,随便说两句话,都会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想法的。在我们看来,他只要把这些想法随便记下来就是他的“便条诗”了。现代人以"便条”为题,能写出好诗这是肯定的;以便条来命名自己的诗,或以便条的形式来写诗,本也无可否认,只要你写出好诗来就行了,.《八十八张便条》给我留下的却是呈现审美粗鄙化趋势的印象。不妨我举出一两首诗来看看:“女孩正在做语文作业/她已经写到了/‘搞’这个字/一横  竖勾  提/她努力要记住它/最基本的意思:做/我想到她将怎样度过这一生/她于这个字的关系  会有多深/昨天我刚刚看见一首诗/作者是一个女诗人/标题叫做/‘搞到死为止’”据说读过这首诗的人联想的翅膀不由自主地“淫荡”。再读一首, “有人裙子垂地/几乎盖着我的脚/那不是我的脚/那是我渴望着被践踏的心/它蹦跳起来” 我不知道这种诗究竟有多少积极的审美价值。王国维曾经批评龚自珍《已亥杂诗》第一三五首中“偶逢锦瑟家人问,便说寻春为汝归”的轻薄调笑,说“艳诗可作,唯万万不可作儇薄语。”“其人之凉薄无行,跃然纸墨间”。我想,要是王国维看到我们一些著名诗人的新诗会作何感慨呢?不是说我看不起这种便条式的诗歌,想想我们要是把泰戈尔的《飞鸟集》命名为“便条”行吗?把冰心的《春水》命名为“便条”行吗?已故山水诗人孔孚的山水诗也都只有两三行,命名为“便条”行吗?假如于坚对“八十八张便条”的命名是自知之明的话,干脆就说这就是便条不是诗也罢了,不过在他心里,也许真有这种声音的。我何必当真?这又不是他的代表作。不错,我担忧的是其影响。

无独有偶,著名的旅美诗人严力的《多味诗句口香糖》ABCDE,每袋(集)100片装,而且被收入《1974—2008严力诗精选》,也是美国惠特曼出版社出版。很难想象这样大批量的生产,会是精心构筑的且具有审美价值的;严力先生是有思想的,我承认他的每一片“口香糖”都是有味的(且不管味淡味浓),说是一些思想碎片也许更恰当,如果说是诗,还自视为精品,则就没有了一点审美眼光了。但说以“口香糖”之名来涵盖许多思想碎片,吸引人的眼球,这种不能不被认为是一种趋俗的表现,大大降低了审美层次,在普通读者群中也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什么,比如把它发表在新民晚报上,在晚报读者不看诗的背景下不乏普及诗歌的意义。但在文学人群中会产生什么影响呢?一些年轻的习诗者,以为诗歌“精品”真可以是这样写的,于是趋之若鹜,大面积的审美的粗鄙化则是必然的了。现在都提倡个性意识、感觉意识和创新意识,没错,但看见有谁在大声疾呼提倡审美意识呀?好像就那样自由地写写,审美就包含在其中了。和任何领域一样,在提倡不断创新的同时,也要预防负面效应。诗人受现代生活影响,也许你可以用大众文化的后现代性理由,来表示对“经典”和“古典”的破坏,来表示文化不再被少数精英垄断,也不再是精神的导引获心智的陶冶,而仅仅是快乐满足和一次性消费行为的完成,但从两位先锋诗人的“便条写作”和“口香糖写作”,有不完全是这样,他们还在做一些“精神导引”,因此,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尴尬”状态的写作。我不反对写一些大众一点的东西,但不要以粗俗为引领,滑入粗鄙,诗歌毕竟还是审美的,即使你表现的是真的、是善的,也不要离开了美。大学者钱谷融先生就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哲人为了人类的进步与幸福,提出过无数建议,设想过种种方案,结果却全然无用,都归白费了。其原因恐怕是在于他们都以真、善相号召,而忽略了美,不知道真如果离开了美,就像酒出了气,淡乎寡味了。而善离开了美,那就只是一种违反自然的教条,只能成为束缚人类的桎梏了。”

不妨把那种写作称作诗歌界的世俗写作,从中我看到了一些诗人的尴尬身影。像于坚和严力这样的诗人,在我眼里还是属于严肃诗人的。于坚的异体诗歌《零档案》的先锋意义恐怕要归入诗歌史的;严力是旅美诗人,常来往于世界各地,被称为“可以管很多人的诗人”,他的一首《还给我》还是有穿透力的。我只是从他们两个的“便条”写作,“口香糖”写作,看出了当下一些诗人的一点尴尬,在严肃创作的同时还伸出一只粗俗的脚来,有点滑稽。因为他们完全可以做得更好,完全可以放弃一些东西,一些可贵的思想和灵感完全可以表达得更完美、更诗意一点,凭他们的才智和能力,完全可以在众人面前竖起新的标杆;但他们过于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似是以“糊弄”自己的方式表现一种洒脱和轻松,却不顾其影响和后果。在诗歌领域,我们太少审美批评了!我想起从前诗刊的老编辑吴家瑾老师,曾经对我说过,好诗有两种:一种是天籁,一种是精心制作。当下之诗歌审美何以粗鄙了?其原因还用得着说吗?

责任编辑: 周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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