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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荐读】顾偕荐读琉璃姬《民间诗歌生态观察》


  导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作协副主席、著名诗人、评论家顾偕荐读。
名家荐读

 九十年代诗坛的“盘峰论剑”以降,所谓的“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立场”,数载相与磨砺,表面似乎偃旗息鼓,但在谁都真有不甘的众生喧哗中,暗流依然涌动,流派相持仍旧不息。其实那时号称的民间立场,不过也是专业领袖们之间的纷争,于诗歌真正的进步,并无多大的思想辅助作用,因为起初大咖想的更多的,恐怕就是各自搏个脸熟,全然忘了热闹中更需保持的创作的境界与意义。
  今日三十五岁琉璃姫在此说的民间,想来是个诗歌贵族圏外的“泛民间”,有着独立为阵农民起义的豪气,仿佛还是或缺英雄江山的胸怀,部落意识太强,磨坊般的精工细作,也难有壮志显现,最多也就是露个百家争鸣的旗帜,而“诗与远方”究竟有什么,需要或应更高地期待什么,像是照例忙乎不解也大可不必痛苦地细究和关心。
  琉璃姬用自己年轻的写作,倒持太阿(古剑名)勇敢地解剖了自己,他冷静地以诗性认识甚至一些神性要求梳理了周遭“凃鸦”的这些,他的内心是焦虑而澄明的。“诗人何为”当为所有标榜桂冠者之毕身大题,清醒地每每想好一点问题再去慷慨激昂,无疑也是业界的我们,今后都要共同重视的。


  ——广州市作协副主席 顾偕

民间诗歌生态观察

——个人创作记2020年札记

琉璃姬

 

  一:“个人化”民间写作阐述
  二:民间诗歌的生态与变化
  三:功利主义与理想主义的对峙与契合
  四:语言的腐败与诗的卫道
  五:落日余晖
 
一:“个人化”民间写作阐述
 
  民间写作朋友墨兰姐说,现在写诗都是写给自己的,我比较理解这个观点,朴素又直率,我承认也有部分作者的写作已经脱离了小我,涵盖着社会观察,哲学思想与文化参与,这一部分作者不好称作民间写作这个范畴,更类似于知识份子,独立作家,哲人或者文人,民间艺术家。
  民间诗歌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参与,在场。相比较现代社会的节奏,与生活资料的消耗,写作的古老核心价值没有改变,也就是说作者在创作一个文本的动机还是兴趣,我说的高雅一些,生活的仪式感写作,其实是一块遮羞布,就是兴趣爱好,写作这件事本不分业余与专业,在我们文化环境中因为某些“传统认知”层面的原因,把文学创作划分得泾渭分明,你从诗歌的起源上看,从两河流域的《吉尔伽美什》与中国的《诗经》看,那就是一群类似于今天的诗歌爱好者口头流传创作的文本,语言是人类共有的天赋,写作是一种文化,而不是一种权限,你在国家文学刊物上发表作品是写作,你在网络文学APP诗歌论坛发表作品,也是写作,信息时代使写作回归了写作普世本质,这是一个基本的认知原理,但现在很多写作者或是因为文学额外的需要,不能认同我这个观点,当然民营的网络文学媒体伴随着时间与经济与人力资源情况存在关闭服务器,丢失数据等弊端,民间诗歌刊物也很难入档国家文库,这个下面段落会谈,我比较认同李哥(诗人皿成千)那个观点,国破山河在,我们的写作只是我们的生命曾经存在过的象征意义与精神标识,这个问题本质就是不存在。
 
二:民间诗歌的生态与变化
 
  当下民间诗歌生态是活跃的,同时也是狭隘的,可以说是狭隘滋生了活跃,是活跃促进了狭隘,这是个辩证关系,没有多少真正写诗歌的土壤,一方面,虽然参与民间文学的群众很多,有多少呢,我从一些经营文化传媒的朋友那了解到数据,大概文学这个热门标签,在一些大的门户网络帐号有几千万之众,而我从新浪微博各个诗歌超话,一些民间诗歌活跃的APP与一些热门诗歌论坛做过一个观察也粗略统计,民间诗歌创作者也有近百万众(可能远不止)诗歌写作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小众,诗歌的参与是呈开放式与多元性的,无论是庙堂还是民间,都组织各种各样的诗会,诗研讨,诗交流,诗赛活动等等,从局部看,对诗歌促进很大,使愈来愈多的受众参与到诗生活中来,从整体来看,民间诗歌生态却不可能再现上个世纪80年代那样的辉煌的诗的黄金时代,以及90年代那样的语言白银时代,新世纪前个十年是诗的青铜时代,传统诗歌纸刊受到网络诗歌文化冲击,也就是在那个十年,我在新华书店读了本海子诗集,刚刚学会上网,就读到了乌青的诗,对诗歌创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知道该怎么做,那时候在念大学,一边兼职打工赚上网费与买书的零花钱,又与父亲商量借了些钱,买了台电脑加入了网络诗歌创作群体开始写诗,驻站在80后文化网与守望文学写诗(我一开始就是写诗,也写其他文体,但主要就是写诗)有时候我把一些灵光一现的句子用碳素笔写在房间墙壁上然后开始构思一首诗(后来搬家时被父亲骂了,所以我写的诗也叫作涂鸦诗)
  记得当时在网络写诗的有很多70,80后现在有知名度的诗人,我们都在一个网络诗歌群体里写过(他们也是民间网络诗人群体中成长起来的)当时的诗歌环境很干净,比现在要朴素,我们一边在网络写作,也像现在的孩子们一样做一个文学梦,检索诗歌刊物的邮箱进行投稿,在当时能投上,只要把作品写好,不用你去订阅刊物,或者打理一些大编的人际关系,也在09年时受到过作协朋友的邀请与推荐,当时还很年轻,喜欢自由自在,并没有接受,一边工作,下班后专注埋头搞写作,与朋友们聚餐都离不开聊自己写作时的快乐(笑,我估计他们现在心里都很反感我这个毛病)正是青春最有创作才情的年纪,那时候民间诗刊很少,我们都投稿国家作协办的诗歌刊物,也有一些小伙伴在办刊(他们后来都去从事传媒出版工作)也会邀请我们去发表,在10年前也能通过正规邮箱投稿刊上一些国家作协办的诗歌刊物,有的是我所在的驻站文学网的站长大哥推荐我的,比如《诗选刊》上了很多期,包括代表作在内的10几首诗都收录在诗选刊那边,在当时创作诗歌有很多读者,因为网络这种新写作媒介的出现,让所有人只要会上网,都可以免费接触甚至参与到诗歌中,很纯粹,民间受众自发组织诗歌配乐朗诵活动,制作传播电子诗刊,无功利性,在当时网络连点赞打赏功能都没有,许多网络文学活动都是爱好者自发自愿参与,大家也没什么钱,写诗的人很多都是打工族,当时我也在打工,在昆明一家酒店站前台,就是那样的质感与质朴,在一个诗歌论坛就能举办盛大的诗歌活动,是那样热泪盈眶,是我们需要诗歌,只因为热爱那样的生活方式,大家都是原生态的写作,除了在中文系时学过一些,都是在网络与书店阅读自学,当时也没有遇到老师教我,也没有受到过学院派专业的指导,没有庙堂的介入与参与,甚至商业性也是没有的,网络诗歌在当时很纯粹,文本质量也非常高,站点相比现在的公众号,是开放性的,谁都可以去注册发表,不用人情关系,也不受编辑个人审美喜好与偏见,就那样展示出来,作品好不好读者说了算。这对现代诗歌的发展是有良性促进的,所以我个人认为最好的民间诗人必然在诗歌论坛中成长过。
  在当时也出现了一些标新立异的网络诗人,是作为一种现象出现的,打破禁忌的新鲜事物在网络很受读者追捧,比如各类诗歌体,读者更像是尝鲜,这个类型的诗人很多人现在还在写诗,只是失去了热度,我作为一个民间晚辈也曾经去拜访或者接触过他们,大多是做民间文学专栏约稿需要,我想约一些有民间性与现象性的诗人收录在火种文学,也想向他们诚恳的学习一些我所匮乏的经验与知识,探索现在民间诗歌边缘化的根本症结与瓶颈,但发现他们大多写作状态是封闭,也不是很友好,陶醉并停留在曾经的荣誉与时间线上,还在坚持那些已经过时的网络情色与暴力美学的审美论调,琉璃也只能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个人觉得网络诗歌没落的原因还是很多写作者不愿走出自我的格局,不接受时间性,时代必然是向前进步的,文明会呈现倒退的时候,但时间与文化不会,知识性写作必然是诗歌不可回避的阶段,我们的读者会长大,会参加工作,成家立业,思想会成熟,写作者没有保持学习的习惯并继续成长自己,还停留在十年前的状态中,成为一种套路文案,不再能产生文化磁场,很多优秀的民间诗人都已经淹没在网络中,即使是一个语言的天才也必须保持不断学习,一个好的诗人我个人认为是从四十岁以后才开始呈现自己成熟的艺术表达,因为诗歌的入门很容易,可要把作品写出文学的高度与价值,必然要在作品中涵盖不朽的闪烁物,必然是大人类的思想与情怀,诗歌是尝遍了生活的黑暗仍然能去热爱光明(我的第一位老师诗人刀客告诉我的)诗歌写作终于要让人看到人类高尚与光明的永恒追求,而我们的创作是有阶段性的,读者的审美也是有阶段性的,缺乏永恒性的作品与博眼球无聊的写作内容,终究会让诗歌失去生命的血液,这又回到开篇那个话题,写作究竟属于自己还是属于读者。
 
三:功利主义与理想主义的对峙与契合
 
  到现在这个10年(我自己称为诗的黑铁时代)诗歌的整体没落与大时代生产力呈现跷跷板式的默契,有天我看潘洗尘老师说诗歌现在就是在一个兴趣圈子里内循环,没有向外输出。确实,诗歌的读者都是写诗的,不断互相借鉴(也有抄袭)各类诗歌刊物上刊出的永远都是那几位诗人,成为一个兴趣圈子,与诗歌关系不大,与文学也关系不大,很多民间诗人为了要进入一个写作发表的圈子,不再安静读书与写作品,把心思与时间都用于搞人际关系,我就曾经认识一些写作的伙伴,年轻时为了搞文学公关把工作都辞掉了,全国飞来飞去,简直疯狂,这也间接滋生了文化腐败,压缩了更多人的写作生存空间,所以很多民间诗人总是打诗战。这是造成丛林生态一个难以启齿的深层原因。
  民间诗歌表面很活跃,是表面的繁茂,小到一些有经济能力的民间诗歌个体,传媒人个体,大到一些以诗歌为名进行营销的商企业,不断发起一种类似“我们存在”的诗歌活动(很像行为艺术没有国家拨款)一部分没有赞助与盈利,或者向作者收取报酬的刊物并不在少数(这个现象也被批评过)很多诗人的生活很热闹,今天走红毯,明天参加酒会,后天在聚光灯下颁奖,台上朗诵,飞来飞去,过着娱乐明星一般的生活,由商业化运作,可诗歌还是一个内销环境,圈子文化,看似热闹,实则像圈子聚会,没有真正像音乐,电影,书籍那样渗入到人民的文化生活中,民间除了极个别的“现象级”诗人,很多优秀的诗歌作品并没有走入人们的生活视野。也没有多少民间诗人能守住初心,像一位学者那样去打磨语言,观察与感知生活。
  这个时代还有民间诗人吗,我认为很少,我自己已经不再自称诗人,而是作者,文人。大部分人写诗,也就在近一两年,很多人参与诗歌,曾直言不讳的告诉我是看到那种“聚光灯”下的生活,当然这也是一种诗歌参与,在这个新文艺生活的时代,所滋生大量的文句小清新,散文分行诗受到新网络群体的追捧,却拉低了整体民间诗歌的水平,就像我曾经看到一些媒体人,以诗歌为名创办了一些十分有热度的公众号,刊发的作品大多为一些散文进行分行的样式,我也曾担忧把未来民间诗歌的方向带偏离给他们投过很好的作品,对方回复我这是诗歌吗?你会写诗吗?我当时真的很无语,而后我匿名把一首于坚老师的诗歌当作投稿发过去给他们阅读,对方又回复这写的什么,让我去学习写诗,那一刻我真的感到现代诗歌回到了一片荒芜与空白,也常常有诗友添加我微信,有的人要我拉几个诗歌群,我告诉他们我几乎不加群,只有几个网站群,有的人找我要木心的微信,有很多文学报刊,甚至在我注册几个民间写作传媒体的时候,曾看到明确提示禁止发布诗歌文体的公告,但后来还是有很多人在发布诗歌。
  一方面我们欣喜看到有那么多受众参与到诗歌生活中来,民间诗歌的环境表面很热闹,另一方面,民间诗歌的门槛成为敲回车键,不需要知识素养,不需要思想与创造力,不需要情怀与修辞,甚至不需要道德与良知,从口水诗取代口语诗泛滥到新散文分行流行,诗歌的审美在倒退,部分所谓的先锋诗人又倒回上个十年那些现象级的“下半身”“暴力性”中去了,这不是先锋,不是探索,而是文化的退步,而有很多缺乏基本常识性与文化品质的民间诗人前辈,不爱惜羽毛,无耻吹嘘抬高这样的文学样式,因为他们自己能够没有抵达文学,所以只好去选择抵达人性(实则营销炒作,与文学与诗歌没有任何关系)有很多不需要多少知识与积累就能写出的散文式分行,修辞造句开始盛行,因为分行很好写,越来越多的从不接触学习诗歌文体的群众参与到诗歌中,有很多写诗的年轻人曾告诉我,写诗可以改变命运,高人一等,我当时就沉默了。
  何谓诗人?当我们背负这个称谓的时候,就多了一种生命的状态,像是我背上的针针见血的梅花刺青与那首道源的梅花诗,诗人为社会弱势群体发出声音,流下眼泪,为生命的光泽与纯美去奉献语言,为思想的奇葩展翅高飞,作为文学金字塔尖的文体,诗歌是艺术与文明的宗教,诗人是一个教堂,一座寺院。诗歌人人可以书写,可以参与,可诗人这个称谓却不是人人都能使用,更不是一张用于赚取铜板的名片。
  当理想主义遇上了功利主义的时代,诗歌便是无用的,却又是不朽的,诗歌本来是不需要市场经济运作,几千年来就在那里,像诗意一样,看不见,摸不到,需要星空下面的孩子去探索与发现,诗歌对物质世界是消解的,抵触的,多维的,精神性的,因此诗歌永恒。因为语言不朽,生命不息。
  对于现状,我不否认,也无力抗拒,甚至做了很多妥协,否则我们连正常写诗在网络发表的土壤都没有了,从短期看,盲流文化确实取得了小流氓式的胜利,引用一个女诗人朋友错误的说法,好的东西一定会流行,新冠疾病也刚刚流行过,诗歌需要流行吗?我想其实不一定需要,诗歌是一种语言的宗教,文学的高塔,我们需要的只是去抵达他,参与感受“他”的存在,每一次写诗,都像去到一个精神的圣地观摩或者朝圣,而不是把奇观拆了后建成茅房。
 
四:语言的腐败与诗的卫道
 
  民间诗歌的精华,在于脱离政治,以民生与生活细节为艺术素材,政治是什么?俞心樵前辈文章中说是爱情的放大,我以为是两害相较择其轻,而民间诗歌的本质是什么?我认为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诗歌是以语言为基础的,当一个语言环境充斥着不文明,诗歌所折射出的光泽自然必然是冷色调,所以以诗歌为史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现代诗歌与古代诗词是不同的区域,也是不同的诗性,现代诗歌没有一种固定音节的场,分行与排列格式(从传统现代诗歌一行控制在8,9个字乃至14行诗的写法)到现在我们写的自由诗,不是一种填词,我不反对很多民间诗歌爱好者喜欢阅读古诗词引用到自由诗中,因为我也爱引,在大学时也系统学习过古代诗词作为写作诗歌的基础,诗词中最可取的就是对语言的凝练,胜过白话,零星点缀,言简意赅,但现代诗歌的语境要符合我们生活语言环境,古人那样写,是因为那就是他们的生活语言环境,作古吟今是许多民间诗歌文本的常态,用包尘老师讲的一则笑话,像被古人招了魂,一开始我以为是很多刚刚写诗歌的民间爱好者,后来有位诗友告诉我,这样写,既美又安全,还有阅读人气,我自然也只好沉默了。
  写作乃流星之事,流星不懂我们的中庸之道,不愿抵达精神高塔的诗歌写作,琉璃以为是写着玩的,不能称为一件作品。
  诗人只能是个孩子,我翻阅过许多中西方被后世牢牢抓住的诗人资料与作品阅读,他们的思想或许很深邃,但心智大部分都很单纯,甚至偏执,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将毕生的心血都耕耘在自己热爱的语言事业之上,而我们当下的许多民间写作者都把心思用于诗歌以外的事情上,从什么渠道参加一个诗赛,从什么渠道获得一个头衔,从什么渠道进入一个写作组织,真正热爱诗歌的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不会把心思过多用于这些与文学无关的事情上,结果是作品没有写出高度与深度,在文化领域倒是开了外挂式的,没有什么知名度却荣誉一大堆,用孩子们同我讲的笑话就是,个人简介比自己的作品要精彩,当然你会说我不不知羞耻,我也拿过奖,我那是网站投稿顺手点了下,没有费尽心思去刻意参加过比赛,也有朋友邀请一起去玩,比一比谁更有才华的诗兴,并不是把这个作为写诗的追求,回到主题,只挖掘根源,根源在于我们的文化性质没有完全脱离封建社会留下的农业文明崇尚权力与名利的弊端,这个问题我在散文《边疆行者》里已经阐述过,古人赶考功名为的就是封妻荫子,杜甫也曾投献权贵。
  我们的历史在封建文明中延续了太长的时间,从古诗词可以看出,流传开来的古代诗人大部分都是官员,中国古代也有很多优秀的僧侣诗人,隐居诗人,平民布衣,大约相当于我们今天的民间诗歌,他们的诗词虽然有流传,但却不为大众所知,比如姜夔、刘过、贾岛、李贺等等,你不能说他们就没有抵达文学高度,在一些特定的历史写作时刻,脱离了雇主的民间诗歌以凝练语言,准确命中的文本,甚至会与政治环境会发生分歧。所以民间诗歌真正的繁茂依赖于制度社会对文化的包容力。
  民间诗歌是不是一块无主之地,我觉得这个说法不准确,诗神在上,诗人的神是那历代的星辰,是想象出来的无神祗,就像缪斯,东皇太一那样,我们同看不见事物一起见证时间的演进,历史的变迁,生活的哲学,回归语言的本真,本真就是表达,也是语言的本质,诗的源头,表达什么?表达人类的思想与情感,当写作成为一种套路,语言成为一种工具,甚至出现了许多别有用心的人掌握了诗歌的话语权,产生一些荒诞的诗歌标准,就偏离了诗歌的本质与常识,成为一种统一,一种同质化,诗人有自己的国,这个国不是我们肉体与身份上的国,不是物质的国,不是人际的国,不是存在的国,是语言的国,精神的国,是由我们的思想与精神生出的维度,这个国属于人类。属于高度,面向星空,整我衣冠。
  “我心为黑洞,语言即世界。”
 
五:落日余晖
 
  文章写到这里,我已经将我的观点全部呈现,也许会得罪很多人,可作为一个热爱语言的人,我必须把这些想法写出来,记录下来。希望能对当下或未来与诗歌无关的民间诗歌写作,提出一点自己的观点与看法,有人说,我们没有话语权,位卑应不说话,那么我们的诗歌也必须撒谎,或者不写,杜甫不会因为穷困潦倒而收起那颗悲悯之心,阿赫玛托娃不会因为惨遭当局封杀而失去心灵的澄明,艾米莉·狄金森更不会因为生前只发表过7首诗而失去文学的高度,事实上有很多非常优秀的中国民间诗人,他们现在已经不写作了,很可惜,他们坚守自己心灵的国土,这种情感,如果有音效,定是婉约又悲情的曲调。
  “顷刻,那颗跳动的心脏,悲伤和快乐不过尘埃
  清凉的溪流,将脂肪化作泉水,从血管流入星云
  李子已经熟透了,我摘下一颗,擦去尘土
  将一颗果实摊在手心,世界温暖”

  ——琉璃姬《心归琉璃》
作者简介

琉璃姬,中国自由诗人,本名刘家琪,1984年出生于云南省昆明市(祖籍江南)2005年大学期间开始写作至今,年少时曾担任海南椰树文学编辑,在贵州省80后文化网驻站写作,2007年广东省布谷文学获奖者,2012年后停止写作,于2016年底回归诗歌与黎明,2016年浙江省新锐诗人银奖诗者,2019年内蒙省中外诗歌银奖诗者,现业余读书写诗,担任中诗网现代诗歌板块编辑,安徽火种文学诗人酒馆专栏主编,服务于自由诗与人民文学。

责任编辑: 西江月
要喝就喝纯贵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