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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城,诗中的城(后记)


  导读:如果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写作《长沙诗歌地图》,也许更具原始的风味。但遗憾代替不了弥补。新旧交替,更能体现长沙的风采。从著名的岳麓山到无名的螃蟹岭,从棚户区到新楼盘,从河东到河西,从城北到城南,靠脚步丈量城市的丰盈与缺失。与其说这是一次诗歌创作的寻根,不如说是一次对历史与文化的评估。

        长沙对于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青年、中年、老年的交接,意味着知识、阅历、事业的积淀。长沙是我的第二故乡,也是诗歌的起点与终点。
        从1984年7月进入这座城市,至今已有35年。当我带着文凭、诗歌、清贫与梦想,与长沙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充满新奇,充满期待。
        作为诗人,早就应该为长沙写诗,写很多的诗,但迟迟没有动笔。
        2012年11月11日,我在老家宁乡参加“关山诗会”。闲聊时说起“关公战长沙”,说陈某人在长沙这么久了,居然没有作古正经写过长沙。我汗颜之时,被触动了。
        11月19日晚,在长沙开福区学宫街的居所,我写下了《长沙诗歌地图》的第一首《学宫街》。有那么一种激情,更有那么一种不自信。此诗修改了数次,久久不能定稿。我困惑地问自己:我会坚持到底吗?我会不会半途而废?
        尽管,我早已参加过《诗刊》“青春诗会”,获过“湖南省青年文学奖”,被称为新乡土诗派“三驾马车”之一。
        长沙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底蕴深厚。长沙的大街小巷,成百上千。总之,长沙不是那么好写的,不是那么好把握的。
        用诗歌为一座城市立传。这种不可抑制的冲动,最终促使我从《学宫街》走了出来,走遍了这座城市,走到了第400个街巷。
        7年,400首。诗歌的二万七千里长征。
        走得最久的一天,是从清早8点钟,走到晚上8点整。拿着矿泉水瓶子走,吃了盒饭再走。刮风下雨走,下雪冰冻走。不分日夜,不计寒暑。因窥视老院,曾被当成小偷。因攀爬老墙,被摔个脸青鼻肿。
        疼并快乐着。累并幸福着。因我坚信,《长沙诗歌地图》是有价值、有意义的。我在践行新乡土诗派“传承民族血脉,塑造精神家园”的宗旨。我在实现“城市也是乡土,也是家园”的观点。
        如果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写作《长沙诗歌地图》,也许更具原始的风味。但遗憾代替不了弥补。新旧交替,更能体现长沙的风采。从著名的岳麓山到无名的螃蟹岭,从棚户区到新楼盘,从河东到河西,从城北到城南,靠脚步丈量城市的丰盈与缺失。与其说这是一次诗歌创作的寻根,不如说是一次对历史与文化的评估。
        人类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这是一种理想,也是一种正在实现的梦想。
        在“长沙进行时态”中,我思考:文夕大火,几乎断送了长沙的地面文明史。新时期,我们的根,如何得到有效的保护?一座城市无论如何改头换面,但它的精气神不能变。没有历史与文化支撑,城市就是空壳。雷同等于死亡。我就是在这样的喜悦与忧思中进行《长沙诗歌地图》创作的。事实上,在写作过程中,某些街巷、某些场景已发生彻底的改变。7年中,现场成了记忆,亲历成了回眸。这座城市,留下了很多的绝唱与绝笔。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城市乡土”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或许,《长沙诗歌地图》会成为几十年、几百年后,人们追忆、追溯这座城市的一个蓝本、一个导航,甚至会成为长沙的一个史诗。
        这当然是一种新的梦想、一种新的奢望。我想,我有梦想与奢望的权力。因为,我在这座城市留下了深深的足迹与爱。
 2019年4月22日
(陈惠芳诗集《长沙诗歌地图》,湖南文艺出版社2020年10月出版)
责任编辑: 马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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