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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林雪:关于首届“猴王杯”世界华语诗赛的五个问答


  导读:林雪:我会以这次获奖为动力,继续关注生态问题,继续思考人和自然的关系,继续书写《亲爱的基因》系列,向诗人们大力推荐这个大奖赛。


沙克(左四)与林雪(左五)2017年参加四川广安诗会


  沙克:林雪好。获得首届“猴王杯 ”世界华语诗歌大奖赛新诗特等奖,您有什么感受,是惊喜,什么样的惊喜,还是志在必得、理所当然?

  林雪:沙克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是惊喜。这是一种励志的惊喜和鼓励。因为还不够天才,所以有一个比较坎坷的写诗路,感受嘛也比较复杂。大概经过了畏难,尝试,打开僵局,寻找入口,写出来后,自己感觉基本表达了想要表达的,是这么一个过程。深深感受到组委会提出这个生态主题的必要性,感受自己有机会关注探索生态主题的诗歌实践得到了承认,所以说这是一种励志的惊喜和鼓励。

  沙克:许多资深的名诗人包括想参赛的诗人看到大赛征稿消息后,都表示说猿猴题材不好写,迟迟下不了笔,甚至放弃不写了。我对此觉得不可以思议,为什么所有诗人写狮子、狼、骏马、雄鹰、和平鸽、海鸥、鲨鱼等等动物都那么得心应手,写到猿猴许多人就语塞了?也许是惯性与惰性思维、俗套的价值观念和意象符号在限制着诗人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也就是被老旧的题材论束住了灵魂。其实,与人人可见的、与人类形态及关系最接近的猿猴相比,绝大多数诗人对狮子、狼、骏马、雄鹰之类并不熟悉,也许有太多诗人根本就没有近距离、零距离接触过它们,写起它们来总是寄寓丰富、洋洋洒洒。按理说,写猴子就是写人、写自己,而且比较容易写到生命本质和哲学思考的层面。您觉得呢?

  林雪:沙克兄刚才总结的也是我参加这个的大赛心理轨迹。最初看到征稿启示,第一个本能感觉就是不要说得奖,能不能写好都还是个未知。组委会真的给诗人们留了一道难题。您因为是“猴王杯”的总策划人,有比我们更充分的心理准备,是吧?您说所有诗人写狮子、狼、骏马、雄鹰、和平鸽、海鸥、鲨鱼等等动物都那么得心应手,确实如此,一是以上题材名篇佳作多,比如关于狮子的电影《走出非洲》是一部高品位、几乎没有商业痕迹的电影。它以一种含蓄的怀旧情调,表现了20世纪初人们面对现代文明的畸形发展而产生的反思与自省。影片通过故事情节、大量富有诗意的画面和主人公的自白,反映了以凯伦为代表的生活在殖民地的欧洲移民对于回归自然的向往,以及他们对于土著民族古扑民风的眷顾。影片音乐在取材方面,也表现出了对于非洲民间音乐的尊重。经典动画片《狮子王》更是动物界《哈姆雷特》的翻版。写狼有杰克·伦敦的《白牙》、写马有张承志的《黑骏马》,雄鹰、和平鸽、海鸥、鲨鱼也是佳作多多。作家们对不同种属的动物可能有更多的想象力,而对于同属“人种”的猿、猴子感觉是在照镜子,是写自己。

  沙克:诗人的人文关怀应该是宽厚的,胸怀格局应该是宽宏的,知识结构应该宽广的,感触器官应该是敏锐的。如果觉得写猴子很勉强,而以写其他动物来代替,还觉得自我感觉良好,那真是感觉错了或者没感觉。就像一个文科生出身的“才俊”声称,我当年考大学数学考了20分,不然我考上清华大学了,或者像一个理科生出身的“才俊”声称,我当年考大学作文考了15分,要不然我考上北京大学了,这种自揭短处的“声称”那么洋洋得意,那么藐视自然科学或语文学科,殊不知这正是一种极端的丑陋,把无知当有趣,把无能当本事。在一个科学与民主的文明社会里,没有一个真正的文化人、科技者敢于作这样“声称”的,亚里士多德不敢,屈原不敢,柏拉图不敢、达芬奇不敢,徐光启不敢,尼古拉·特斯拉不敢,爱因斯坦不敢,托尔斯泰不敢,龚自珍不敢,霍金、杨振宁更不敢。只有在“重理趣、凭感觉”而漠视科学民主和现代文明建设的土壤环境中,才有这样那样的“才俊”敢于说出“猴子有什么好写的”之类的谬言。

  林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识短板,对于自己的无知区域应心怀敬畏。这次参评“猴王杯”,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对生命体的猿猴的了解有很多盲区,概括来说就是三少和三多:三少就是了解少,认识少,思考少。而传统的猿猴文化中,人们心里传统意义的猴子形象固化多、沿袭多、模仿多。孙悟空在《西游记》作为神怪的形象深入人心,但不是文学传统中的正典,只是个鲜活的配角,可歌可泣可笑可悲可悯。人们对猿还有几分正面肯定,再看看有关猴的成语,几乎个个都带有贬意,杀鸡儆猴、轩鹤冠猴、尖嘴猴腮……沐猴而冠,意思是猴子穿衣戴帽,究竟不是真人,比喻虚有其表,形同傀儡。常用来讽刺投靠恶势力窃据权位的人。宰鸡教猴。释义:用杀鸡来警戒猴子。比喻严惩一个以警告其余。等等。模式多是指人类在生物链条顶级,在文艺作品电影中要么把猿猴设计成基因突变,异化、妖魔化,成为人类公敌,最后被人类消灭,要么经过敌对和共识,与人类握手言和,或者离去,保持着可持续发展的对立。

  沙克:诗歌写作包括全部的文学写作,首先是一种真性的事物,服从于真实与本质,其次是诗性的事物,服从于生命的跃然,然后是语言性的事物,服从于诗学语言、艺术感觉和美学思想。语言到位可以写诗,可能不深刻;真实到位可以写诗,可能不美学;诗性到位可以写诗,可能不精致。必须做到真性、诗性和语言性的合一,才能写出真正的好诗,古今中外的杰出诗人莫不如此。您赞成在诗歌写作中把真性、诗性和语言性放在重要位置吗,您认为诗歌写作的关键因素在哪里?

  林雪:我赞成您这个观点。真性、诗性和语言性的合一,才能写出真正的好诗,这是诗歌之所以成为诗歌、成为好诗歌的三要素。

  沙克:您还会参加下一届的“猴王杯 ”世界华语诗歌大奖赛吗,或者是动员其他的诗人参赛?

  林雪:我会以这次获奖为动力,继续关注生态问题,继续思考人和自然的关系,继续书写《亲爱的基因》系列,向诗人们大力推荐这个大奖赛。即使我由于特殊情况不能再参加,也希望更多的诗人、特别是年轻诗人更多关注生态、关注我们生活的家园,有更多的人获奖,写出更多好诗。

责任编辑: 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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