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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件都是心理事件


  导读:石头也。网名:记忆里曾经有过山楂树。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喂过猪,放过羊,干过公务。曾在人民公社文化站主办的《小草》杂志社,任社长助理,兼职校对及投送组组长。退休后,回乡和庄邻一同种地看云,捎带着去寻童年的本真……

  过了元旦,回家的人越来越多了!村上少有的热闹,冷静后的村庄,突然的热闹,让人兴奋的兴奋似的。

  儿女,孙辈,还没有回来的,父母特别是当爷爷奶奶的,又坐在了桥头,恨不得,坐扁那冰凉的石头,而父母还没有回来的孩子们,便眼巴巴的看着来来去去的公交车。等。盼!而父母回来的孩子们,则高兴的高兴似的

  归来的路狂飙而又遥远

  爬过东山跨过颍水

  回家的气息撑破无边的宁静

  心事一一扔了

  雪花隆重开放

  轻唤一声 家近了

  乡邻读着我的表情

  民谣唱断

  厨房的肉香弥漫

  明月疏影

  寂静的村庄

  连傍晚 在我母亲坟头

  啃吃过青草的牛羊

  也安然入眠

  如水的薄雾

  弄湿了多少鸟儿的羽裳

  孩子,你处在如花的季节

  弹出的歌声却如此悲伤

  这样悲凉的琴声 为谁而响?

  一个浪人对着翻飞的白鸽弹唱

  我不懂他的语言

  可我依稀触摸到了风车 野鸭 水鸟

  以及高雅的郁金香

  柿子挂满枝头 山楂串串泛红

  绊倒我的是结着果实的瓜秧

  招摇的桂花 飘着奇香

  让人幻想 让人奔放

  我依稀听到母爱的美丽 父爱的庄严

  可会有行人驻足张望

  给他一个温热的眼光

  孩子,如今我站在十字街口

  听着你的琴音

  询问来往的鬼神

  有没有我父母的讯息

  孩子,从你的琴声里

  我听出了你对父母的怀想

  我知道 你的父母在远方的工棚里

  已盈盈数年

  欠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缺你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和你一样 愿他们早日回来

  闻那野花的芬芳

  孩子 可别惊飞那成群的山雀

  它们为了与故乡亲近

  把自己的羽毛蜕化成了土一样的颜色

  从生到死

  都不离开那仅有残谷烂米的麦场

  那个当父母的不愿意早点回来呀!后院的卓卓就等回来了妈妈,看到他的玩伴就说,喂,我妈妈回来了!我妈妈回来了!想想小时候,娘,上地干活半天不回来,特别是农忙季节,月亮升的老高老高了,自己等呀等,等着等着就在柴草堆里睡着了。等娘找到自己时,那个委屈呀,只有自己知道。娘,容易吗?娘,不累吗?可娘还得马上升火做饭,干了一天活的娘,总是把稠的让儿女吃。马上都到牛年,都要六十岁了,想起远走的娘,还心酸的说不出话来,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在门口,想喊一句娘。可娘不会答应了!

  脱离母亲温水似的胎衣

  便是终生流亡

  跫然的足音,响着

  也许就是半生

  流浪,偶遇村风

  转瞬即逝,难成永恒

  异域,邂逅乡音

  闲话鸡鸣鸭叫

  蓝天下,是否疯长着庄稼

  试问,别后的风尘

  细细数来,散飘弥漫

  母亲走后儿很长时间不会流泪

  您走时 泪干了 母亲

  在诗中活过来一次又一次

  您安静躺在黄土中 黄土薄薄

  遮盖您的脸 好似忘了

  忘了泥路上扁担悠悠

  有娘真好

  孩子的妈妈们回来的一般比爸爸要早。今年,妈妈们好象特别愧疚似的。经历过疫情后,也特别想的开,也更豁达了几分,虽然现在是物质大交流的时代,不管是那里的物品,村上镇上基本都能买到。可还是大包小包提着背着东西回来了!一个个好像商量过似的,更像是比赛似的,看谁带的更多,都好像是要补偿什么似的。

  村上一个亓姓妹子,一直说自己在上海开了一个拉面馆,可当我去上海复旦大学培训时,她真的几次都在一个烩面馆里请我吃饭。而且知道我像老爹,她老爹一样,都馋酒,还特意给我备了酒,我以为本村妹子发达了,就喊了几个同去学习的同事,去她带我去的那个拉面馆吃饭。酒足饭饱后,我结帐她却死活不让结。等她,却迟迟不出来,我返回时,听到她说,快点转点钱,咱哥带朋友吃饭,是看起咱,我的手机上钱不够了。我听到后说,这不是咱家的拉面馆吗?她说,走吧,哥!出去再跟你说,别让你的同事听见。走!走吧哥,你先出去!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洗脚店打工的。妹子呀!

  昨天她也回来了,我对村上人说,丑妮在上海开了个拉面馆,生意好着呢。她回家后,提着礼品看了看几个和她父母同年龄的老人,我们又回到了远逝的童年,母亲上地了,那个伯母,婶们谁在家,我们饿了,伯母婶们都会喂我们几口奶!我的伯母婶们,娘似的亲呀!

  在宁波开了个服装厂的王姓小姑,也回来了,前几个月生意不好,这几个月还行,她是开着车回来的,拉了一车的衣服,凡是近门的都送了,凡是七八十岁老人都有一件衣服,而且说,我知道您的孩子们都孝顺,可我自打小没娘,您都是我的老哩,穿上咱做的衣服,是看得起闺女!老人家们,便都穿上了。真有过年的味道,可离春节还有个把月呢.

  这个提前到来的喜庆,让我一个退休之人,很是懊恼。自己也干了几十年的公务,你究竟做了点啥呢?组织都那么忙,元旦,还派人来慰问你,你究竟做了点啥呢?

  自己惟一独断专行办过的点事是,去年电视上播出发生新冠了疫情的那个晚上,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的把所能百度到历史上的天灾都百度了一遍,随后便在晚上的十二点多,一一用手机打通了局里的班子成员,开始是商量,要不要立即停止客运,后来在问过几个主要班子成员后,便对后来的接通电话的几位同事说,立即停运,完全没有了商量的口气。有一个老哥哥说,你得请示一下,我便说,请示过了,立即停运。大儿子也说,应该请示一下。我便走到书房,咕咕咕咚咚喝了二两酒,自己以党组的名义写了个客车停运通知,接着又在手机上写了个说明,大意是这个通知,如果出了问题,我一人承担。便把一个通知,一个说明先后发给了党组成员及主要科室的负责人。儿子说,决定事也不能喝着酒决定呀!我便吼着说,你难道不知酒壮怂人胆吗?儿子说,老爹,下决心吧,如果出了问题,我和二狗养活你,不缺你的吃喝。各位副局长及同志们便立即行动了起来,有的去了车站,有的去了高速路口。停运,停运,就这样历史上第一次大过年的客车停运了。早上五点半左右,我便上路了,路上空荡荡的,真静呀,我自己在这寂静中多了几分悲壮。不到九点,市里领导问我,客运停运了吗?我答,停运了。那还不立即停止出租车,嘀嘀车。我说,立即落实,停运。大街上,也便慢慢的空空荡荡了。这个年呀!

  今年,回来的人,不管是挣钱多的或是挣钱少的,没有人攀比,都是乐哈哈的。村上书记便置办了几桌洒席,钱是村上几个小企业主出的。坐在桌前的是村上去年春节把路口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们。现在的小媳妇不像我们这一代的婆娘们,多少或有点羞涩。便都凑上来,敬酒。怕老婆的人多,媳妇们敬酒,小伙子们便都靠后站着。有的打趣说,爷,今天你可真和善呀,去年,媳妇们不能串亲戚,闺女们不能回娘家,今天,爷,您是咋了,这么和顺。回娘家的闺女们也跟着起哄,嚷嚷着,爷,您厉害的不让回家,罚洒,罚酒。小媳妇们有的便也陪着喝。看看,咱爷这身体硬郎的,还能再喝几十年哩 。老人们,便高兴,在夸赞中,陆陆续续都醉了。醉着,醉着,村上一个老奶奶便说,这么大的灾,村上没有死一人,大福呀!老人们便都哽哽咽咽的哭了。村上的年轻人却在一旁看着笑,小孩子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小的,便钻进了娘的怀里,大孩子们,都跑着闹着玩的不亦乐乎。呵呵,又是一年了呀……

  想想,胖东来的店长的那个母亲,教出了一个有良知的儿子,于东来!

  他是曹操鞭指八方的人

  人曰:许君以昌

  每一次天灾

  他们都到了

  汶川他们到了

  此次疫情 己捐五千万元

  不接受采访

  话语苍白又忧伤

  交通运输局

  急需一批物品

  一线,一线

  付款购物

  胖东来一个部门经理

  回复:下午送达

  不需资金支付

  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春来了,天仍凉

  春来了,天尚凉

  这是一个理解 宽容 幸福的世界

  孩子们

  其它的你们慢慢去懂

  树该发芽了

  孩子们:春光,春光

  今春,依然有春光

  一个人的气度,可能承继着父亲的基因。可一个善良的母亲却把慈悲注入了你的心身。

  晚上,我躺在父母躺过的床上,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当了大老板,做着大生意。养了两头母猪,都下仔了,满街的跑。我便把一个母猪生的猪娃卖了,给后生请了个老师,放学后,如母亲似的陪伴他们,另一窝猪娃也卖了,把与我母亲同时代的伯母婶们请来,吃着团圆饭,桌子摆了一街两行!都说我娘养了个好孩!

  醒来,我才知,我没有母亲了!

  后生们,她老人家活着时我不叫妈妈,我们乡下人叫母亲,都叫娘!

  我没有娘了!

  娘!

责任编辑: 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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