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这是一种发抒理想的境界,草民和百姓都有对未来命运的思虑,况乎写作者更当对生存诸多问题要有较高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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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苦难的孩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能“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范仲淹),尤其诗人,多半是有些胸怀和抱负的。来自南岳衡山的这位罗永鸿诗人,纵然不可能在其作品中做到一览众山小,但他与芸芸众生一起“在历史的河流挣扎”,尤其生命仍不过“如草木一般在人间轮回”,只要坚持“孤独把他垒成一座山”,相信自己就能“沉重地把岁月敲响”。这是一种发抒理想的境界,草民和百姓都有对未来命运的思虑,况乎写作者更当对生存诸多问题要有较高的把握。诗的反映内容可以极其广泛,但洞中探微,滴水见大海,一样是种经营题材演绎辽阔的手法。即便是种深刻的实习,凡事有志于开拓与向前,这就值得社会的推崇与鼓励。类似罗永鸿这样的创作,许多都还只是个过程,甚至远方还有不少《虚构》的《悬崖》,但执着便是一半的胜利,欢宴不一定都会在最后,往往许多在路上的“春雨”,其实就已是自己一生的喜悦。
——广州市作协副主席 顾偕
罗永鸿诗选
悬崖
他是一块石,在悬崖边打坐
孤独把他垒成一座山
他把光阴垒成一座崖
秋风,无法触及他的痛
人间的烟火,一次次退向远方
他的目光是冰冷的月,绽放
洁白的光芒,洞穿万物的虚无
岁月深藏的刀,无情地切割
他的坚硬与柔软
他的背影是一朵圣洁的莲
在光阴中反复拆解
卑微地盛开,安静地凋零
他的孤独是一道危崖
一次次坠入
万丈深渊
2021.4.14.
虚构
虚构一场雨,把大地淋湿
虚构一粒种子,在春风中发芽
虚构一株草,在泥土中疯长
虚构一朵桃花,染红整个春天
虚构一座山,伫立在地平线
虚构一阵风,把枯枝吹绿
虚构一个年代,在泪花中飞舞
虚构一只燕子,在空中徘徊
虚构一只鹿,在大地上奔跑
虚构一支笛,在故乡吹奏
虚构一种情节,在孤单中遥望
虚构一条河,在思绪中流淌
虚构一首诗,在纸上凋零
虚构一首歌,在远方抽泣
虚构……
原来我
只是一只夜莺
每天在异乡歌唱
2021.4.6.
在我的江山自封为王
在我的世界,广阔而抽象
那里有我的江山,我的社稷
以及万千臣民
而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我是英明的、睿智的、雄武的、伟岸的
我也是鲁莽的、愚昧的、卑微的、胆怯的
在历史的河流中挣扎
在光辉的岁月里哭泣
踏破八千里路,云和月
畅饮十万杯酒,天与地
我是简单的、复杂的
既在原地不动,又在远方奔跑
我是红色的,也是白色的
我是孤愤的、狭隘的
我也是光明的、磊落的
我是高尚的,更是平凡的
我的世界没有战火
我的江山风平浪静
我是血淋淋的,也是赤裸裸的
我是美丽的,也是丑陋的
我是安静的,也是澎湃的
我在一次次死亡
也在一次次重生
我就是我
在我的江山自封为王
2021.4.12
那些虚无穿越我的身体
那些虚无穿越我的身体
抵达衡山,一场雾
在半空中浮动
群山在天地间消失
我的目光如此空旷
把山隐藏,万丈光芒
风从四方吹来
只剩下飘渺在山中蔓延
我的目光已被染白
无法洞穿的苦恼
如草木一般在人间轮回
万物抵达虚无
所有的孤独在天地间浮动
触摸一座山的巍峨
有佛祖的灵魂在岩石中涌动
那些斑驳的文字
在历史的光阴中燃烧
抛下所有的躁动
白色的雾把我包围
那些虚无穿越我的身体
2019.12.13
钟
光阴是一把无情的刀
掏空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是惆怅的音符
在孤独地歌唱
他是抽象的修辞
绽放着虚无的火焰
他是蹒跚的影子
隐藏在万物之外
他是一种痛
沉重地把岁月敲响
他是沉默的圣者
俯瞰着人间的悲欢
2021.4.16.
秋风是一根弦
秋风是一根弦
在空洞的眼眸里抖动
它的惆怅是漫天的银杏
洒落一地忧伤
我们的足迹,像苍黄的杏叶
抵达秋的深处
无法逃离的尘世
仍悬挂在干枯的枝头
高歌人间的凄凉
它们是孤独的化身
惊起一滩鸥鹭
2021.4.15
春雨
人群熙熙攘攘
如潮水涌向峰顶
此刻,他们是迷茫的孩子
只为抵达天庭的高度
他们的虔诚是原始的图腾
一次次在虚无中穿行
光阴如雷叩击人间的悲伤
我们只是罪孽的蚂蚁
在黑夜里匍匐
无法阻挡岁月的凋零
肃穆的佛祖
是万年不语的磐石
他的慈悲
是幽幽的泪水
在人间蔓延
2021.4.10
夜是一条河
夜是一条河
在夜空中无限地流淌
穿越光阴
万物卸下虚无
我们只是一滴水
渺小而孤独
在远方游荡
始终无法找到最初的归途
我们的眼睛
是迷茫的黑洞
在痛苦中绽放
白色的花瓣
一次次把自己隐藏
于时间的深处
2021.4.7
抵达
抵达春天最早的
是那一阵鸟鸣
它们是季节的先锋
在迷茫的黑夜
吹响春天的号角
清脆的声音
是一道道闪电
划破严寒的冰封
与沉睡的大地
2020.4.1
作者简介
罗永鸿,生于南岳衡山,湖南省诗歌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新诗选刊》主编,作品入选《中华辞赋》《诗选刊》《浙江诗人》《参花》《诗词月刊》《中国诗歌报》《山东诗歌》《湖南诗人》《衡阳作家》等刊物与诗歌选集。曾参与主编出版数部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