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偕:上海市人。中国作协会员,广州市作协副主席,第五届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议代表。曾为广州市文学创作研究所、广东省文学院专业作家及广州市委宣传部“跨世纪人才”和广东省委宣传部“十百千文艺人才”培养人选。在《芙蓉》《花城》《湖南文学》《诗神》《人民日报》《文艺报》《文学报》《南方日报》等报刊发表长诗近30部,著有《顾偕长诗选》《太极》(英文版)等诗集九部,电子版新作诗集、评论集两部。诗作曾被拍摄成电视诗、电视音诗在中央电视台、香港等全国30余家电视台播出,多部诗集被国家图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香港图书馆、日本东京外国语大学图书馆收藏。长诗作品入选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三年诗选》等多种专家选本,获“第五届中国长诗奖·最佳文本奖”及其他文学奖项多种。曾作为中国作家代表团成员随张贤亮、徐怀中团长出访日本、巴基斯坦进行国际文学交流。中诗网两度“封面人物”。作者36岁时曾将其“让东方智慧全球共享”的2400行长诗英译作品《太极》(刘志敏译)寄往白宫,当年圣诞节便意外收到时任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先生的亲笔签名复函:“我十分欣赏你富有创建性的宽宏博大的思想,你拥有我最美好的祝福”。
——徐凯南(桃花源)诗选读后
顾偕
凯南兄素未谋面,却是神交有日的故里乡党。从上海《劳动报》副刊负责人任上退下都快两代人了,其实真不算中年的这位同道老兄,却依旧是多年豪情不减,俨然壮志未酬。由他主持的“桃花源主流诗刊精华版”,去年还被评为了“2021年中国民间诗坛十大新闻排行榜”!不辞辛劳的“人梯嫁衣”做罢,凯南兄忙里偷闲仍未忘却“自修”,这便总是“脑”耕不辍,多载风雨积聚了不少亦能入品的可观好诗。这是“烈士暮年”始终在修炼大脑风暴的结果,同样也是位年长的思者与智者,一直勇往在前行路上,必然要收获的一些精神硕果。年龄不是问题,志在永远年轻。歌德浩漫八秩时,边想着爱情边还精心完成着他不朽的《浮士德》呢!
时势造英雄,英雄也未必都得出自少年。姜子牙八十岁默默垂钓时,便钓出了个后来美誉天下“文景之治”的周文王。这种比喻虽然无有多少类比性,但说多无非也是因为感佩和感慨。“独立的灵魂拥有的判断/秉持一种纯粹的情感”,凯南兄写的纵然不外乎也是些世间的诗篇,在其永远的求索历程,却由于对时事感念的不同,对寓意寄托有着较好的把握,故此在他不少作品里,我们不仅欣慰看到了“诗与美”的充盈,尤其于那些内视体验笔触所及的总体描述上,读者更是领略到了这位老诗人精神层面生命观及其价值观方面的宽厚与饱满。这些犹如宝刀雄风般扑面而来的“春风已从大海出发”的诗作,与时代没有任隔阂,相反倒是能以细微省察后的冷峻表达,以对事物本质蕴藏着的透彻的探索与领悟,散发出了诸多颇为成熟和坚韧的诗性辨证气息。
好诗要有一种控制力。凯南兄的作品自是早已过了尽情放歌的那种,更不会呈现万般并无多少精神内蕴的妖娆风釆。他的诗作多半是平实且略带叙事性的,但整体的架构及脉络走向虽不见景象万千,可于生动的自然流露之际,抑或较多清晰而纯粹的视角,不全是经验中的抵达,往往给读者反而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启示与回味。如“繁荣不过是衰败的前奏/谁能逃脱岁月的更迭”等。除了咏吟题材多为大都市的风物民俗,凯南兄对类似荡涤灵魂那样的感知力,一样体现得时见丰厚而使文本思之成份日渐增高。如《祝福要有选择》、《草根宣言》等,均不是一般层面的意象交错演绎,却是用一些少有宣泄的深邃认识,别致且老到地沉稳勾划出了《喝茶的规格》、《麻木》及《我醉了吗》世相。这就使得我们在品读这样一种有着较强旺盛创造力的作品时,于相对高度及开阔性上,即便不能领略人生全貌,至少也体会到了某种局部世态所已涌现的意识强度。作者的诗学思想无疑已是依稀可辨,除了能用诗之形象进行较为生动的警醒转化外,那种深层体验后对碎片时代加以审美上的整合,不外乎也是种思之飞跃的诗性震撼的对话,这包括在隐喻的锻造中对真理的发现,对人性以及世界堕落问题的一些耐人寻味的责任担当与沉思。
凯南兄的诗歌作品,固然不属于宏大抒怀广博高深的那种,但他热切在为生活细微立传之时,却能以一种亲切的体悟之心,尽量做到予所有事物较好的诗性表达,且全无造势痕迹便能于空间运行上凸现来自平凡的思想认识张力。这便是一位老诗人的活力所在,实质也是一种永远在路上的思者与智者的快乐。因为在这个年纪他不单时常品尝到了想象的情趣,确切而重要的则是,当他怀有一颗谦卑之心在思考的路途时,那种常有的虚静状态,也更使他享受到一种生命暗含救赎的哲理:
思想顽强的存在
坚信温暖的春天还会再来
沉默与其说是懦弱
不如说是一种藏匿的等待
2022.2.6初六于广州黄埔
雪花礼赞
无数六角形花瓣
像活泼灵动的千纸鹤
在凛冽的寒风中飞舞
姿态潇洒浪漫
晶莹透明的雪花
水灵灵的尤物美好无瑕
竟然来自那一堆堆乌云
一只只肮脏的花篮
只要灵魂洁白干净
就怎么也不会被抹黑,污染
独立的灵魂拥有自己的判断
秉持一种纯粹的情感
一生活在自己的梦中
不理会尘世的纷繁
悄无声息地融入大地
把全部生命奉献给山川
致敬,欢快的雪花
我讴歌你的美丽
更喜欢你那种深邃的简单
和你一起迎接正在路上的春天
我是春天的孩子
正是春光冲决寒冬的拦截
接纳了我的第一声哭啼
诞生在春天的怀抱
不啻几个世纪修行的福气
不知用怎样的言语
表达我对春天的感激
朝阳驱逐黑夜
把噩梦沉入了海底
明媚和熙的光
轻抚有梦的大地
原野撩起晨雾面纱
树梢演绎爆绿的传奇
红花簇拥欢呼
春天的小草迸发勃勃生机
我跟随春风奔跑
自在地呼吸洁净的空气
骑马驰骋长天
蹄印化作一朵朵云霓
驾舟踏浪大江
长风送来一阵阵惬意
长虹横贯天际,天然纽带
把我和春天紧连在一起
执着地去爱,坚定地追随
春天,只有春天是我的唯一
她那无私无价的温暖
增添我的缠绵,孵化我的诗
我是春天的孩子
注视新世纪大海的潮汐
以春天孩子的名义
用一腔热血宣誓
不闭眼编故事
不给黑夜抬轿子
一生一世捍卫春天的美丽
过年了,寅虎跟在丑牛后面
过年了,年年复年年
寅虎跟在丑牛后面
曾经的牛年马月,辛苦艰难
未来的虎踞龙盘,堂皇庄严
美丽的冰雪之约
预订在久久期盼的新年
没有冰雪就制造冰雪
不够酷寒就人为地加速酷寒
传说,年是藏在海底的怪物
尖尖的角,长长的脸
爬上岸后侵害百姓
惶恐的人群纷纷逃上山
后来经仙人指点
家家燃放爆竹,贴上门联
避邪去凶,化灾解难
红红火火一年又一年
而今,病毒施虐
封住了鞭炮的喉管
寂静,一种无奈的沉闷
锁定往年热闹的山川
岁末的晚钟空灵
烟花幻化的繁华散落半空
新年的朝霞璀璨
风云激荡的天宇火焰一片
春之歌
年关横亘眼前
旧时光的护城河依稀可见
站在遭白鼠之劫的此岸
盼望金牛扭转乾坤的彼岸
眺望那一片开阔地
占领高地成为取胜的关键
冻土下痛苦在不断呻吟
光荣在旗帜上招展
将山峰枕了一冬的大河
一朵朵水花绽开笑靥
春风已从大海出发
旭日点燃朝霞火种漫天
牧童横笛骑牛田野上
布谷叫绿了山川
欲把舞台搭上云端
春之歌再唱他一百年
喝茶的规格
大概,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
有像中国喝茶的悠久历史
品茗与饮酒自古是人生雅兴
多少骚人墨客极尽能事
赞美那一根根瘦削的枝梗
和一柄柄不起眼的叶子
殊不知,喝茶也得看时代
还得翻翻家谱,够不够资质
作为一种生活方式
茶楼曾经被带袖章的砸了
可教育的子女下乡支边
戈壁荒漠上修理地球的那一批
一碗凉水里没有茶叶漂浮
碗底只留下大风吹来的沙砾
词典里出现了市场经济
交杯换盏成就一份份协议
有醉酒葬送企业的
也有借酒性侵陪酒的
丰盛的饭局逐渐以茶代酒
请客喝茶成了时尚
清幽的茶香飘散铜钱味
还有真真假假的斯文气息
斗转星移,天道变异
茶道也越来越诡秘
请客喝茶,并非随便
都得左右考量,摸清底细
中国人迷信算命
资格应该是命里注定的
请喝茶的越有来头,规格越高
悬着的心越不踏实
与半夜敲门没啥区别
一样的惊吓,只是不一样的故事
接不接到喝茶的邀请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祖坟不冒青烟的
屁股自然不会有尾气
爹妈遗传的猢狲尖屁股
哪一厅,哪一处都没坐的椅子
基因不上档次,无须妒忌
拍马的,活该被马踢
而今没人请喝高规格的茶
其实是祖宗修来的福气
市井茶局无须验明正身
不分贫富,贵贱,高低
人生难得知己
咬文嚼字的聚一聚
喝喝茶,探讨探讨诗的奥秘
享受这辈子最大的乐趣
麻木
从跌倒的老人脚边绕过
竟没有一双手搀扶
从撞伤的女孩身旁溜走
竟没有一辆车救助
角落里躺着没钱治病的患者
是否有仁慈的眼睛关注
马路边趴着伸手乞讨的残疾
是否有大爱的心灵照顾
一辆卡车在公路上刚翻倒
赶来哄抢者大叫:拿了快跑
一个女子在高楼上欲自尽
下面围观者起哄:还不快跳
似乎又见菜市口摩肩围观秋斩
人血馒头成了众人抢手的宝
不由想起紫禁城群氓扶住云梯
八国联军在城墙上狂妄吼叫
青岛又在搞什么日本风情街
创意竟出自被铁蹄踢伤的头脑
不怕狼一样的敌人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于是我去鲁迅全集里找狂人
唯有这个家伙没麻木,没睡着
有一片树林
浩瀚大千世界
有那么一片树林
上千年的风霜雨雪
看起来仍然茂盛
忽然一阵大风
吹散了原先的热闹嘈杂
鸦雀无声的树林
能清晰听见叶落的声音
上天以雷电示意
顺从是最恰当的生存
然而,时针拦不住冲动
一只大鸟冲天而起
破坏了来之不易的安定
遭到射杀的出头鸟
挂在树梢上示众
树林重归静好太平
射手被请去喝茶
还未公布原因
据说当时他的那双眼睛
是对鸟瞄准还是朝天射击
目前还在查证
悲凉之秋
暑气还没散尽
秋风就这么快卷土重来
并且控制了一切
高天苍茫,看不出玄机
寒云变幻着慈蔼和狰狞
两副迥然不一的面孔
秋雨携带明晃晃的刀剑
到处冲击和恐吓无辜的草木
丛林阴森森的,暗无天日
法则依然存在
弱肉强食,似乎天经地义
虎豹熊罴,豺狼狐狸
搞不清哪一派更有威力
可以肆无忌惮地
吆喝每一朵云,每一颗星
践踏每一滴水,每一杯土
天和地黑沉沉的
就像两块巨大的铁板
把所有的生命夹在中间
一片片凋落的叶子
是上天发出的最后通牒
大树枯萎了,小花掐灭了
死的埋了,活的趴下
白天,知了成了哑巴
夜晚,萤火虫早早熄灯
惶恐的蚂蚁成群结队地搬迁
却找不到一处安生的家
唯有那山岭上的枫林
仗着离天较近
高傲地昂着贵族的头
妖艳的红扎眼得很
搜刮了所有的灿烂据为己有
红极一时的盛况
只是过眼云烟
繁荣不过是衰败的前奏
谁能逃脱岁月的更迭
日渐疯狂的秋风
不可一世,横扫天下
山瘦成了骷髅
水躺在无声的悲凉中
严冬正大步流星地赶来
扑向这个脆弱的世界
前所未有的浩劫
或许已经无声无息地开始
我醉了吗
等我剪完彩
小车把我送进金碧辉煌的华厦
门口迎宾女披红挂彩
水晶吊灯洒下迷离的光
照亮丰盛斑驳的菜肴
宴会中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给我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一只只手伸到我面前
我一杯接一杯畅怀大喝
不久,我觉得面前有无数的手
仿佛我面对千手观音
头上的灯开始晃动
于是有两个人过来搀扶我
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司机班长
我问他两,她们为什么不来
我指的是我老婆,还有小三小四
跌跌撞撞的我,总算出了大堂
我挥挥手,要他们自己回去
我要一个人走一走
两边的楼倾斜着,点头哈腰
路是歪的,通向黑咕隆咚的远处
想起来了,好像是唐朝
有一个叫杜甫的诗人
文人一旦不得志就泛酸
说三道四,唯恐天下不乱
我在报章上也曾斯文过
知道他的名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说文解字》解释得清清楚楚
朱就是红,红就是朱
那时候的红门相当于豪门
我回头看看酒店的旋转门
明明不是红颜色的啊
霓虹恍惚下,那扇门忽闪忽闪
活像黑夜中鬼魅变幻的脸
记忆里,救火会的门是红的
那是专门灭火的部门
为社会稳定做出了奉献
我打心眼里感谢他们
我醉了吗?我没醉
不需要反思,更不需要反省
现在我坐在驾驶室,照样开车
知道你们在骗我
我的心明明白白,透亮透亮
一阵冷风吹在身上
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想起那饭局,那首诗
掏空的身子不断地战栗
却不知因为什么
恍恍荡荡的脑袋胀痛胀痛
太阳,霸道总裁
宇宙,人类未知的偌大系统
银河只是其中一条小河
太阳不过是河中的一滴水珠
八颗行星围着他转
一个地地道道的霸道总裁
在太阳眼里
地球无非是个侍女
他可以给她阳光,空气,温暖
以及没有尊严的生活
但是,地球绝不可以偏离轨道
否则,将陷入黑夜,贫瘠,寒冷
外加死亡的威胁
太阳光芒万丈,气势磅礴
紫气堂皇,云霞朝拜
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奴隶
太阳耍起威风来
让地球酷热得像蒸笼
烤红了山川
烧焦了树木花草
不知道蚂蚁死了多少
总裁有令
可以抬轿吹唢呐
不可以不看地方按喇叭
炊烟得有,当心火星乱溅
戏台也得有,亟需齐声歌颂
不要杂音,不许半夜里打呼噜
以免影响霸道总裁休息
地球转得头昏脑胀
思索了几万光年
也没想明白
是黑夜好还是白昼好
是有太阳好还是没太阳好
寒冬
天空中大雪滂沱
严寒成为世界的主宰
树枝上雾凇白花花
屋檐下冰凌一排排
河面僵硬了
连山坡上的石头也结块
地上有生命的,没生命的
一切都在凝结
倘若脑洞也被冰冻
乃是世间最大的悲哀
大雪可能笼罩山川
死亡不会覆盖大千世界
看悬崖边红梅怒放
冰山上雪莲绽开
冷酷冻不死升华的灵魂
思想顽强地存在
坚信温暖的春天还会再来
沉默与其说是懦弱
不如说是一种藏匿的等待
可怜女人花
黑色的柔发飘动韵律
澄澈的眸子飞凌情思
美玉一般的脸蛋上
红晕随笑靥泛起
百媚千娇的容仪
凸显端庄,优雅,靓丽
名门望族,书香世家
恪守淳朴的家风
忠信孝悌,礼义廉耻
渗入世代骨髓里
世上最美的女人花
绽开在葳蕤的东方大地
纯洁的姑娘爱做白日梦
梦见迎面而来的王子
手捧一束炫目的罂粟
就误以为是鲜艳的红玫瑰
他,一脸伪装的忠厚老实
掩藏了眼睛的狡黠
跪下求爱,念念有词
模样着实可怜兮兮
其实,他是
乡下游手好闲的痞子
到城里卖狗皮膏药的骗子
台上演技逼真的戏子
角斗场里逞强好斗的疯子
芳心哪懂幽灵的套路
轻信欺世盗名的花言巧语
把裹着糖衣的毒药当成甜蜜
坏了一辈子的大事
茫茫子夜中迷失了自己
女人一旦失身
遗憾和悔恨跟随三生三世
沧海桑田,凄风苦雨
悲哀脚踏前后两个世纪
如来戴着慈祥的面具
五指却使出山大的压力
他贪婪纵欲,冷酷暴戾
任性摆布爱他支持他的女子
她饥饿寒冷,忍辱负重
无法挣脱无形的藩篱
喉头也要安装探头
发声不可随意
唯有把苦水吞进肚里
将真挚的情感留在梦里
遭到强暴,欺凌,侮辱,压抑
只能弱弱地说一声
一切都是自愿,并非外力强制
征服者杜撰的故事,传奇
荒唐充斥了不着边际的历史
被糟蹋的女人花
无奈那双蹂躏天下的铁蹄
哭泣已经没有泪水
悲伤毫无意义
执着地守望家园,顽强坚毅
默默地久久祈祷
翘首期盼迟到的春风春雨
黄河晋陕大峡谷咏怀
从河口突然拐头向南
黄河改道,唯有苍穹知晓
晋陕大峡谷,两岸高耸断壁悬崖
激流拍岸,卷起千层波涛
黄河之水从天而来,汹涌澎湃
任何力量都不能挡黄河的道
向往黄河的光采风貌
没看皇历就投入他的怀抱
想在明媚的时刻见他
却时而星光灿烂,时而月黑风高
河套的夜空有多少流星划过
坠落在茫茫人海地表
嬴政一统天下,始创封建独裁
刘彻抵御外侮,社稷稳牢
李世民贞观之治,天朝国强民富
赵匡胤铲除分裂,兵变陈桥
纷繁的历史星空中
一个又一个闪亮登场,各领风骚
还有草莽陈胜,吴广,项羽,黄巢
一个又一个叱咤风云,尽显英豪
无论你是英雄,还是枭雄
即使你是圣贤,抑或强盗
终究不过是黄土高原的一杯泥土
滔滔黄河里的一颗沙砾
泱泱洪流冲决峡谷,直奔大海
沉沙滞留河底,违悖大潮
山河沧桑,人心不可改制
时空更迭,公道不会颠倒
张骞尝尽艰辛,不辱使命,睦邻友好
李白面对权贵,不脱靴磨墨,催眉折腰
而今不见纤夫蹒跚的脚步
再也听不到艄公的呼号
尽管临潼的兵马俑依旧威风凛凛
我还是热爱洗星海的黄河咆哮
秋分之思
圆满,锃亮的皓月
逐渐被乌云蚕食
尽管过了中秋
却抹不掉大地的记忆
不经意间进入秋分
黑白平分秋色
兹后,黑夜越来越长
地球被置于缺乏阳光的统治
夜黑风高,鬼魅出没
充斥着恐惧,诡谲与神秘
必须甄别每一片树叶
审阅叶脉的走向和趋势
万籁俱寂,似乎很宁馨
连山河也屏住了呼吸
唯有不知趣的秋虫
冷不丁的叫声有气无力
老人的咳嗽格外犀利
会不会点着易燃易爆的东西
投胎这个世界的新生儿
啼哭声在夜空中格外凄厉
做过亏心事
或者没做过亏心事
都害怕请去喝茶
半夜鬼敲门令人胆战心悸
白昼越来越短
找不到出售阳光的铺子
市场准入的资格
需要一个又一个印章的审批
尽管时光喘喘不安
压低帽沿也得过日子
购买婴儿奶嘴和咳嗽药水
因为那是黑夜必备的
影子
无论我走到哪里
只要有光,就有影子
红日中天
影子跟着我走
皓月当空
影子围着我转
它是我形体的抽象
灵魂的外化
飘摇的煤油灯前
影子孤苦伶仃
闪烁的霓虹灯下
影子光怪陆离
过去狂热的火把中
影子比我亢奋
曾经激越的烽火里
影子比我勇猛
我在海上颠簸
灯塔下的浪花是我的影子
我在长天驰骋
霞光下的云朵是我的影子
一辈子就这副模样
影子却变化莫测
有时候东倒西歪,前倨后恭
有时候忽长忽短,忽左忽右
为此,我跌过跟头
吃过苦头
我的身子骨一直笔挺
怎么影子老是歪曲
常常怀疑
是不是有什么鬼魅附身
而今,青丝被暮雪淹没
原本刚直的躯壳已经佝偻
影子随我向远方蹒跚
越来越卑微,越来越渺小
远方
远方 横着看
北美荒原的印第安人
在密西西比河消亡
德克萨斯州锁喉
让女神黯然无光
只留下别人编织的大谎
远方 竖着看
那片龙鳞把山顶洞人
黄土高坡的窑洞照亮
颐和园残垣断壁
让天朝的大话坍塌地上
只留下我炫耀的辉煌
站在山顶瞭望
梦寄托的远方
密密麻麻的蝼蚁
忙忙碌碌地搬运时光
没有诗
只有黑夜萤火虫的闪亮
我打开手机寻视
玲琅的商品遮住了目光
和不知姓名的同乡拼多多
买了出口转内销的衣裳
内心无所谓爽与不爽
远方 扔进了垃圾箱
视线
都说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但往往是
窗开着,房黑着
眼亮了,心瞎了
眼用来观察世界
心只为感悟人间
总以为
眼有多亮,心灵就有多亮
心有多远,视线就有多远
无奈天气太糟
雾霾掩盖了真实
欺骗了眼睛
蒙蔽了天真
看到一片绿茵茵的树叶
就以为遍野草木葳蕤
看到一轮金灿灿的夕阳
就以为黑夜不会降临
看到一叶扁舟悠悠
就以为风帆战胜了大海
我仰起头
把视线投向太空
才知道那里也很浑浊
有看不到底的黑洞
阳光越强烈
影子就越扭曲
正常人的情感渐渐枯萎
生命正在被光阴掏空
连着血脉的视线
不管如何转移
海的那边还是海
山的那边还是山
只要腰杆直不起来
视线只能与地平线平行
现实和憧憬就不可能交集
时空慢慢沉入水底
驼铃,戈壁上的天籁之音
悠长的驼铃
戈壁上的天籁之音
驮着沉重的货物
沙漠之舟在瀚海航行
毒日直对荒漠
沙丘上蹒跚移动的光影
火炉熏烤庞大的身躯
脖子下的水囊无济于事
疲惫不堪,饥渴难忍
脚踩烧焦的沙子
烙下一只只冒烟的蹄印
或许累得四腿跪地
但绝不屈服
更没有眼泪盈盈
超人的意志足够自信
奔腾成为毕生不倦的追寻
心中装着江河湖海
跋涉窒息的时空
顽强面对老天爷的扼颈
一声仰天长叹
大漠响起惊天的雷声
终于,从远天传来
凯旋而归的清亮驼铃
图腾
荧屏上,远古的人猿
在追逐中手里攥紧石器
荒野丛林里的脚印
拓满搏杀的血迹
山火 ,洪水,地震,海啸
颠覆了一个又一个天地
风雪,冰雹,虫害 ,瘟疫
折腾了一个又一个世纪
亚细亚恒河畔的反复河殇
中美洲玛雅的屡次血祭
人类凭借独有的灵性
嗅到了种族存亡的危机
为了生命的存续
人类需要超自然力
久而久之
人类的各个版图上
飞来了龙,飞来了鹰
闯进了狼,闯进了狮
昂首引吭的高卢鸡
浑身透亮的澳洲蜜蚁
图腾作为神物
智慧绝伦,强大无比
对于未开化的脑洞
可以创造战无不胜的奇迹
图腾可以拯救人类
万能的神植入了世代意识
寺庙中香烛烟火缭绕
跪行的膝盖乞求逢凶化吉
教堂里唱诗乐曲回旋
合十的双手祈祷辟邪趋利
其实,图腾毫无价值
一切全靠自己
风调雨顺不是龙的能耐
探索火星凭借科技
神就是魔,同源同体
既然神魔从来就不是人
当然毫无人性
神非但不能保佑世界
还构成不可估量的威胁
图腾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
造神的时代已经逝去
历史作出了郑重的警示
却没有唤醒愚昧无知
现代化的魔都
有座遐迩闻名的静安寺
顶礼膜拜的蒲团上
依然幻影憧憧,人头济济
魔都,没有大山依靠的家乡
我的家乡没有高山
只有望不到头的海洋
谁能想到
东海之滨的小渔村
而今的魔都如此辉煌
高楼林立,车流如织
商场毗邻,霓虹闪亮
前有百多年的十里洋场
后有30载的浦东开放
最亲是石库门的父母
最美是家乡的月亮
也许昨夜金钩悬挂
也许今夜玉盘闪光
月光漫过高耸的上海中心
把银辉洒在苏州河上
蹦蹦跳跳的波涟
犹如一尾尾小鱼荡漾
夜幕下明媚的河面宛若T台
游轮明星般穿梭亮相
西岸万国建筑容光焕发
东岸崛起的华厦神采飞扬
不夜城不知疲倦
托起一颗璀璨的东方明珠
举世瞩目的瑰宝
耀眼的光华惊艳四面八方
月光,星光和数不清的灯光
漫过我昔日破烂的渔船
以及地铁,高速和楼房
这片沸腾的土地
没有大山依靠的家乡
接踵五千年文明
燃烧着祖宗八辈子的梦想
汤圆,汤圆
走出江南水乡的迷离
背着行囊拼搏在大都市
最难熬的腊月
凝结着打工仔的心思
过年前的乡下老屋
屋檐下挂着红红的辣椒
金灿灿的玉米
成了我梦中斑斓的记忆
过年是孩子的盛大节日
可以尽情地淘气
只要说话吉利
大人们总是一脸笑眯眯
男孩在打谷场放爆竹
蹦哒得像猴子一样顽皮
姑娘围成圈傻笑
说什么都赶不回去
直到妈妈叫唤吃汤圆
才一哄而散回家里
围着桌子吃软软的汤圆
说着软软的吴侬语
这里家家都有一只水磨
年前叽叽呀呀磨糯米
汤圆里包裹豆沙芝麻糖
咬一口也算一年甜甜蜜蜜
汤圆,汤圆
圆又圆的汤圆萦绕在梦里
那种包裹着乡愁的滋味
深深刻进我的年轮
溶入了我梦醒的晨曦
上班了,今天星期几?
年初一网上漫天恭喜发财
却被元宵的汤圆堵塞喉咙
睡醒的村镇个个弗洛伊德
街上不见卜卦就自己算命
说汤圆馅儿预示新年甜蜜
也有说汤圆模样就是个零
丑牛蹄子已踏破河上坚冰
影影卓卓牛影被披红挂金
房顶上碎银子一样的星星
慢慢掉进雾霭笼罩的清晨
烟花碎屑随风儿一路飘飞
冷清大街响起自行车铃声
休假已经结束赶紧上班吧
迷茫眼睛互问今天星期几
休假时间一长竟懵懵懂懂
忘了观察世界的长针短针
不知光阴走了几步没关系
大不了额头上多几条皱纹
就怕忘了自己现在是老几
居然钻进丛林里练习少林
时光剪影
似乎人类正在遭劫
2020差点挂了
时光的剪影斑驳
留下一地鸡毛
三九严寒里
2021添了一根冻僵的眉毛
西风在喘息
再也无力耸耸肩
像过去虚伪地道声你好
夕阳裸露着
被扒光了华丽的外套
余晖流着鼻涕
不知是否服下感冒药
凄厉的啸叫
刺穿了空荡荡的街道
教堂的钟声
企图抚慰绝望的哀嚎
悠闲啄食的鸽子
早已被国会山的嘈杂吓跑
让山鹰飞越重洋
看长江卷起千层雪涛
以不可阻挡的澎湃
唱着永不歇脚的歌谣
梅雨时分
序:市气象局称
上海6月9日已经
入梅,细雨绵延
湿腻闷热,上海
人最郁闷的季节
树梢滴滴答答
小雨淅淅沥沥
静安寺不安的木鱼
絮叨上海的梅雨
燥热没有散去
潮湿爬进床底
干衣服能拧出水
鼻尖渗出汗滴
一股霉味带着臭气
呛喉扑鼻
心在屋里绕圈
人更烦躁发急
各家有各家的困难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透透闷气
晒晒东西
路易威登体恤
阿迪达斯鞋子
酒窖里的白兰地
化妆盒里的兰蔻
衣架上的范思哲
吊钩上的爱马仕
还有
一本一本账册
一叠一叠票子
古籍,字画
攒了多少年,好不容易
不能发霉,不能失去
阴雨啊,快快停息
上苍啊,求求你宽恕
当秋风已经过去
秋风掠过大地
一匹疯了的马脱缰
得瑟的铁蹄不懂怜悯
一片又一片小草倒在地上
碾碎了鲜花春天的梦
留下一朵朵凄凉
流云长了腿
也逃不出秋风的魔掌
山被禁足
水被禁言
寒露管制了清晨
冷霜翻着白眼
监视飞过黄昏的翅膀
不能让羊吃草吃得太好
把懒猪赶出来晒太阳
套牢骏马的笼头
牛鞭子啪啪震天价响
乱哄哄的鸡呀鸭呀
让他们见见血光
会走的会游的会飞的
不死就得盯死
曾经神气的树叶蔫了
纷纷败落
躲不过秋风的扫荡
只有寒蝉
端坐高高的树冠
闷声大发财打发时光
蚂蚁早早搬了家
蛇鼠钻进洞穴躲藏
空气也会颤抖
终于知道秋风强大的力量
大地盼星星盼月亮
盼个打秋风的救星从天降
当秋风已经过去
大地刚刚醒悟
打秋风的和秋风没啥两样
风口,猪也会飞上天
——一个股民的诀窍
像巫师一样占卜
股市喜怒无常上窜下跳
不知道哪个涨哪个跌
人生总在赌博押宝
谁知道猪会撑杆跳高
肉价一个月内翻倍
让人摸不着头脑
风口上
猪也会飞上天
还有什么事想不到做不到
“姜你军”“蒜你狠”
大把大把掏你的腰包
不用惊讶
也无须烦恼
走了的回不来
来了的赶不跑
火箭发射
当然要看天气好不好
交白卷风靡天下
一切的一切全在于世道
猪再蠢
大腹便便睡好吃饱
只要在风口
升腾直上不在话下
全凭有风扶摇
我只是股民一个
看大势选股票
对其他的事不感冒
要说诀窍也没什么诀窍
就看风往哪边刮
庄家选哪条道
而今不想死的话
看清风向跟着庄家跑
或许身价上云霄
看舞蹈千手观音
绛紫色丝绒大幕
缓缓拉开
灯光色彩斑斓
舞台中央一个美丽的仙女
闪闪发光的额头
锦绣衣裙分外华丽
她悠悠伸展双臂
好像一只孔雀开屏
展示令人陶醉的魅力
随着她的舞动
后面似乎有千双手臂
扇子般展开合拢
浪花一样落下卷起
端庄娇美的舞者黑眸灵动
优雅的动作整齐划一
富有动感的节奏
跟随着柔柔长臂,纤纤细指
彩翼煽动的梦幻
把东方神韵演绎到极致
台下的观众如醉如痴
唯一的缺憾是
只见曼舞,不闻轻歌
可谁知是一群聋哑人
展示出她们的翩翩仙姿
台下无数欣喜的眼睛
露出惊讶和叹息
脑海里翻腾一个问题
神奇的东方往往充满怪异
聋哑人成了幸运儿
天仙竟是身边的残疾
我忽然感悟
正常未必是好事
不正常却可以创造奇迹
有那么一个同学
见面先作揖,后握手
接着一阵无关痛痒的寒暄
一晃若干年
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张笑起来像太监的脸
据说而今是几级几级
司机保姆秘书超过一个班
终于记起来了,当年
那个惹得哄堂大笑的鬼脸
同桌衣兜里放老鼠
吓得同学们抱头逃窜
老师背脊上画乌龟
搞得哄堂大笑,乱作一团
就这么个货
包装得金光闪闪
风流倜党,潇洒浪漫
到处游说,尤其擅长表演
回到母校大礼堂作报告
口口声声孝为先
原来他摊上了一个好爹
事业有成的人
就是不简单
左一个勤政廉洁,唾沫横飞
右一个心存大爱,金句不断
感人至深的言辞
让稚嫩的学生十分震撼
掌声如雷鸣一般
好人啊,讲台下泪洒一片
校长带领师生欢送
毕恭毕敬列队站在路边
他频频招手致意
果然气度不凡
而后,那辆“红旗”匆匆驶去
一溜尾烟熏臭了一条街面
纯啊纯
网红小嘴鼓吹纯天然面霜
绿色环保的洗发精陈列在橱窗
号称投了保险的纯棉衣裳
网络的衣架上满目琳琅
睁眼的活人被揉进沙子
纯而又纯成了时尚
纯,被满大街追捧
脱了鞋光着脚的疯狂
水要纯净水
买个龙头把矿物质过滤光
奶要纯净奶
泊來新西兰的粉奶集装箱
不是所有的牛奶都是特仑苏
不是所有的胶囊都能保健康
不是所有的广告都是事实
不是所有的五谷都叫杂粮
啃竹子的国宝大熊猫
撩人喜欢的是纯净的黑眼眶
大清留下的京剧堪称国粹
联合国文化遗产名录里响当当
爱情要纯如清泉
不要看到钻石两眼放光
可有人前后思忖
豪门喜欢纯情的姑娘
理想要纯似白纸
不要贪图险峰有无限风光
老黄牛,螺丝钉的精神
理所当然地获得荣誉奖章
煲汤不要放入山菜野味
以免一粒罂粟坏了一锅汤
唱歌不可混有杂音
必须正本清源高调嘹亮
天下最牛威风凛凛的纯爷
膀粗腰圆大秀肌肉横冲直撞
猪脑没洞怎么也没料想
迎面来了龇牙咧嘴的虎狼
哦吆
妈呀
直吓得裤裆里丁零当啷
就差没有流淌一地黄汤
祝福要有选择
新年钟声响起
礼花献给夜空璀璨
微信贴满了祝福
亲切的问候
拨动亿万人的心弦
虔诚的心花飞越时空
绽开在每一片海每一座山
善良不能等同愚昧
祝福应该有所筛选
给偏僻山村拉一条电线
让贫瘠摆脱黑暗
给养老院添置一台微波炉
防止孤老吃冷饭
扶起跌倒的老弱病残
不要让爱心孤单
接送抗疫的白衣天使
一辆车承载一片天
真诚祝福的源头
不是无厘头的感恩
自诩大慈大悲的寺庙
不该忽悠愚昧无休止奉献
任何有分量的赞誉
并不依靠精心制作胶卷
雪片一样的贺电
往往是寒气逼人的雪片
普天同庆抑或是杜撰
人和猢狲不能同时沐冠
选择性的感恩
是天下最明智的情感
祝福不给苍蝇与蟑螂
只给亲人和圣贤
关于画圈
有人在梁上画了个圈
雄鸡上房唱三遍
有人在岸上画了个圈
河水倒流一百天
孙子揪我的耳朵
缠着我追问缘由
是不是
做事的不如作诗的
写字的不如画圈的
我找遍了五车经典书籍
无法回答
一个探索世界的稚音
硬着头皮
搬出一个牵强的解释——
世界上有两种人
一种是伟人
天庭下凡大智大勇的神
画圈不啻是一种神圣的使命
把爱奉献给天下的人
一种是凡人
做事写诗都是本分
圈圈不是烧饼
画得再多也不能填饱肚子
孙子听着听着睡着了
口水流在我膝盖上
或许在做一个关于划圈的梦
草根宣言
草根
怎么啦
菜鸟
怎么啦
你有一张小白脸
那是你爹妈的能耐
我天生生得黑
怎么啦
你信奉希腊的缪斯
匍匐着吻她的脚
我就认李白的月亮
怎么啦
你钻进象牙塔
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我在外面敲你贴膜的窗
怎么啦
你垄断麦克风
吐槽心中的颓废阴暗
我抢过你的话筒
怎么啦
你喝茅台品龙井饮猫屎
还怕草根分你的蛋糕
我就爱吃大饼油条
怎么啦
搂住诗歌的腰肢
把她当成你的小妾
我只想扇你耳光
怎么啦
酸溜溜臭哄哄
还装什么正经斯文
我鄙视你的虚伪
怎么啦
你说夕阳是一枚隐喻
透出你没落贵族的意识
我会在地平线上喷薄而出
怎么啦
是的,我是菜鸟
我是草根
这是我青春的宣言
怎么啦
(注:本诗是对诗歌艺术的探索)
上帝走了吗
——惊悉迭戈.马拉多纳逝世
一股神奇的风
从天庭漩进凡尘
阿根廷一个狂野傻小子
浓眉大眼里泉水清澈
从博卡青年冒头
闯荡举目无亲的欧罗巴
帮助从无奢望的那不勒斯
两次小世界杯夺冠
率领国家队征战
超凡的魔力举起大力神杯
世纪天空窜升一颗巨星
世界足坛掀起了一阵狂飙
1.65米的矮脚虎
竟然从中场飞快地奔袭
盘带穿梭十几条腿
绕过一道道人墙
草皮永远忘不了
那双又粗又短的腿
门框依稀还记得
那只奇妙的上帝之手
这个愣头青
竟然用脚踢出了传奇
帮助从无奢望的那不勒斯
两次小世界杯夺冠
率领国家队征战
凭借超凡魔力举起大力神杯
世界足坛掀起狂飙
一颗巨星升上了世纪天空
如果有一半火焰一半海水
那就是绿茵场
如果有一般是人一半是神
那就是迭戈.马拉多纳
进球了 出线了
扑倒在泥泞的赛场上
一下滑行好几米
胜利了 捧杯了
脱光上衣在更衣室里
一边蹦哒一边高唱
无可比拟的疯狂
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天使
戴着墨镜在飞机下滑翔
自由自在地携手白云
驰骋沙场的战神
其实就是一个
看不懂世界
世界也看不懂他的孩子
泅渡了整整一个甲子
也许累了
也许烦了
他走了
头也不回静静地走了
但世界还在吹哨
球王死了
足球不会死
上帝就在遥远的天上
注视诺大的世界
这个谁都想赢
谁都怕输的球场
徐凯南,字:和风,网名笔名:桃花源,上海市人。1945年9月出生,现年77岁。现任《中国网络诗歌同盟》总干事《桃花源主流诗刊精华版》名誉总编《白河诗刊》名誉总编《南时文苑》顾问《多瑙文学》副主编。退休前职业: 《上海证券报》市场版责任编辑,上海《劳动报》文学副刊编辑。中国股市最早资深股评人士,股市早期著名股评家。曾与上海社科院部门经济研究所所长厉无畏共同创办了中国最早的证券报刊《上海股讯报》《上海股市》。创作简历: 60年代高中时在上海《青年报》发表短诗《我们的脚底板》支疆回沪后,80年代中叶在萌芽发表长诗《我的心是蓝的》曾在全国各种纸媒发表诗歌,小说,散文,影评,报告文学等540余篇。作者有作品被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收藏,曾在各种文学大赛中获奖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