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日子约会
 
一
 
在日子边缘悬浮着
心也如是
都说
若能约会便有机会
试试呗 
 
迷茫
浑浑噩噩
不是的
日子本不是这样的
 
而生命已然变的真实可信
不由得谁不信
许多原本莫名的
许多原本无解的情形和状态
已经被画外音解索
且飘忽着
很质感的影子
哦
色彩也不再抽象了
 
节奏
被准备劫掠地面的风
撩拨的跃跃着
日子的序言
是该有些惊心动魄的字眼
无所谓被风解读
 
如此
马儿会嘶鸣
会奔跑
且会用执意
诠释背道而驰
与殊途同归的乐趣
光天化日下
有人用手机
收藏被日子触摸的心跳
收藏迥异的情愫和消息
收藏果然后面出现的句号
还收藏了
实实在在的快活
 
二
 
在日子边缘悬浮着
心也如是
 
仰起头
与其对话
说人生总还是梦
说早霞只张望黄昏的脸
 
其实生命慵慵无以昭昭
这是常态
而感人的感慨
一般都是没话找话说
 
通过旁门左道
看水面上那孤寂的白帆
失之交臂也是痛
虽然仅是记忆的片段
几滴泪已掉在胸前
 
承受着非官方地质询
泰然自若
无论精神与物质反目成仇
或许天地分崩离析
或许日子
仍想解救那只井底之蛙
 
约会的桥段亦庄亦谐
别都信
日子说的
 
神的声音有些颤抖
假借浮云的面容扮酷
男人还是拒绝不了尴尬
要么用嘘唏
充盈有些早来的暮色
 
静默若干年
见到了不见肉体的灵魂之美
女人日出而不作
却乐于一种姿势
摆弄诗人的酒囊和饭袋
 
媚眼无光
满身汗渍的女人
会义无反顾地
封存床上残留的遗迹
说是日后能把从前念想
还说初心难忘
 
当诗人露出修饰过的表情
日子会与相爱的人
一起高兴
 
夕阳想象着时间不会老
一劲儿说约会吧
和日子
          
2019.1
 
 
春天里
 
喜欢老风这句诗话
 
你是否有明天
取决于你是否有一颗黎明的心
 
顾城那句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
而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是一句实话
 
贺知章说
不知细柳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错了
应该是
不知细叶谁裁出
 
故意作了个梗
 
老墨的话欠精炼
 
别总说过得什么日子
即便是赤裸
只要活着
 
黎明是黑暗的眼睛
都是
黑色调
心灵和眼睛不睦是常事
 
至于剪刀
或许是特殊季节特殊时刻的特殊符号吧
 
深邃
博学
装逼
 
码文字需要这些
宗教也需要
 
结语
 
日子
是给想过日子的人过的
 
怎么过
过什么德行
 
差异
才是世界
 
黑白黄三色
造物主摆弄人的记号
去不掉
掺和起来
就是
叫不上名儿的杂色
 
我去
又收不住了
没辙
春天里
话多
 
 
 
诗和鸡汤
 
目之所及即是远方
老旧的万花筒碎在地上，心灵四溅没了疆界
 
黄昏 悲怆
遗弃
渐渐灰去的背影
 
摆拍的滥情，无辜着诗境比人境的冷
指尖划过
心中有春天，天天是春天
哦哦，这鸡汤整的
终于，走出了诗歌
 
可，脚下的路
不见了
 
王维说，走到水穷处枕石观云，要么闭会儿眼睛
 
……
 
日子还长，故事还长
你就是远方
是我长长的希望
 
我去！一首好听的歌儿
被我拆解成了
路标
 
如是，如此，我
怡然自得
我
大自在
 
那边厢大神父
和大和尚
勾肩搭背，且看着我
诡异地笑着
 
 
害群之马被害了
 
害群之马被害的消息才听说
 
这年月
群太多
害群之马也早不脸谱化了
被害者是哪个群的
公的母的
尚不详
 
陆健兄的电话一直没拨通
害群之马的遭遇
想必他也知道了
 
之前
他一直鼓动我画
害群之马
并把神的话传给我___
借用老墨的笔圈住祸群殃群的马
 
我能听出来
这不是神的原话
 
但他语调从容
眼神狡黠
 
尽管有点儿懵逼
我还是想画的
 
这时
有的群
已经在摇晃白色的A4纸
嚷嚷着
还我真相呢
 
算了
先搁置吧
我心说
 
快惊蛰了
有些闷骚的马
说不定真要
唱歌了
 
 
情人节梦话
 
我和刘彻是莫逆
纵酒放歌
骑汗血马
 
介子推是我的梦中偶像
 
满江红
不说满江红
那是晚辈儿们搞的
 
打开潘多拉盒子这事儿
真相不好查
地球人
都很膨胀
 
躺平了一想
其实人啥也不是
造物主烦了
地球立马儿
灰飞烟灭
 
这可不是概率的事儿
 
今儿不情人节吗
刚才一迷瞪
做了一个和
情人节
无关的梦
梦见画儿上的老鹰要带我私奔
 
一激动醒了
 
这些是我说过的梦话
为的是情人节一乐
 
无厘头的梗
说不准更有嚼头儿
 
 
那里有山，还有一座房子
 
找不见大山的气魄，那里
却有孤傲的闲云
看不到飞瀑的影子，那里
总有溪水的晶莹雀跃
已经不是花色满坡的季节
好像过了放歌山谷的时光
貌似缺少风景，缺少不羁的蛮荒
肆意在眼前和心境之上。只是
静静的，一幕幽屏
清清的，尚闻草虫的呢喃
有残叶飘零的感伤
画里的，诗里的，身前的
意象更迭着意境，回味
已经逼近空虚，逼近莫名的渴望
 
就着山野菜的苦涩，把盏
问山腰羞涩的青岚，问松间
稚嫩的月牙，问山野立体的
醇厚纠葛的浮生众众，轻叹
一杯酒，无以致远，无以至穷极
 
酒香，美色，画面上开始
驿动的墨彩，在那里
在那里没能出现的放纵中
妄自留下了明天有可能
演绎欢愉的理由，和被断续的梦
撕扯的，一次次睁开眼睛的顾盼
应该是刻意的，忽略了
破门而入的欲望，忽略了
匍匐在窗影下窥探云雨的慌张
那里，有一大堆随意的语言，和
假设的大俗大雅，已丢在门外
原本无人问津的秋千上
 
刚才过去的神马，说不好还会掉头
鳟鱼的腮红也被悄悄掩去
寡欢的老狗被一身赘肉的野猫
忽悠的五迷三道，而酣畅淋漓的过程
终还围绕着那里，和那里的梦想
 
那里有山，还有一座房子
房子里有人在讲故事
……
2011年6月
 
 
翻开日历 ，还有些秋天的时间
 
梦里，遇到一个喜欢诗的女人
 
傍晚，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貌似
一个饭局。文字会说话，诗情漫溢，相熟
陌生，情绪新鲜的有些心跳，想到了
坐怀不乱，思想的空间却是异样的温度
湿度，已经塞满七情六欲的色彩和喧闹
 
窗外，街灯下的身影捉襟见肘
很浪漫的话题。掩饰只为了弥合
心被看穿，瞬间一无所有，窘迫
逃避，语无伦次竟组成了几段诗行
其实不想退却的湿润，流动着大同小异
的心情，还有些欲望亦步亦趋
 
由几个人握手，寒暄，到孤男寡女
弄出真相，女人的成语
画龙点睛，延续着咄咄诱人的骚味儿诗情
夏日的遮阳伞，初秋的没膝长裙
领略了别样的季节时空，在那潭深水前
能不能有一场忘情的雨，把这世界穿帮
 
水面上有几缕闲云，纠结着
试图网住残日，而人的心思空有想象
鱼翔浅底，野鸭子勾搭着掠过水面
怎么会是意外的力量？是激情，总是激情
已经无处可逃 的心，休克了许多神经
即便暮色撩人，即便煽动满怀的诗章
 
不是漫不经心的牵手，长城的画面
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划出血痕，过程被手机
断续的信号凝固，浪漫竟然无疾而终。日子
一刀两断，失忆，云霞满天的惆怅
丢失的女人一次次被文字呼喊，曾经那只
黑蝴蝶有没有飞到天边，也无人知晓
 
不算遥远的故事，表面上日久失修
归去来兮又上演了另一个时空的高潮。被
剪辑的情节平行在女人多情的眸子里，酒水
泪水营造着紧张和感动，当晚的结局
无限接近虚无，最后一分钟的营救，让后来的
每一次交媾完美的左右逢源，不再伪装
 
翻开日历 ，还有些秋天的时间。算计着
简单起来的愿望，日子会不会留住美好
莫非失调的云雨在幻化另一番境界？只是刚才
女人和诗的段落又遭遇教条和神的限制。还好
有所谓那些牵挂，那些平淡平常，如果还能
守住一颗有爱的心，那就让地久，让天长
 
2011年8月
 
 

御“骚”而行 汨罗寻迹

如果，在楚国
我定是一个佩剑漂流的游侠
我会跋山涉水，探访三闾大夫
带上满腔的赤诚和景仰
作为拜谒先生的见面礼
 
这是我的夙愿
深植于初见《离骚》的惊艳
先生用大义之声，将我启蒙于真理的遗址
那些自带锋芒又美出泪水的诗句
划开一个民族的悲怆
划开一个诗人上下求索的理想
 
时隔两千年后
从夙愿中生长出来的翅膀
载着我前世的魂魄、现世的肉身
着峨冠博带，一袭红衫
被世人怪异的眼光
请进屈子祠堂
 
我攥着单薄的文字
带着一首诗的清寂
挺着龙的脊梁
来和先生隔空对话
一诉骚情
 
走进这里，听到先生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叹息
掀起万里江山的悲悯
听到“吾不能变心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的执着
洞穿一个民族的气节
直到我听见“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的喘息
我从残损的脏腑里取出暗合的诗意
贴在我起伏的胸腔浊泪沾巾
 
我还听到水面被忧愤砸出的巨响
惊醒了天空，惊醒了大地
惊醒了汨罗江的沉静
惊醒了中华民族的每一个夏天
……
先生啊，你可知道？
你的纵身一跃
将死亡存于永恒的明志
也让这条河流承载了千年的悲恸
你坚硬的骨骼
支撑了她长达两千多年的疼痛和美学架构
终年流淌着离骚之骚
 
走出祠堂，恰逢一位佳人
自称婵娟从楚国而来
她说，要寻找留在尘世的屈原
见到我，仿佛终于等来这一刹那的时光交错
此时此景，不知日暮乡关
我捕捉不到她的羞涩
只感到她把栖息在我身体里的屈子
连同他的旷古悯怀
再次雪藏进她的生命
 
我像一位少年凭栏远眺
尽管脸上布满岁月的风尘
与先师共渡，我喃喃低语
酒逢知己千杯少
我们不用高谈阔论
就能明晰彼此心意
 
这绿色的江水
埋葬了你的孤绝和伟大的灵魂
想起你入水时的决绝
俯冲时溅起的珠玉
让汨罗江水泛滥着晶莹的悲剧
深沉的华丽，大美至无言
 
独步古镇曲径，石板路犹带古风
俯拾皆是葳蕤的诗句
用一颗朝圣的心聆听屈子的步履
与我的脉动共振美的蛩音
只是，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清癯颀长
愤疾的脚步却不惹尘埃
你一生佩戴高洁，寻找美
直到走进生命尽头
也没寻到梦里山河
 
然而，我们却在你缔造的唯美里
续写忠贞，良善，悲悯和赤诚
在你用生命献祭的悲情中
读懂大爱精魂
 
因为你而有了汨罗江千年的歌吟
因为你，每一条河流都在五月复活
烟波浩渺，泛舟载酒
去寻找一个独醒的灵魂
溅起的水花，打湿每个人的眼眶
你抵水而眠，长髯飘散
穿透历史的诗句和风骨被人们打捞上来
散发着芰荷之气，兰蕙之香
缭绕成诗的手掌，抚摸万千黎民
那些追随你的诗人
每年都在五月吟唱
还有我，每年都在粽叶飘香的季节
被汨罗的一朵云灼伤
 
菖蒲摇曳，草木拔节
我从《九歌》里采撷神灵的眷恋
从《天问》中提取执着的探索
从《离骚》里捧出美人的高洁
在烟雾缭绕的雨季
将一颗朝向光明的心铺展
 
就让这跨越千年的思念
为我们的畅谈作序
让这浪花间的一阙《离骚》
再次诵出我们的相知
让指尖上点点骚情聚拢剑胆琴心
那多古典  那多浪漫
那多哀愁  那多绚烂
响彻寰宇的呼号
镌刻在倾泻的流年，碧绿的江面
让江山社稷执着而笃定的乡愁
再次迷蒙我的双眼
我捧着一壶千年的太息
捧着遗世独立的风骨
与你干杯
 
今晚，我长衫阔袖，以梦为马
驱驰于楚韵南风
用我手中的画笔勾勒你两千年的天问
执笔舞骚情
皴染先生风骨与情怀
把你一生的秘密泼彩濡墨
忧郁的蓝，高贵的紫
连同我燃烧的激情
覆盖你生命里泛着光泽的疼痛
这月下的山河、壮丽的誓言
穿过千年的悲鸣
为高贵的灵魂托起翻滚的赤诚
悲壮的姿态屹立于湘楚大地
屹立于华夏神州
 
如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生长着幸福
蓝天下的憧憬
游弋在五月的天空
满目沧浪从古老走向年轻
屈子栽种的美和现实交融成欣欣向荣
行走江边，汨罗江怀里的天空
在阳光的抚摸下收敛了蓝色的忧郁
 
江水濯洗的风一直在治愈五月的伤口
那块陈年的疤痕裸露的精神纹理
依然美得令人不忍侧目
潋滟的静谧穿透我的心灵
让我重新沐浴楚国的月光
 
每个行走的人不紧不慢
当他们和我侧身而过
疑似走在两千年前的时光里
我和每一位热情的朋友拍照留念
我的微笑干净如水
正如先生的灵魂一尘不染
这笑容里，有对先生的告慰
有对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由衷的敬意
 
　　2021、7

 
 
 假相真相

倾斜了身体，伸出柔软的双臂
拥抱了我的眼睛这些年，我在脆弱的诗词里叙述流年
不曾想在这个上午，我押着
民国的韵脚，折返进了近代史的开端
 
那年我闭门谢客
拒绝为洋人画《八骏图》
 
昏黄的午后我独自在江边呐喊
我做不得夸父，却当自己
是蒙克，是梵高
企图用色彩缚住残阳，
 
汪公馆里我笑怼周佛海，睥睨特高科
我也纵横黑白两道，和杜先生
称兄道弟
 
那是一场瓢泼大雨中
和平饭店二楼，又一个
江湖大佬被绑架
撕票的桥段迫在眉睫
 
外滩的风云，不断撞击水土流失的痛
胸膛里的火焰越来越逼近大漠
逼近繁华背后无法阐释的沧桑
 
我屡屡尝试在微缩的租借版图上
吟诵一首老墨的《满江红》
 
谁说久远和现代横亘时空
昨日我还蘸着汗血和我的天马交换默契
 
红白双骏在氤氲而起的薄雾中
随六只飞鸿过江，穿越时光
穿过汗涔涔的六月
 
马蹄声脆，淹没我的豪迈
款款而来的新娘牵起我的柔肠
我能否用你眼里的光点亮罗曼蒂克
这迷离的邂逅，缄默了我的隐情
 
教堂的风琴更适合有爱的语境
老唱机传出的夜来香
总是耐人寻味
 
白夜如昼，我远远看到了
过街楼上那一扇从未打开过的窗
我来到外白渡桥头，为太多有情人
在这里错过了不该错过的真爱
静默三十秒
 
还有，还有威利大戏院的老票根
和酒吧街上那个
会唱周璇的歌的卖花姑娘
 
先别说颓废的街景透着纸醉金迷
在长镜头下都是有生命的田园
 
有意味的是，岁月更迭让乾坤挪移
黄浦江上的旧案悬疑竟在
南太湖岸边一一破解
而我却笑着说
真相假相总是连相
 
 
湿地漫步
 
对着水做的镜面凝视蓝天
水中倒影比天还蓝，比云还白
这里诗词茂密，鸟鸣草翠
夏意沉淀在柔软的清波里
 
那些浸润在宣纸上的婉约想象
和遥不可及的隔世夙愿
在这个午后突然莅临
 
城市有短暂的迷失
遗忘的水村山郭漫上鸡犬相闻
白鹭撩拨起涟漪
波光谱曲，烟霞填词
草木藏着天上人间
 
身处湿地，世外桃源液化成一潭碧水
我墨分五色，循着透明的风写意余生
 
时光分割两点
有人在喧嚣中修篱种菊
挑一蓑烟雨摇晃黄昏
我们相向而行，彼此抱拳施礼
 
结庐人境，尘世却如此遥远
年久失修的记忆在落日里穿行
云剑在侧，于流觞间迎风吹箫
和自然的音符堆叠在一起
渡入烟雨空蒙
 
只有一个俗念一直缠绕心间
如何采一箱明丽带回京城
种在我年逾九旬的母亲的窗外
 
 
今夜，我把自己搁浅在南太湖
 
今夜，我把自己搁浅在南太湖
我将一个北方汉子的粗粝，敞露在
现代主义的月光下，接受
科技制造的定义和洗礼
 
南太湖的水，每一滴都萃取诗意
从碧波涌出的温润，摇曳江南风情
此刻，没有脚本的束缚
我种植意象，放飞浸泡的惬意
 
袅袅琴音，诱惑广寒宫里的嫦娥
问她是否见过这样的月亮
五光十色，紧簇着人间暖意
如果再捧上一碗湖州银鱼羹
她一定会来一趟南太湖别驾
顺便偷走异乡人的心 
 
心神被一汪湖水托举，任性地
把目光涂满泛着涟漪的夜色
瑰丽的南太湖啊
用悠长的滩簧唤我
用神秘的古道迷我
用临风的女子诱我
用软糯的湖语醉我
 
泊在湖边的渔船，已被
岸上的霓虹交错成剪影
却依然荡漾着浩大的阵势
曾经，他们打捞风浪，捕获温馨
也会用一船浸过水的词语
填充单薄的日子，单调的自己
漏网的月亮常常馈赠满湖诗句
 
月夜中的渔船不是道具
它们可以呼吸，浪迹孤傲的心野
在这浩淼的水域
 
船上人家被绿色派遣到楼头
渔火愁眠已在格式化中不复依然
 
那些当年与木船厮守的渔公渔婆
提着漂泊又困顿于漂泊
如今，他们又想划开安稳的缝隙
故意让漂泊旁逸斜出
在夜晚眺望漂泊
 
不管细雨如何倾覆夜色
月光依然，依然演绎着
不由分说的时尚与恣意
我力不从心，无法拔出
嵌入湖水的目光
 
这夜，在南太湖
我捡拾现代与古意
揉搓年轻与苍老，咀嚼平衡与发展
只是无法确认从哪儿
传来的笑声是爱与幸福的姿态
 
情绪总是无厘头的勃兴
我试图以自然静穆的理由起身
如是，那枚兀自嬉戏的钢筋月亮
也慢慢倾斜了身体，伸出柔软的双臂
拥抱了我的眼睛
 
2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