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著名诗人、书法家、评论家、教授陆健新作。
诺贝尔先生被寄予的厚望
足足有支票本那么厚一沓
文学老年,艺坛新秀
乌泱乌泱,眼巴巴瞅着惦记
在家里受压迫,勾头耷脑的
单位上受排挤让秒杀的
随时可能被请喝茶的;名门后裔
从小明志悬梁刺股,他以为
非如何不可便可以如何的
但凡别人蟾宫折桂,不是翻墙
就是飙车进入——斯德哥尔摩
怎不叫人恨得牙根痒痒。哼哼
千呼万唤,并非那玩炸药的
白胡子,而是他的大口袋
典礼国王出席,给燕尾服
包裹得半松不紧的贵族,政要
全球的目光都随之放电
小小你局长,主编算啥?
往大处说顶多是个小脚趾
天生我才。抱着一台电脑
能爬飞机背上去。你看我
人群中金鸡独立,姿态骇俗
听说诺贝尔先生,生前露台边
放着一把道光年间的油纸伞
我就去苏州买来一支
每天打开又收拢,收拢又打开
然而天气预报就是不下雨
瑞典学院,你们为我存放的
那些亮闪闪的克朗,一定
别有闪失哈——重要的事情
说三遍。我在我小镇街角
手搭凉棚,先眺望一下汇率
需要走心的事忒多,关于
良知,谦卑,关于读
《瓦尔登湖》的体会。以至
写作是什么东东常常忘了
人间大道,无非自我感觉
我把眉头拧成个大疙瘩
那得消耗多少智慧啊
理想主义的激情。真准
昨晚梦见诺贝尔先生
拍拍我肩膀,颇含深意
照耀着今日的晴空万里
这每年的十月份都是
要命的煎熬啊!哎,害人的
撑油纸伞的诺贝尔先生
2019年5月21日,北京。
《病中无题》
敲墙的声音
我知道隔壁没人
却还是转身朝那边望去
在此之前还答应了一声
不知道地狱通缉的那个人
是不是我?
他们已经追到院子里来了
2019年5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