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是我的月亮
戈壁上到处是荒芜的魔法
让我们的初次如此羞怯
从天山飘来的风温柔了渴望
阿依达,任我站的再近
也只能用目光抚摸你的高贵
毛毛草高昂的头
看起来比森林还要高大
我用千年柔情做成的支柱
在你的目光中,战栗
每一次抖动都听到心在尖叫
身前身后
一片白花花的相思涌动
翻滚的黑色
不停侵蚀我所剩不多的虔诚
拒绝昨天,已经绽出翠绿
站在这个位置我肯定不是惟一
有一个叫做情圣的诗人
比我决心还大
他要把自己站成一种三千年常青的
沙漠胡杨,看你笑在每一个
充满阳光的日子
沿着红柳舞蹈的方向
我听到琴声从你的田野传来
伏身捧起金黄的晚风
触摸到一块叫河田的美玉
在月光的荡漾中开花
绽放你一生的美丽
阿依达,虽然你不是
我的月亮
我也会为你点燃一枝蜡烛
烛光会使每一个沙漠夜行者
得到更多的指引
◆ 捉住穿透峡谷的那双小手
天山把拒绝雷雨的身躯弯起来
让梦境成九曲回环的画廊
于是
走进神秘大峡谷的便是一群梦游者
在魂魄到达的地方
有神曲穿过谷顶的缝隙
一路徜徉,一路晶亮
红色的欲望,从
头顶很远的地方伸来
疼疼的阳光
他的小手穿透峡谷
想捉住那枚跌倒的山歌
和洪烛不小心丢失的诗笺
走过亿万年
有唐朝的壁画丹青被迷惑
让一千个佛,细数
被历史遗漏的一丝丝光阴
花朵在看不见的深处开放
两匹误入的马儿,踏碎
亿年沉睡的画卷
水声在红土的地基上
点燃早炊的烟
最先从梦中惊醒的大漠雄鹰
在月亮洞外盘旋
那双小手从天山的胸部
掏出一些蝴蝶放飞
深谷的墨香
便飘散四野
淘气的风从沙漠的胡杨林里走来
在最近的窗口
留下让我彻夜难眠的诗句
◆ 我仰望那棵神木
站在巨大的爱情下面
早已不知道何日何年
只有一种亘古不变的绿色,像阳光
一样洒满我的全身
我无法分辨一掬掬明媚的芬芳
究竟来自何处 只有
思念像虫子一样
啃蚀着头脑里行走的文字
我们已经错过叫做夏天的那个季节
在秋天,枝头缀满金黄的唇
天山的呼吸便从遥远奔来
一时,手足无措的我
任凭圣水的流动
融进我全身的血脉
让一种粗犷
在另一枝头驻足
祈求自己如一匹马儿
能站在你的身旁
等待一朵神话的云儿
驭我至太阳
而冰川就是你泪珠流淌的历史
在成长中
渴望更久远的旅行
那放飞的亘古
以居高临下的姿势
用生命点燃
一束无法永远盛开的火炬
没有什么比千年的脚步更怯
他们小心翼翼
把最美好的羽毛
穿透云彩
变成一群自由自在的鱼儿
在一个黑色的陶器中
歌舞生平
夏天的雷声
击碎我一生的河流
拿一枝被秋天感染的黄叶
敲击生命之门
◆ 舞者
你是一个舞者吗?
我面对沙漠
发出心中的疑问
而风
丝毫不能摇动你栩栩如生的身姿
也许
比疑问更长的是
你躲藏在沙漠深处的根
你轻舞的手
撕碎狂风谱写的歌
沙砾
从欢快中突然坠落
寂寞,便在你的舞姿中
肆无忌惮地展示
一种裸露的快感
任胡杨的名字
从每一个走过的脚步声中再生
从不同的角度
与你寒冷的历史接近
尽量把沙地上行进的姿势
走得更加幽雅
害怕在你狂舞的身影下
我会失去语言的功能
让冰冷的水珠
从你根的深处溢出
多么巨大的舞台
而你只是固守千年的一隅
一群群飞过的鸟儿
他们的羽毛怎比你当年
金子般的衣妆
你用身体最粗犷的线条
让西域的脉络
逐渐清晰
满载丝绸的马队
再次把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故道踩响
◆ 雪地里的行为艺术
克州冰川是目的地
而大雪给予的是温暖 一种
秋日阳光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