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似地呼叫春天

 
我不怕雪遮天盖地
那不是一片一片
决不是
一片一片的衰迈
可当我站在
晚秋的土地上
远远近近都是
都是一片狼藉
我便疯狗似地呼叫
呼叫春天
直至僵硬成
一个姿势
 

只有风才能掀起叶子
 
天空太过辽阔
一棵树挨着一棵树
挨着，也并不拥挤
我借着风儿
穿梭叶子与叶子之间
风吹过缝隙
我在找洞中的虫子
不是为了研究什么
虫子，是我
生存下去的粮食
连翻找垃圾桶的人
都没有用石块
或者什么赶走我
只是我一次次用力
也没有
翻动厚重的叶子

 
只差一声惊雷
 
惊蛰已过，夜也
暖了许多
多少个晨昏颠倒的日子
床上睡着浑浑噩噩
家猫弄翻了什么
醒来听到迟来的雨滴
明天，会不会有
一声雷霆
响吧，响吧，响吧
响后我便虫儿似的
从土里爬出
春风属不属于我
都不重要
真的，属不属于我
都不重要
哪有那么多的重要呀

 
日头累了的黄昏
 
不管是清晨
还是黄昏
只要还有，还有
一根树技属于我
我便独说独念
特别是日累了的黄昏
我便更是用力
树身上有时会流动
流动粘稠的汁液
夜，不会知道
人，更不会知道
那是我啼出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