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再别康桥》,诗人徐志摩便站在中国新诗的前沿。而海宁,做为诗人的故乡,更是充满了对诗人的眷恋之情。为了悼念这位中国新诗的先驱,海宁市委、市政府正式决定,联合中国诗歌学会和浙江省作家协会,定期举办全国性的“中国海宁・徐志摩诗歌节”和三年一届的“中国徐志摩诗歌奖”颁奖活动。“中国诗歌万里行―――同一首诗咏海宁”诗人采风,是首届“中国海宁・徐志摩诗歌节”的重要活动组成之一。在9月的诗歌节中,中国诗歌学会将举行“海宁・中国诗人之乡”命名暨授牌仪式,并举行“赞美生活・热爱诗歌”群众诗歌宣言签名活动和“徐志摩诗歌之夜”暨首届徐志摩诗歌奖颁奖晚会。
一
随着飞机着陆的轰鸣声,我的心也一阵一阵地紧跳。我知道,我离诗人的故乡越来越近,但我却愈来愈惧怕那“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走出进港口,却没有发现接站的人。我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日期?看看进港公告牌上的日期:7月7日12点,不错啊,就是这个时间。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与自己有任何关联的人。
我站在出港口,目睹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举着牌子接机的人流也不时从我面前走过。但看到我对他们所举的牌子无动于衷,只好悻悻地离开。
约十分钟,突然走来两名男子,他们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您是不是周占林老师?”一句话,我便明白,我终于和海宁接上了头。
几句寒喧,方明白因为修路,致使他们比预期到达的时间晚了十分钟。但对于能在那么多的行人中认出我来,我还是感到有点惊奇。海宁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孙踏海副主任说:“这是我们多年来练就的经验。”市委宣传部姜尧祖科长接着说:“每年来我们海宁参观、采风的作家、诗人、新闻记者非常多。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练就了这套本事。”看到他们那种骨子里的自豪感,我对海宁便充满了更多的好奇和向往。“周老师,哈尔滨广播电台的女诗人冯晏十分钟后飞机到达,咱们等她一块再回海宁好吗?”孙踏海说。“当然没啥说的,和冯晏还没有见过面呢。”我从他们手中拿过接机时间表,看到我和冯晏是第一批,采风团的其他诗人们将于下午分两批到达。
姜尧祖举着一个写有“海宁”的牌子站在进港口外。广播里已通知,从哈尔滨飞来的航班已经到达。我和孙踏海一起瞅着从里面走出的客人。我想,兴许我也能像他们一样,一眼把女诗人冯晏从人群中给认出来。
看着陆陆续续走出的人流,那来来往往地行人中,没有发现一个如想像中的女诗人冯晏。
约十分钟左右,有位穿黑色连衣裙的女士从姜尧祖面前走过。大家看着她犹犹豫豫地样子,同时想:这就是冯晏吗?然而,孙踏海走上前问过后,摇了摇头。正在大家略感失望之时,突然眼前一亮,一位气质相貌俱佳的女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这次肯定错不了。但是,她仅仅是瞟了一眼写着“海宁”的牌子,就从旁边轻轻地走了过去。孙踏海信心十足地迎了上去,果真不错。冯晏笑着说:“我还正在找写着我名字的接机牌呢,哪知道只写着‘海宁’两个字啊。”姜尧祖解释道:“因为采风团的成员将分三批到达,所以为了方便只写了‘海宁’两个字。”简短地相互介绍,孙踏海仍留在机场,准备接两点多到达的诗人。我与冯晏和姜尧祖一块便乘车上了奔向海宁的高速。
海宁,在孙踏海的简单介绍中,便清清晰晰地站在了我们眼前:这是个发达的沿海对外开放城市,地处中国长江三角洲南翼,与上海、杭州相毗邻。实力海宁,在全国县域社会经济发展综合实力排名中位居第22位。典型的江南水乡和繁荣的经济条件,造就了海宁学风兴盛、民风淳厚、名人辈出。
听着介绍,看着高速路两旁那艳丽的夹竹桃盛开着或白或粉的花朵,心里自然生出由衷的赞叹。
一到龙祥大酒店的前厅,便碰到从南通参加“‘中国诗歌万里行’走进南通――吟咏南通旅游诗会”结束后先期到达的祁人和洪烛。冯晏和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免不了一番互相介绍。
走进房间,便有种真正的“宾至如归”的感动。整洁的床单上,摆放着一束鲜艳的康乃馨,一个精致的布娃娃小姑娘,天真地朝你微笑着,她头顶的那条红色的丝带上,是一行深情款款的话语:请把我带回家。看到这些,我一下子没有了旅途的疲劳,好像自己真正成了一名海宁人。
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做好上网准备,以便及时把此次活动的消息和图片发至诗歌学会网站,让所有关心诗歌、关心中国诗歌万里行的诗友们第一时间了解活动情况。
来自作家出版社的张玉太、中国作协雾灵山文学创作之家的刘福君、北京大学的臧棣、中国传媒大学的陆健、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北塔、中国地区开发促进会《中国地区开发》杂志社的尹英希和佛山的张况第二批到达。
当祁人、张玉太、洪烛我们几个午休起床后,准备就近上街逛逛海宁的“中国皮都”时,冯晏已从外面满载而归,大大小小的皮包掂了好几个。看来,海宁对诗人的吸引力之大,让没有到过海宁的人是难以想像的。
当晚,中共海宁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颜伟光代表市委、市政府设宴接待来之全国各地的诗人们。而此次采风团的诗坛三李:《星星》诗刊副主编李自国、沈阳女诗人李轻松、李见心,直到晚宴前才到达。
诗人们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拘无束的另类。晚宴在热烈而欢快的气氛中开始,颜伟光部长首先致欢迎词。之后,“中国诗歌万里行”总策划祁人代表采风团向颜伟光部长的敬酒拉开了晚宴的大幕。
王登峰、孙踏海、姜尧祖、任少云等海宁的朋友们首先开始了轮番轰炸。好在诗人们都有自己的对策,能喝白酒的喝红酒和啤酒,能喝红酒和啤酒的则喝牛奶。尹英希、张况和我无法使用这种招法,只好端起白酒和大家相碰。但好多事情坏就坏在内部。比如喝酒,大家都知道张玉太能喝白酒,而他恰恰端的是啤酒。于是,尹英希首先提议:老张,换白酒。更有如我之辈,推波助澜,张玉太只好宽厚地笑了笑,接受了大家的提议。其实,论年龄,我们都应该是他的晚辈。而张玉太则认为那样地称呼,拉远了大家之间的距离,不如兄弟相称来得爽快。闻知张况的酒量大是从多方面得来的消息。有《诗刊》、《诗歌月报》等报刊发表的诗人们撰写的文章,更有在云南楚雄时他的好友老刀的介绍。于是,心里稍微留了点心机,和他比比,到底看他能喝多少。许多诗人也都是久已相知却无从见面。这次相聚,更是一生中难得的机会。于是,大家便你一杯我一杯不停地互敬。豪爽的尹英希语出不凡,伴着每一大杯白酒总有新的高论。洪烛、陆健、李自国则悄悄地坐在那里,害怕一不小心,惹火上身。冯晏则体现出她独特的个性,北方女子的柔美和豪爽在酒杯中融化。臧棣则像中文教科书中的范文,浅浅地笑,慢慢地啜。晚到的李轻松和李见心尽显女诗人的温柔。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海宁的诗友也是《中国诗歌》论坛上的责任编辑冬萧与汉江赶了过来,大家是极尽相见恨晚之意。醉意朦朦,大家一起涌到张况的房间。而此时的诗人们仍沉浸在酒与诗的兴奋当中。当房间里剩下张玉太、洪烛、北塔、张况和我时,海宁的酒终于把张况放倒,他像极了他那新古典主义般的诗歌,边舞边唱。并打通远在广东的老刀,说,快接你“干妈”的电话。
为了尽快把采风活动的照片送上网,我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玉太、尹英希,我们在街上吃过宵夜后,海宁的午夜也开始慢慢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