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辞
 
上早八的公交车，门窗紧闭
车内暖烘烘的
每到一站，就下了一拨人
三湾公园站台下了一拨
义山路下了几人
等到大世界的时候。车内
剩下我和司机两人
到了南门街下车
打开车门
一股强烈的寒意袭来
不同于往日

 
羞耻心
 
我没有学会骑车，没有代步工具
三十多年了，只能靠步行或公交
一遍遍地，重复
丈量人生的长度
每天下班，我都要挤进一辆
满载学生的公交
他们在车里欢声笑语
童声不断
而我只能站在车门，尽量
望向窗前，不敢去面向他们
我害怕一转身
就和眼前突兀的生活
格格不入 
 
 
蜗牛 
 
他们从一出生，就背锅
背上嫉妒、怨恨、后悔
背上贪婪、欲望
......
后来，他们背的锅
和他们的身体一样
越来越大
 
他们驮着，在路上
漫无目的地行走
行动越来越迟缓
 
早已穿骨连髓
早已望穿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