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朱荣伟,1968年生。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州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星星·诗歌原创》《散文诗》《星星·散文诗》《长江诗歌》《湖北诗歌》《现代青年》《中国矿业报》《中国家庭报》《浙江教育报》等报刊。
记得那年,一场春风吹过大地,点亮了桃李,唤醒了柳枝。父亲的笑,也莺飞燕舞般荡漾起来。
踩入写满自己名字的田地,他坚信,所有播种生于心田,所有爱会尽情流淌,如同我们——他的儿女。
少年的记忆里,父亲恋着田地,田地生长他的生命。冬去春来,瘦弱被植入田野,曾经的苦难,崭新的希望,都深深嵌进黑色土壤。
汗滴是开满父亲脸庞的花朵,和田野的稻花一起飘香。
阳光下,晶莹剔透,折射熠熠光芒。收割季节,花朵开满古铜色的土地,越发鲜艳夺目。
我总是用心捂热远山
蜗居在城市狭小的巢穴,我是一只小小鸟。
啄食在旺长钢筋水泥的林子里,于光亮嘈杂的夜的阴影里,铺陈一张梦的宣纸,召唤盘旋陋室的故乡风,日复一日彩绘心头的远山。
远山住着一位神仙,岁月刀刻了脸,浊白泛入青丝。能呼风唤雨,会点石成金,时不时冲泡一壶玄奘西游的茶,酿一盏水泊梁山的酒。
孩提时的日夜总是长满幻想,如今,神仙住进了小小的土堆。梦里,我时常坐在冬青树下,给土堆里的神仙讲街头巷尾的故事。
远山长着-棵大树,枝繁叶茂,用粗大的枝干支起鸟欢雀跃的乐园。阳光从缝隙挤进来,温暖了童年。
远山从不曾走出我的心,那茂密的树林,蜿蜒的山路,叮咚的溪水……
我总是用体温捂热远山的牵挂。
冬至祭
曾经的主人,老宅的先人,每年冬至,总会顺着晚辈的呼声回家,接受虔诚的膜拜。
寒风,冷清,尽被堵于门外。
这个日子,母亲总是精心打理,用一生的厨艺,为祖先烹调。
登上桌面的佳肴胜过除夕,香溢整个屋子。
点两根烛,敬三柱香,再磕三个响头,然后,斟酒,夹菜,嘀咕同一句话:
各位老祖宗悠着点,喝好吃好。
所有晚辈远远站立,默默陪伴,绝不能出声。注视着祖先们悠闲地喝酒,听他们点赞后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