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三十来岁

父母亲五十多一点

我们觉得自己很年轻

也不觉得父母亲老

如今我们五十多岁了

父母亲已经七八十岁

我们竟然感到自己老了

发现父母亲更老了

偶尔打听到二三十年

没见过的老同学

就想创根问底

突然遇见几十年未见的兄弟

即使是从不饮酒

也宁肯一醉

中间这几十年

我们都在忙人生

最苦最累的事

忙的时候没感觉到

现在一旦听到别人

忙或累的故事

心就会突然隐隐作痛

或者泪花就会

不由自主地布满眼眶

是真累真苦了吧

又似乎不觉得

是真伤真痛了吗

感觉好像也不明显

只是面对下一辈的时候

心会自然而然地怜惜

而面对老一辈时候

就会发自内心地敬重

或许 这就是人生 

我们已老 

不知不觉间

突然觉得眼晴花了

不戴眼镜

就看不清字了

突然发现

记忆力一下就不行了

有时想抽支烟

手中拿着打火机

却到处找打火机

稍年轻的时候

时常忘了手机放哪里了

如今不仅要不时地

找手机

还要找眼镜找打火机

找过来找过去

原来就在自己的手上或蔸里

满桌的山珍海味

好吃也吃得下

但却不敢吃

吃了就会不舒服

就无法睡

经常感到自己

浑身不适

这样药那样药

总不见效

偶尔让自己哭一场

流场泪

过后心里却好舒服的

是自己老了吗

是的啊　是的

　　作者简介：刘跃儒，又名刘耀儒，湖南沅陵人。1999年进修于鲁迅文学院作家班。长期从事编辑、记者工作。迄今已在《芒种》《绿洲》《青年作家》《湖南文学》《北京文学》《民族文学》《文献与人物》等文学期刊及人物专刊上发表中短篇小说60余篇(部)，名人访谈20余篇。其中《磨刀》《鱼晾坝》《山妹子》等多篇（部）中短篇小说入选多种选本。出版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多部。曾任《湖南作家》杂志编辑部主任，现任职于《文献与人物》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