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有些暗

背景模糊不清

数不清的人拥挤在一起

嘴不停地动着

是和尚在念经吗

嘴巴动得如此齐整一致

面目逐渐清晰

个个道貌岸然

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而且天籁般悦耳动听

原来他们是在演示

怎样做人

人群主动让道

登台的人鱼贯而上

他们不停地在台上展示

自己不凡的演技

一抬头 一眨眼 一转身

唱词如潮水

音韵悠扬

轻拍河岸与红尘

丑陋被妆扮成美丽

苍老被描绘成清纯

一回眸 一娇嗔 一温情

套路那么娴熟

唱腔如此圆润

身姿和声音

从人类起源的地方出发

一直令人眼花缭乱到如今

嘴仍然在不停地动

人群黑压压的

一层又一层

水秀甩出去

变脸不停

兰花指遮眼

挑逗着凡夫与仙人

我禁不住与之接近

初看却是一群人

在放肆地嚼槟榔

细看

却空荡荡了无一人

天地父母

不知是什么时候恋的爱

也不知啥时候结的婚

只知道他俩的身体都很棒

一结婚就接二连三地

生下了数不清的万物

江河的乳汁远远不够呀

就算加上所有的五谷

也养不活这么多的子女

因此 父母亲总是忧心

有时为了生存

甚至发生剧烈地争吵

惊雷是父亲的吼声

母亲的泪滴大雨倾盆

多少愁云

曾罩在父亲日渐削瘦的脸上

他是否也在为孩子买房担忧

多少沟壑犁深母亲额头的绉纹

她是否也在牵挂孩子的远行

他们到底吃了多少苦

受了多少累

这一切惟有岁月老人见证

好在太阳月亮

和春夏秋冬

已经自食其力

但那满天的星星

何时才能全都长大成人呀

——我那永远

为子女操心的父亲母亲

　　作者简介：

　　刘跃儒，又名刘耀儒，湖南沅陵人。1999年进修于鲁迅文学院作家班。长期从事编辑、记者工作。迄今已在《芒种》《绿洲》《青年作家》《湖南文学》《北京文学》《民族文学》《文献与人物》等文学期刊及人物专刊上发表中短篇小说60余篇(部)，名人访谈20余篇。其中《磨刀》《鱼晾坝》《山妹子》等多篇（部）中短篇小说入选多种选本。出版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多部。曾任《湖南作家》杂志编辑部主任，现任职于《文献与人物》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