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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絮语(三章)


  导读:刘跃儒,又名刘耀儒,苗族,湖南沅陵人。1999年进修于鲁迅文学院作家班。长期从事编辑、记者工作。迄今已在《芒种》《绿洲》《青年作家》《湖南文学》《北京文学》《民族文学》《文献与人物》等文学期刊与人物专刊上发表中短篇小说及名家访谈100余篇(部)。其中《都市里的樱桃花》等多篇(部)中短篇小说入选《当代中国少数民族文库·苗族作家作品选集》《新时期湖南文学作品选》等多种选本;出版文学作品集多部。曾任《湖南作家》杂志编辑部主任,现任职于《文献与人物》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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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生命,都是不由自主的、盲目的,自生命的最初形成到独立存在、生存,直至死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包括这一过渡过程的每一心理状态及行为表现,究其根本,无不是在一种仓促的、违背自己意
愿的不由自主中进行,盲目得就像风中的一粒尘埃。
没有哪一个存在的生命不是盲目的,以及支撑生命、延续生命的生存方式与娱乐方式。理所当然,所谓的“爱情”也是盲目的了,恋爱就是盲目中的盲目,尽管他们常常陶醉在自以为是的情感细节中,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幸福”、“满足”;认为自己在对待爱情时的一切表现都是清晰的、明确的,可悲的是他们无时不在受“盲目”的驱使。
谁敢否认这种现实吗?那我问你,爱情到底应体现在精神还是物质?你敢肯定地回答吗?如果说爱情应体现在精神上,那么男人为何时常在心里惦记着别的女人,女人又时常牵挂别的男人;如果说爱情应注重物体,为什么男人会背着自己的女人与另外的女人发生关系,而女人又为什么背着自己的男人与另外的男人苟合?事实上,自有人类以来,没有哪一个女人是真正属于一个男人的,也没有哪一个男人是真正属于一个女人的。这些尘世间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在行为上和心理上,他们非常自私地想占有所有自以为优秀的男人和女人,口头上却信誓旦旦地声称只爱“你一个”。
其实,这些尘世间所有的男人和女人谁也没有逃脱情感的欺骗和凌辱,无论这些人的所谓“地位”有多高,“成就”有多大,他们都将无一幸免地成为盲目“爱情”的牺牲品。
而那些所谓“成功”的人士就更盲目。其实他们根本不知“成功”是什么,什么是“成功”。所谓的“成功”其实是某些人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或不宜表述理由的一种迷惑他人的借口或幌子。退一万步,即使这人世间真有“成功”一说,也是盲目的、主观的。而这种所谓的主观成功也是属于少数人,绝大多数人是与成功无缘的,就连这种主观上盲目成功的感觉也很难产生。事实上,把有限的生命置身于无限的时间中,生命本身就不成功,生命的过程又有什么成功可言呢?有限而又可悲的生命在时间的长河中是何等的渺小、何等的微不足道。从这个角度来衡量生命,生命的出现和存在就意味着失败,而侈谈生命中的成功,是多么的无知和幼稚啊!
站在时间的巅峰上,回首岁月的大山平川,所有的生命令人怀疑,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曾经真的存在过;这些生命的存在方式、存在意义和自以为是的生命感觉与感受,以及自认为影响其它生命群体的方式与意义,是否真正具有“存在”的价值……
 
生命的苦痛
 
  生命预示着痛苦。而痛苦的本身又是生命成熟的无数过程体现,每经历一次痛苦(我这里所说的,主要是心灵的痛苦),又会预示着生命成熟了一步,就像稻谷、果子,风雨的侵袭,烈日的曝晒,从表像上看,这是一种痛苦的经历;而内在的,这种痛苦却恰恰加速了走向成熟的行程。
我不知道别人怎样看待痛苦,以及对痛苦所带来的态度。我也无法知道别人痛苦的滋味。这无需知晓,也无从知晓。因为真正的痛苦是无法说清的。能说清的,就不叫痛苦,因为能说清的东西,就能找出缓冲、以及解决的办法。容易解决的事情,怎么能冠以痛苦呢!
真正的痛苦是无法解决的,也寻找不到它的根源。
我常常无缘无故的痛苦着,心就像被在沸开的油锅里煎熬着,我无数次寻找这种痛苦的原因,但无从着手,更无法探究。因为从表像上看,我似乎过得很好,很滋润,没有痛苦的理由。
那么,我为什么又时常在痛苦中煎熬着呢?那么这些痛苦到底是从何而来呢?我常常在痛苦中不停地反思。猛地就觉得痛苦根本是无需理由的,但痛苦的原因又是无处不在的。难到这痛苦是与生俱来的吗?不,不是与生俱来。依我的年龄根本衍生不出这么繁杂、这么巨大的痛苦的。这种痛苦远不是几十年就能形成的,可以说它自有人类以来就不可避地形成了。只不过它一直没有找到一个载体来体现它、深化它、并认识它。现在它终于找到了我。一旦找到了寄附的目标,它的威力就变得势不可挡。它要将长久以来寻找过程中产生的种种艰辛与不幸,悲悯与愤懑……等等,都发泄在我这具它寄附的躯壳上,直到焚烧得同归于尽。
我终于发现,这种痛苦的意义超越了生命本身,超越了人类本身!
这种痛苦就是对生命反思的痛苦。
这种痛苦就是对人类生存剖析的痛苦。
这种痛苦就是美与丑不断错位的痛苦。
这种痛苦就是爱与恨无法表述的痛苦。
这种痛苦就是是与非无法分清的痛苦。
这种痛苦就是无法认同又无法舍弃的痛苦。
……
那么我只有痛苦了。
如果这种痛苦能使我认识了这个世界,或许只要能认识这个世界的十分之一二,我宁愿就这样无休止地痛苦着,又何必要弄清痛苦的根源呢!
 
我在哪里

我常常自问,问了无数次,问了多少年,在半夜里醒来,在发呆的瞬间,在到达某处陌生地方的那一刻……尽管发问时所处的地点很具体——有地名,有山有水,有街道有景物,然总免不了仍要这样质问。这问,好苦、好累。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没有找到答案的质疑是一个不死的幽灵,它总是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地在我的心灵深处兴风作浪,使我无法安宁、无法安定。
惶惑、浮躁、煎熬、无助……
我到底在哪里?
某一天,在某县城的旅游景点与友人共游,此时正是春花烂漫的黄昏时分,橘红的夕阳照在静谧的河面上,金光闪闪。倦鸟归林,炊烟袅袅……好一幅人间绝美图画。这时,那个该死的疑问又悄然不可抗拒地冒了出来,企图破坏我愉悦的心情。我在哪里?但几乎就在发问的同时,心灵深处的另一端却爆发出一个振聋发聩的应答:我在这里!
我浑身剧烈一震,恍然大悟:哦,是的,原来我是在“这里”!
真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一下变得踏实、欣喜、明亮起来。我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我原来在“这里”呀!我本来就在“这里”呀!
这个困惑我几十年的疑团终于解开了。  
我在“这里”。
其实“这里”就是“哪里”;“哪里”就是“这里”。只不过“哪里”是不确定的,而“这里”是确定的。把“哪”和“这”倒换一个位置,就完全是另一种效果,另一种心境,更是另一种人生况味了。
心灵是需要一个确定点作为支撑的,尽管这个支撑很脆弱,或者说很盲目很虚幻,但恰恰就是这个支撑才能成为推动生命延续的动力。
其实,人的一生,可以说是在“这里”,也可以说在“那里”的。只看自己怎么界定,怎么选择。
我在这里。
我们在这里。
 

  

简介
刘跃儒,曾用名刘耀儒。湖南沅陵人,苗族。1999年进修于鲁迅文学院作家班。长期从事编辑、记者工作。已发表、出版小说、散文、名家访谈、报告文学等作品150余篇(部),诗歌600余首。多篇(部)中、短篇小说被转载和收入多种选本。现供职于新疆建设兵团第三师融媒体中心。
责任编辑: 西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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