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的红头巾
四季的鞭梢
给了尘埃、雨点、空气
凝聚着,粘稠的情绪
秋思飘过落梢
村头,开始喧燥不安
无法解释的夜异样的躁动
喜讯缠绕在屋脊,朱灰色的大门
亲戚们
趁暮冬扫了那方土
只为干干净净的出嫁
姑娘得出嫁了
老家,仲夏盖起那间屋
挤满了陌生人
村头村尾连着车辆
红头巾,敞开怀
吸纳着,禅意里乞求
荒野的鸣笛
碾过白山黑水
自此,姑娘双手缠绕着家务
湿了一片红盖头给了一生
婚姻是遇见的,爱了陌生人
两种不幸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
边缘的光芒,无比妖娆
万物野蛮生长,辨不出的物种
肆意,宣告破土而出的喜悦
绕过泥泞,长途跋涉在这个季节
靠着车窗,我看到四米以外的太阳
慵懒,充斥着神经末梢,安眠或许是最好的慰藉。
如果非得以符号化来定格一段感情
那么,我想我们彼此该成为句号。
你一头,我一头
相识而笑,掀起我的红头巾,温婉如画。
你说的白头,在我的眉眼里无比妖娆
翻山越岭以石头的飘荡鉴定一段爱情
漫长或者曲折
旅途中我无可想象一场风暴的来临
爱或者不爱,爱过谁,已是不可碰触的荆棘
想念,你眸子里的朝霞飞扬
路,在那边
腊梅枝头,有边缘化的光芒曾闪现过。
眼里,压碎一场雪
爱情散落枝头,鱼声何醉
南方一隅,残存何许
卧床的日子,愿意沉淀一切美好
刻一串名字,留给未出世的人
日月星辰,终不敌孩童眸子的澄澈
时间揉碎的是稻草尖上的梦
在一个生命终结之前,彼此的姓名相拥而泣
来世化成的蝴蝶,连着血脉盘旋在家门口。
有褶皱的人生,连记忆都难磨平
亲手制造的孤独感,漫无际涯的耸立
共白首,心相安,多少离愁梦中诉。
昨日的对话,被刻在了未来的话语中
词汇不再凛冽地躲闪
执着一根长杆的念想,在无尽的弧度里摇曳
波光、秋叶连成一线,织着无名的笙箫
野蛮的孩子
越过青涩的年龄,你如孩童
烂漫,融合在你稚嫩的音色里
初春,感恩成双喜鹊绕过屋檐
你说,怪我过分美丽,惹你一身惊慌
愿做河畔清流之上的鸳鸯
站立在废墟之上的清真寺
你的影子拉开的距离,阻断了一切欢愉
自此,你诵读的经文掩盖了我的容貌
窗外,摇曳的风景缺了我的风采
生活拐个弯来找你,掩面而泣
野蛮的孩子,割断了血脉之上的一切
忍着痛,在经文里追寻两世的吉庆
幽深岁月,你选一个路径出逃
撇弃爱情,从黑暗走向黑暗
或许,明天太阳依旧升起
请不要告别恋人,悄悄离去,就如古交。
半面妆
驻足、凝视
思绪中所触及事物,亦喜亦悲
等待,在晨风碧浪后,朝东仰望
径直迈个大步子,敞个衣襟,佯装北方汉子
泪忍,肆意的严冬,像个撒娇的孩子
还是单薄、虚弱,难以启齿
经不住的那些微寒,在体内,暴露得所剩无几
艳丽、虚弱、颓废……半英尺的距离
愿再无过多忧伤——幻想,那些野草疯长的季节
猴年马月,我不再沉默,摒弃怀揣的不宁静
挣扎、困顿、奋起……
举一抔黄土,追溯朝圣者,面朝卡尔白
雄起于西北荒野
八坊十三巷
英雄的巷子口,威武神秘
貌似,展翅待飞的秃鹫
或者,是一个无法张开口的大瓶子
满满灌进了时代的故事
却似囚禁的候鸟,回不去了
无法释怀的情
在被涂的红色、黑色、绿色……的门里
窄小巷子揽着不同时代的建筑群
风里、雨里享受一种祥和
霸主,占傲有口古井
饮了远客的马儿、净了厢房闺女的辫子……
救了十八户人家的性命
揭开一种厚度,留意关闭的门。
镜子里的影子
一幅画外的惊愕,搅乱思绪
凌晨一点出逃的情感,超出了预料
真实以外,抓住最后的幻想
一伸手,捅破了梦外的温存
所有的爱情终于冷战,始于一种情绪。
冷锋带走秋后的一点凄凉
驾一艘破船南行,风和浪是情人
撒网。希望前最美的弧线,停在伤口以外
镜子是现实,影子是一个美好的停顿。
生活,原本一场肆虐
我偷存了你的手稿,不再联系
几千个日子里,鸟儿也无法抗拒这些温暖过的情话
生活,原本一场肆虐
极速、飞驰、硝烟……我所憧憬的一切
逆风而逃
砸碎一扇窗,抹掉那些灰色的心情
或者,在楼顶抽支烟
慢慢的,气散了,也忘了你
伤口不适合晒在太阳底下
别怕,腐烂不可怕
死亡,终究会带走一切
假寐者
惊起,假寐者。
风飘过一阵朦胧,
抬头,陷入一眼春色
惬意,恍若进入游春图,数步。
倏尔,失色。
愕然于邻家大叔,提壶开水浇新苗
转身,告于邻家阿伯此树,劣种。
窃喜、恶语,继而远逝。
阿伯抡斧走进新苗,继而沉思。
夜光浮华,尘世之外,看到了光亮。
人老、树茂,乘一阵凉,
风愈大,识人伤心,故事越长。
老街口
说不清一丝清凉,老街口
挨家挨户的绿牌子,别致依旧
心儿耐不住,欧式的印象
走街串巷,寻找亘古的吆喝声
或者,是偶遇一位“万年牢”的大叔
接过几串糖葫芦,怀念老北京味儿
古寺,端庄高雅,一座连着一座
飘逸着《古兰经》里行善者的祷告
人与自然:后世满杯的甘甜和许多的苗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