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在零碎的人世显现
我若幽月的叹息之下
一朵暗花的倒悬
你的美,飘过我歌颂过的那片天
在秋花遍开的园
你神灵般来回返照
被光耀的种子已与清秋和好
你这么美
秋果才会比花儿动人甘甜
——冰虹诗《秋果》
文人想要写秋,总少不了秋日的万物,“菡萏香销绿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更不少寓情于秋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鲜有诗人会把关注点集中到“秋果”上。世人谈起秋果,第一印象往往是果子的甘甜可口和鲜嫩多汁;农民谈到秋果,总是渴望硕果满园,年年如是;销售员谈到秋果,无非是渴求供不应求、一抢而空。而著名诗人冰虹眼中的秋果,是独具一格、充满灵性的。
秋天总来的突然。百花凋零,枯叶满园,秋风吹拂过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是败落的。秋风习习,人们还未来得及从夏的余热中逃离,便要不得已地面临秋的突袭,如此措手不及,难免少不了抱怨。然而萧瑟并非秋天的全部。诗人冰虹不顾“零碎的人世”,避开夏花的叹息,透过“一朵暗花的倒悬”,迎来了秋天的新生——秋果。在诗人冰虹寻觅秋园美景时,秋果以最饱满的姿态恰时“显现”,橙黄橘绿的多彩在深沉的秋色中“来回返照”。我最喜冰虹诗中那句“被光耀的种子已与清秋和好”。冰虹眼中的万物皆有灵性,秋果亦是。吃饱了阳光、喝饱了雨水的种子,经过漫长的生长周期,独独选在悲凉的清秋自然生成明亮的秋果,此时它不再是单纯的陈列在超市柜台上的食品,在枯叶、秋花的映衬下,它明亮的好似秋天精心制作的礼物,温暖又澄澈。流连在人鼻尖的果香,辗转于口腔的甘甜,丝毫不逊于飘香十里的桂花。冰虹的秋果太美了,不仅有花儿那般纯粹的美,还有甘甜可口的美。如此,说不清是秋给自然的礼物,还是自然于秋的馈赠。这是秋果与清秋的浪漫,更是诗人冰虹赤子之心的天真烂漫美好。
初读冰虹诗《秋果》,唯余“甘甜”二字;再细细回味,才知诗人情感之细腻。古时山多,树茂,草盛,四季的景色差异才可谓春夏秋冬。秋高气爽,百花零落,枯叶成泥,文人骚客皆感悲秋。如今高楼鼎立,绿化只是城市的点缀,人们大多凭借温感辨别四季。城市的繁忙充斥着每个人的生活,谁人顾得上浪漫。采摘园的商业化使秋果的漂亮不再纯粹,人们的称赞也仅限于味蕾上的满足。秋果的美好逐渐消散。而诗人冰虹却以敏锐的观察力察觉到了秋果比春天还纯粹的美、比花香还甘甜的气息,将“光耀”与“清秋”糅合,赋予秋果以灵性,歌颂秋果的明亮之美、甘甜之美、灵动之美。
自2020年年初,新冠病毒以坚不可摧之力席卷全球,触目惊心的的冰冷的数字,象征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正倍受病毒的摧残,让人瞬感生命之脆弱。如同冰虹的“秋果”渴求光耀一般,我们正等待医药的拯救。抽离病痛,人的生命亦是有限的。夏花的绚丽,秋果的甘甜,世间万物都以不同的方式奉献自我的价值。人随时都有枯萎的可能。读冰虹诗《秋果》,万分感慨,我要一直在我的道路上坚强地走下去,品人间烟火之美,观万事岁月长。像我的研究生导师、诗人冰虹姐姐那样,做一个心灵永远美好、年轻、诗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