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黄亚洲老师的《我扶着大运河歌唱》一书,立马被书名所吸引。更确切地说,被“扶着”这两个字所吸引。迫不及待地打开书本。巧了,孙琴安老师在这本书的序言里,也谈到了亚洲老师为何偏偏用“扶着”,而不是我们常常会用的“沿着”、“随着、“伴着”、“顺着”或者“迎着”等词搭配“大运河歌唱”。扶着大运河,作者与大运河便有了一种直接的伙伴关系,更加的亲近、形象、生动和动态。我们可以更加直接的,想像黄亚洲老师在运河上歌唱的模样。
一首诗就是一本书,一本书就是一条大运河。黄亚洲老师把这部诗集分成了六个章节。
第一章《运河开始了》,犹如京杭大运河拉开了序幕。开篇《运河开始了》,从京城起头,从隋炀帝入笔,“那一瞬间,圣旨上,隋炀帝手中那支狼毫,忽然尖利成一把刻刀”,“那一瞬间,中国东部的地图,突然有了裂痕,一条蜿蜿蜒蜒的缝”。
从第二章开始到第四章,都列为《大运河的骨关节》,分别是山东段、江苏段和浙江段,以及第五章《运河南端风情》,这四章构成了全诗的主体部分。
作者把长长的大运河,分成三段,就像一根手指的三个“骨关节”,自北而下,如山东段从德州到济宁,从孔子钓鱼台到孤桐书院,再到“京杭大运河在穿过你的同时,也穿过了十万亩摇头晃脑的荷花”的微山湖。江苏段从徐州,到扬州,到苏州,再到“将柔软的昆曲,奏成时代的最强音”的昆山。浙江段从我的家乡、亚洲老师的思想之城嘉兴出发,到西塘、南浔、乌镇,再到“这位蟋蟀的祖先,三十多年前就出席过这家厂的开工典礼,它当时的座位,也是一块断砖”的作者曾经工作过的“濮院丝厂”。
大运河到了杭州,一个拐弯,树起了大拇指,便形成了运河南端风情的的这一段落。这里有杭州的广济桥、拱宸桥、卖鱼桥,有富义仓、香积寺、高家花园,最后在《京杭大运河终端感怀》中,作者以“一片青菜叶,沉浮其中,代表着整个华北平原和长江中下游平原”来收尾,给人以无穷的回味和遐想,这显然是亚洲老师灵感袭来时的神来之笔。
作者把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如大禹、孔子、孟子、李白,以及一些重要的事件,乃至古迹遗踪、民俗风物、地方特产等都纳入其中,从“清、明、元、宋、唐,一直驶上隋炀帝的龙案”,作者视野开阔,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可谓信手拈来,皆可入诗,并分门别类地组装起来,天衣无缝地成为长诗的组成部分,成为长诗不可缺或的一部分,以此展示出大运河一千多年来一千八百公里的沧桑和风采。
作者把大运河比喻成“心脏搭桥”,“自从搭了这座桥,半个中国满面红光”。
如果把全诗比作是一首交响乐的话,那么,作者在第六章《当代的船笛》的处理上,是十分用心的,把这首长诗推向了高潮。这一章节,主要叙述了改革开放以后,运河及其两岸的巨大变化,把《为什么是中国常熟?》和濮院羊毛衫等都纳入其中,展示了当今大运河一日千里的风貌与蒸蒸日上的活力,这是对古代运河文化的现代传承。
最后,在《观舞剧<遇见大运河>》中结束,诚如作者所写“……大运河终于弯腰、鞠躬、谢幕”,“更为持续的欢呼,那是河中汽笛”。
作者以观舞剧的方式来“谢幕”,结束全诗,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也是全诗构思和谋篇布局的一个组成部分,更是作者的高明之处。
作者简介:张建华,系浙江省嘉兴市南湖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