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郭栋超,1962年出生于中原大地一个普通的乡村。现为国家公务员,研究生学历,河南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人民文学》《海燕》《中国诗人》《诗选刊》《奔流》《莽原》《星星》等文学期刊,著有诗集《少年带着雷声远行》《三原》《岁月 沉重后走远》等。
中国历史绵延至今,是人民创造的,但“士”的作用不容忽视。“士可杀不可辱”,故有一大批忠君之士,历经磨难,仍庙堂、江湖皆在其心,二千年来,彪炳史册,不再一一赘述。
我不是教徒,但了解一点宗教也不为过。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首禅宗名诗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国,融会了中国儒家的伦理思想及道家的放任自然,作为中国佛教发展的独特一派,禅宗“明心见性”之渡人理念,与儒家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道家的“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有共通之处。
从我的角度看,禅宗、儒家多求于“内省”,而道家之“无为”是“无不为”,是积极的。然“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延至黄老、庄子“清静无为”,则大失老子之意。
若人皆“内向”,社会还能发展吗?
有为之士,不仅要“内向修行”,更要“外向发展”,故在述写八评之后,再凑一评,是为90后立“修”之志而感佩,可说是“道远亦以行仁”。
“我的眼里有白昼的清明/也有黑夜的沉静/有汹涌的死灰复燃般的生命力/也有波澜不起的隔绝涟漪的冰湖/我可以冷若冰霜/也可以热血侠肠/我可以看雷电劈开世间而无动于衷/也可以心痛如绞地为落叶悲哀作奠/我是春意盎然的绿意里一缕绝望的叹息/我是枯枝横斜的北风里一株傲然的疏梅/我是夏日冰冷的骄阳/是炉火边纷纷扬扬的雪/是六月雨季里一场不经意的热泪/是八月焦灼里满心愉悦的骄阳/我是灰蓝色的天空/也是烫着玫瑰金的粉红/是沙漠里绝望的绿洲/是绿洲上长满希望的春草/我是天与地最棘手的仇敌/也是地与天最虔诚的信徒/我是最不像人的人/和最不像神的神”(《我》,念心);“我能触碰到的/都是遥远的事物/比如/凝重夜晚中/渺小的星辰/比如/离我太远的冬季/还未到达的寒冷/无人相信/撑开的伞/会不解大雨倾盆的/风情/解释、理解/——都太远/突然走来一个懂你的人/——也太远/生活,太多暂停键/暂停到只剩一个/可以转身的狭小空间/——离窗外繁星甚近/——离依依杨柳甚远”(《远》,胡薇),念心和胡薇既注重内修,又对外扩展,他们的诗作,理想了现实,现实了理想,这使我想起菩提树下的佛祖,在冬天把自己的衣服让与人而独思渡人之道。他们是为己,也是为众参悟,悟而道之,人明其理,岂不善哉?
写诗如悟道一样,需诚心、真心、虚心,此三者是猛进的一个原因,猛进则可爆发,爆发则可进而胜之。“天空中的一只鸟/一朵云/我们可以视作/它们无家可回。/我们呢?/我们在屋内/它是黯淡,是明亮/我们却不曾睁开眼睛。/我们在屋内/渴望家的模样/这样的场景/我在梦里以及流浪汉/的眼睛里/屡屡碰见。/它清楚的告诉我/我们从不了解真实/对痛苦,我们一无所知。” 全兴林的《我们一无所知》与上述两位诗者一样,既是求道、作诗,又是寓理于诗,是为智者。
罗曼·罗兰言:“现在阴霾遮蔽了整个天空,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精神的支持,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坚忍、奋斗、敢于向神明挑战的大勇主义。”我们所处的时代,是火浪滚涌的时代,更需具有哲思的诗篇。
中国古诗,联想的多,思考的少,或有联想而无思考,如“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云想衣裳花想容”、“朝如青丝暮成雪”,这仅仅是联想,而不是思想,虽有诗味,但缺了深邃。“赋予生命的常态在瓦刀上丝丝打磨,/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等同于一棵千年的大树。/偶尔踢到一块小石子,咯噔的节拍/在破旧的残垣下嗡嗡作响。杨柳不停的摆动/走得再快一些,或者慢一些/一个人终会打破自己的平面。修砌北国风光”,王世虎的《重塑》少了古诗“只知往横里去,不知往竖里进”的毛病,正如众多90后的诗一样,一反古人的厚重、雍容、平和,真是“炉存火似红”,好而有力,勃发着精神之光。
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便因在本能之外还有他的理智、他的追求。“在黑暗里,每一回闭眼都能是一次重生/如若一场梦把山与野草的恩怨一同谋杀/像风一样地活着/迎着黄昏倾听雪一样地死去/有些总是容易被人想起/像有些总是容易被人忘记”“洗净一些睡着不愿醒来与醒着不愿睡去的灵魂/一任那时间荒芜了断井颓垣/泪水呜咽,面对墙壁扯下痴心的忏悔/白天的秘密一夜之间长成情苦”(《一如爱,一如情起》,潇涯);“晨曦从夜的影子里逃出来,/时间篡改桃花的心事/被侥幸咯疼一场秋风/和秋风中才开始发芽的颜色”“若噩梦对往事做过假设/每滴眼泪都能长出一节故事/这所有故事所能感动的就是,被毒死又复活的夜/而这毒就是无数滴泪”(《桃花劫》鲍李宾),潇涯和鲍李宾让读者看到了他们的所爱、所求,只有精诚专一,才有壮美之思。
追求诗意与创造的人生,要生命力最旺盛、精神最活跃。李旻的《追梦者》写到:“去吧,去那荆棘之上/那些血痕,以及所有风干的泪水,它们/飞啊飞,长成了五彩的翅膀/冬季的风已经吹过高墙/还有谁,吸着鼻子,等着/猎物,钻进破洞的铁丝网/在可憎的面目前,选择遗忘/将头颅立起,注视着/从未被玷污的,那片月光”;靳朗的《等虹》写到:“下雨的时候/我们不穿雨衣/也不打伞/赤身裸体地走在/这人世的大雨滂沱里/是圣子也是叛徒/是斗士也是婴儿/……/什么都入不了我们的眼/人们身上的刀枪铁甲、三头六臂……/最坚硬的是亚洲铜的皮肤/我们走在这人世大雨滂沱里/等一道虹的出现/一个人总需要/大雨滂沱后一道微弱的七色虹/需要天真,需要鸡蛋碰石头/需要,自不量力――/需要赤身裸体的虚妄与坦荡/我们走在人世的大雨滂沱里/等一道虹的出现/多少箭落在身上/我们拾起来放在地上”,就其意、其情、其状态,可谓是“物昭晰而互进,倾群言之沥液。”
追求诗意与创造的人生,要把生活变为自己的心灵故事,象山和感情那样伟岸崇高,如天空和大海那样壮阔波澜。要时刻准备着以“狂风暴雨”来响应召唤,大地之上,天空之外,山在天空之中。韩熠伟的《拿几张砂纸打磨春天》写道:“几粒鸟鸣把冬日的寒冷调成静音,/对于春天发出的口谕,我们要表达崇高的敬意。/试着在一本线装书里打坐,/用自己的一滴陈年老汗唤醒纸上留驻几粒种子。/借阳光来当药引,那些盘根错节的卧底/会不会抖露出自己的疼痛和悲悯?/拿几张砂纸打磨春天。/这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完全可以给江山社稷补气、壮阳。”,90后们的诗感应着时代,他们的情感和激情以崇高的精神因素为基础,要透过窗子去看自己的心灵。
诗不可能是生命的全部,人还要工作,还要生活,可它应该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记得俄罗斯女诗人茨维塔耶娃说过:“人家都认为我勇敢。我不知道有谁比我更胆小。我什么都怕。怕眼睛,怕黑暗,怕脚步声,而最怕的是自己,自己的头脑……没有人看得见——没有人知道,——已经有一年了(大约)我的目光在寻找钩子……活到头——才能嚼完那苦涩的艾蒿。”是的,人都会有胆怯的时候,但吃了那苦涩的艾蒿,你便是伟大的你了!”
哎……诗意与创造的人生,人人求之。得之,能有几人?伟人有伟人的诗意与创造,凡人亦应有之。凡事可大可小,皆因己念而己。
毛泽东的磨难人皆知,弟被杀,妻被杀,儿死异域,苦哉,悲哉。征战胜负,皆有诗文,古至今能有几人,史上帝君不如也。
重庆谈判,一月余,不抽一支烟,何也?蒋公忌烟,毛公忍之又忍,其意其志可绝于世。哎,豪迈与创造,岂是人皆可为之!
今,人以己意为己意,人以己心为己心。幸与不幸,不评。
任何时代,都需硬汉,硬汉古曰死士。死士代代有,谁人可识之?
普京赤胸露背于冰水之中。水冷,入之,乃凡人,入人世之冷,而泰然处之,硬汉是也。
普京年少,入克格勃,是毅勇,是视野,也是诗意。大学期间,遇恩师索布恰克,索布恰克后弃师从教。让普京没有想到的是恩师竞成了叶利钦的夙敌。索氏辞去彼得堡市长,普京二话不说也辞了副市长一职。索氏劝曰:“不必因我而受牵连。”普京曰:“我宁愿因忠诚而被绞死,也不愿为了偷生而背叛。”太诗意了!太诗意了!
后普京制定了一个惊天计划,借用飞机义救了恩师。等待他的,也许是苦涩的艾嵩。叶利钦召见之,普京昂昂而入,说:“他是我的恩师,我必须这样做。”叶利钦枭雄也,笑而曰:“好了,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我还有更重的担子等你挑呢。”
善哉,叶利钦,雄哉,普京。
普京,能否创造一个辉煌的俄罗斯。我不知,诗意与创造的人生,普京皆有了!
人人皆可有诗意与创造的人生,90后们,我信!
老夫期待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