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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唐生:《用诗歌与书画的旗帜, 掀起一场闽江流域探源》(节选)


  导读:罗唐生,祖籍浙江庆元,1962年11月出生于福建将乐文曲村,笔名罗初、罗云,作家、诗人、书画评家、丛林诗倡导与积极推行者、无党派知名人士、中国艺术家基金会福建联络处主任。

用诗歌与书画的旗帜,掀起一场闽江流域探源(节选)

  作者简介:罗唐生,祖籍浙江庆元,1962年11月出生于福建将乐文曲村,笔名罗初、罗云,作家、诗人、书画评家、丛林诗倡导与积极推行者、无党派知名人士、中国艺术家基金会福建联络处主任。2000年5月开始写作,在《星星》诗刊、《诗刊》、《诗选刊》《诗歌月刊》、《中国诗人》、《作品》、福建文学》、《绿风诗刊》、《山西文学》、《福建日报》、《海峡》双月刊、《美国新大陆》、《美国常青藤》、《中西诗歌》等三十多家报刊发表诗歌散文300多篇(首)四十几万字,从2002年起连续多年入选《星星》诗刊青年诗人十二家栏目,曾入选《星星》诗刊文本内外及下半月刊主页诗人栏目及甲申风暴·21世纪诗歌大展》;<<2004中国诗歌年选》《中国诗歌2013年度诗选》《星星诗刊四十五年、五十年选》《福建文艺、文学六十年》《世界现当代经典诗选》亚洲版等100多种选本;词条收入福建省文艺家和世界汉诗年鉴2005-2006年。著有诗集《乡村:1968—1978》、《在江南》、《露天吧文丛》《丛林七子诗集》《罗唐生长诗集》;长篇小说《小精灵》《穿越》,中篇系列小说《审计报告》及短篇小说《车祸》;长篇纪实文学《琥珀之恋》等十一部作品。2002年11月接触网络,曾为《一刀文学网》《第三条道路》《万松蒲书院论坛》《伊人文学网》等多家诗歌论坛版主,民刊《伊人文学》、《中国当代诗歌》副主编《美国常青藤》编委,现为《中国诗歌地理》特约编辑、《文化中国》网刊编辑。
 

朱子缘:用诗歌与书画的旗帜,掀起一场闽江流域探源

闽江源

  闽江源哺育八闽儿女的闽江,是福建省最大的一条河流,素有“母亲河”之爱称。她的涓涓之水发源于闽西北各水系,经千里汇流又从福州入海。

历史渊源
  闽江源哺育八闽儿女的闽江,是福建省最大的一条河流,素有“母亲河”之爱称。她的涓涓之水发源于闽西北各水系,经千里汇流又从福州,干支流流经38个县市(包括浙江两个县),流域面积约占全省总面积的一半,达60992平方公里(包括浙江境内的1070平方公里)。
  闽江濡湿过漫长的历史,滋润着广袤的大地,创造出八闽的文明;然而先前叩问闽江正源在哪里,因水系庞大、支流繁多、众说纷纭,竟是千古一谜。九十年代初,省里由闽江办牵头,组织了有教授、专家参加的“闽江源考察队”,先后两次利用枯水季节深入江源地区的10个源头,得出水茜溪源即闽江正源,她位于严峰山西南坡的结论。此举对于正确介绍闽江水系及整个流域的自然地理概貌,对于完善流域综合规划,进一步开放开发闽江,无疑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意义很大。
  闽江源头位于建宁均口镇严峰山北麓。这里松林滴翠,劲竹挺拔,山花竞艳。其主峰九县石海拔1185米,是建宁东南屏障,也是孕育闽江源的一座不朽的高峰。如果我们在风和日丽时登临巅顶,可远眺闽九县,领略“无限风光在险峰”的佳景。
  往上攀,这就是闽江的正源头。石壁上赫然镌刻着“闽江源”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这是1992年省闽江办组织地质、地貌、水文、力学等方面的专家学者参加的“闽江源考察队”。文学艺术起航正当时。
 

长诗连载:闽江,仰或是一种飞翔的姿势

罗唐生 


一 、从严峰山北麓往金溪水到闽北东越之血脉


1、金绕山与巨石沟为将溪之阳飞翔的两翼,春山鸟空啼,我在时光深处舔着伤口
                                                                          
黄金做成的金溪水,两岸始终青山如黛
汇入建溪,与富屯溪、沙溪倒映成天空的三只孤雁
被闽江雄浑宽阔的水域牵手飞翔,又如三条细细的白练
如从光泽一带的空中鸟瞰,有条巨石沟
“好似凝固的铁流,让你看到一条褐色的 ‘龙脊’或者‘ 飘带’
就局部而言,其壮观程度也许不亚于长城”(注:平僧)
与左则的八闽最高峰---建宁金绕山成为两翼
 
我的祖先从中原被逐流落到闽西北一带繁衍生息。有诗为证:
穿过时间遥远的隧道,在唐古瓷窑遗址伫足,我依稀看见
曾经漫游星光的野性之血,色泽斑斓的鸟,太阳的碎片
以及火中抱紧的灵魂,都落在古瓷的掌心
多少个悲欢世纪都过去了,天空依旧是唐朝的天空
高山流水依旧映衬出我,我依旧在这片深邃的天空下伫足
 
谁在你的身上预言五百年后当生大贤,陨星之兆的传说至今还在流行
十岁时我轻轻拨开时间上的草,生怕它遮盖你的面容
史记上的记录已经锈迹斑斑,我们的生命是否因为陨石的
消失而消失呢?我抖落时间的灰尘,一次次向仰天发问
 
其后就有杨龟山墓,始终朝着一个方向
遥望北方——恩师在那里,朝廷在那里
程门立雪,那是大地向他发出的最后一张请柬:
我的灵魂不应放置于高山,我的灵魂必须卧伏于大地
 
在600年前的证觉古寺,还有一尊菩萨盘坐于莲花座上
安忍不动,几经硝烟,一位诵经的女主持
仍禅心慧远,从一片废墟中,筑鸟巢,引凤凰
在黄昏的彩云下,让其 “千柱落地”而那对飞翔的翅膀
在木鱼声中,她洁净的心灵与黎明一道上路
 
古佛堂塔在直逼宵汉的塔与金溪河深渊之间
有一条秘密的黄金通道,佛在其间私语
千万年前,静卧的煤,长着变幻的黑眼睛,全往外瞧 
秋水拨着琴键奔跑,蓝蓝的腰身紧靠七层之塔
仿佛天与地,佛与水都包容其心胸,我只是它琴上的一个小小音符
在茫茫的世间演奏一首练习曲:左手牵着幸福,右手搭着忧伤
 
还有九仙人在九仙山炼丹过?我才不信,海拔虽高,却高不过我头顶
九岁那年,我跟着民师进山,直到天黑,饥肠辘辘的我才爬到山顶
感觉空空的我,空在虚无之中,想飞……
我仿佛烧香坛和屏风峡缭绕着我的心事,像那只山雀勾起我的欲望
让我在黑暗中褪去美丽的羽毛,做一个白色精灵
在天际云游,从此不再需要人间烟火
 
我就在九仙山下的将溪之阳耕作、写诗、呼吸,雄鹰在空中
旋转、鸟瞰,光影叠加。水深绵延不绝,神秘莫测,水怪时时出没
常有客家人的手指,灼伤记忆的黄昏。不眠的媳妇投入河里
认它为家。有一天,疯了的小姨,对着它直喊:
情人呀!是你给了我再生和凤凰 
童年走失的伙伴向你扑来 。金灿灿的笑靥,挂在小花水草之上流浪 

闽江流域是闽越族人的世居地
公元1941年我的祖母顺着闽江之水逆流而上 ,直至寻到草垛和食粮 
那条黄色的长尾巴一甩,所有的金属元素,都会悄悄爬上岸
杨时故里的歌,在发黄的玉扣纸上飞翔,遗迹上摆着金色的陶罐
此刻,月光如水,静静地伏在文曲村这个被人们遗忘的角落
如钩的锋刃镀满尘土。春山鸟空啼,我在时光深处舔着伤口  
 
蛇也在蛇道上寻找自己丢失的翅膀 
月亮潜行的夜晚 , 黑暗覆盖着大地 。想想最初被天堂的惩罚 
心里就产生罪恶的念头;美又那么能激起快感 
她以冷酷的心,贪婪的欲望,悄然无声地吞噬来自天堂的美丽 
在乡村,平地里酝酿的风暴,把美写成悲剧 
  
鹰隼飞升的道路, 蛇穿行于阳光与树影
交错的丛林,试图在火焰和黑暗中寻找天堂的快乐
蛇啊!你刚从杀戮的状态中醒来,在节日般的气氛里
看着欢乐的孩子,又潜伏在不动声色的阴险蛇道 
——记忆的乡村,还要面对着这种美丽的陷阱

  (评论家大雁时空连线:首先,人出生就是人,然后在审美和清洗内心的驱使下,弥合于大自然,就变成了合乎仙气的人外之人,又用人外人的境界,去理解现实生活,最后回归社会环境,达到了对伤口的豁达理解和幽深的反思,这就是飞翔了。)


林容生画罗唐生诗

林容生画罗唐生诗
 

  罗唐生:林容生这位从七坊七巷这个有着独特的文化魅力的地方走出的新生代青绿山水大家,同样得益于福州深厚文化底蕴的滋养,我一直认为一位画家如果没有文化方面的修养,他的路是走不远的。根据我对林容生的研究发现,他不仅画好,诗书篆刻也非常精通,他每一幅都会配一首诗或文,并用书法题款。这就是修养的功夫到家。而且,正如文化评论家徐恩存曾说“被林容生征服的,还乡精神,这是以抒情性质的‘乡愁’溢满画面的诗意,整幅作品因而覆盖着淡淡的忧郁;这种忧郁相当朴素、沉寂、清澈、澄明,却又弥漫着闽地浓浓的乡思。”我不仅认同,还因为自己是闽西北人,又多半过着自寻的“忧郁”与“清苦”的生活方式,自然感受得到林容生兄的作品中有着浓烈的“地理”乡愁。这种“地理”乡愁,我认为是低下姿态,行走于古老村庄,跋山涉水苦苦寻觅方能得到的古老乡野之美,而不是坐在画室就能轻易获得的。
  林容生兄用诗意的语言来描绘“精神还乡”的情怀,总是让我泪流满襟,如果画家没有“怀旧的苍凉”和“大悲悯情怀”来做这种苦行僧的差事,我们精致的文化传统就可能在人们的留恋中失传。正因为画家才情的漫溢,还有骨子里面的谦卑,以及 “一个人”在高度自信下对家园真诚的“敬畏”,才使他的作品产生了非常的重量,同时而又具备抵达人心的力量。我认同“林容生以‘深沉清雅古厚’与‘纯正凝练简约’的青绿山水建立一种对文化语境的体验,对人文境遇的认知以及对文化精神的守护。”也是画家一生一世的精神的“家园守望”。从而让他成为新生代青绿山水画(“地理”乡愁)的代表人物,也许是历史必然的选择。


林容生与罗唐生
 

  林容生,1958年7月生。福建福州人。1982年毕业于福建师范大学美术系。现为中国国家画院国画院研究员、专职画家。福建师范大学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

2、洪水、意识、暗影和我心中的灯盏
 
谁意识到洪水如刀斧聚集,会露出狰狞面目
谁意识到鸟音遁失,村边的树会流出泪水
 千百年来人们不知多少次目睹乌云鼓动乌云,水流与水流急速碰撞
暗影爬过建溪、富屯溪、沙溪,随后
便急速翻过文曲、余兴坑,光泽止马镇北面那座记忆的山头
狂风暴雨一次次降临,整个闽江在我眼中的闪电 
骤然变成了惊涛骇浪。它冲毁了人们的意识,亮出了一片泽国……
 
暴雨持续从天上落下来。谁意识到一次洪水会变成了百年不遇的悲伤
整个沿线的村庄毁于一旦,果实和生命被无情的呼啸声湮没
面对眼前的一片汪洋,许多人惊慌而逃,许多人欲哭无泪
只有无意识的蜻蜓,在水中快乐地嬉戏
并极力从泰宁大金湖张扬到黄潭将溪对面山岗上那片独处的茶园
 
我发现一只蚂蚁在南口放大它的影子,流向古镛在积善洪水中洄渡
人们惊呼:原来它恢复了原初的意识。 洪水收拾过的家园,如此凄惨
就像夜晚的暗影,吞没了白日的景象
雨中的忧郁压迫着心中的阳光。失眠的女儿,坐在漩涡中心
数着无语的寂苦,却无法在不眠之夜数着梦中的星星
 
整个天空到处都是那只大手设下的死亡陷阱
你却不得不迎接它带来的灾难
像空中一只受伤的小鸟,能否在夜幕下飞动,不让死亡穿过身躯
 
在古城,我分明听到一种强烈的声音,从夜空滚过,洪水灾害的六月
我不能让自己的形容在邵武大埠岗境内如月色般憔悴
黄金、火焰和诗妹向我招手,我以水仙的姿势呈现世间
祈祷重建我们家园。让幸福携手,在草地上寻找阳光与绿色
让爱情、快乐越过时间的暗影,并在月光的照耀下重获新生
 
洪水在金溪持续上升。在痛苦的夜晚,我持着一把心中的灯盏
慢慢在治愈这隐居者的暗影。洪水浸过的星星和月亮的身体
在颤抖着,演绎着绝望与憧憬在春天流动着一道道辉光
我就不能在等待中有瞬间的沉默
让爱情的芬芳呼唤内心的彩虹,用一声声铃响轻叩春天的诗章
 
洪水,洪水,你只有快快退去,暴雨过后成“汪洋泽国”
人们将重振旗鼓。我将乘着时光的马车
驶过在闽西北大地辽阔的襟怀
举起精神的灯盏,抚慰那些死亡的灵魂
我感受着这其中的痛楚,并时时洗礼自己的灵魂
雨过天晴,草莓丛中闪烁的光芒,唤醒人们营造理想的居地
幸福的灯盏将丰盈我一生的旅程

  (大雁时空连线简评:很结实、踏实的一个组诗,我看到了一些理想主义的闪动,也看到了一种坚韧和包容的胸怀和理想主义的紧紧结合,这组诗歌的纯度在于生命体会的认真,在于经典表现手法对人类生存精神的高举,诗歌丽而不腻。洪水也是灾难,也是残忍的醒悟时机,痛楚之后就有生命的开阔)


宋展生画

  宋展生的写意花鸟画以精炼简约的笔墨和诗一般的含蓄来表现物象,以笔墨率意及意到笔不到的淋漓酣畅手法抒写情怀与思绪。从他的画中,可以读出他对自然生命的怜爱,对田园生活的眷恋,对世事变迁的感喟,对人生真谛的感悟,乃至难以言表的欢快、豪气、温情等情绪与心性。作品非常注重画面整体视觉效果。他的笔墨不过分拘泥于状物,强化笔墨从属于内心感情的流泻,以大笔大墨塑造画面的整体形象,同时又以静中有动的总体势态显现强烈的个人情感。他喜欢用大块面淡墨衬底,那氤氲弥漫、韵味十足的墨色,既营造了画面的诗意氛围,又增强了画面的整体感。同时,使画面的虚实、浓淡、主次、大小、明暗等对比关系更为突出,进而使画面产生灵动又严整、明快又和谐的艺术效果。宋老的“鹤"我一直认为其有“万鹤在胸"气势,于灵动中将写意花鸟画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境地,使人们喜而百看不厌。而我每次再读宋老的画,总有一种要写写什么的冲动,尤其让我感动和欣慰的是:一位画家能痴痴不倦于“鹤"这个词,其美的意象作为一生追求的目标,终成当今画坛令人仰慕的"鹤"王,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我想这与个人修养和性情密切相关,他能吸纳天地灵气与一身,于灵动与翔飞的姿态,存“万鹤"于胸,挖掘和生发出更宽广、更高运的景象。这就是我认定他必将超越前人的理由。


鹤王:宋展生

  宋展生,男,笔名半醒子、舒一展。福建上杭人,著名画家宋省予哲嗣,幼承家学,后毕业于福建师范大学美术系,任福建省画院书记、宋省予艺术研究院院长,兼职多家兼职中艺福建书画院名誉院长、多所院校客座教授、国家高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福建省花鸟画学会主席等。
 
3、与乡村有关、一条通道,我是寂静世界的王,往事如烟,月亮翻墙而过及死亡门槛
 
与乡村有关的神明的事物,包括炊烟的梦、记忆和蚂蚁的根
都在某个黄昏,躲藏在蒲公英的身后大地上升,大地的秘密上升
兴奋的鸟群把这秘密说出,鹰,秃鹫失败的胃,消失在午夜
鱼一生的呼吸被鸬鹚于清晨的某时叼走
 
泥泞。青苔。砾石。深邃的古道,从母亲的腹部缓缓蜿蜒展开
林间的曦光慢慢转换它的角度,从茅屋倾入从门缝里漏出,向东而去
城内古巷梦境里藏匿的妖精。你为何要让我从神情到筋骨
都在无意间深深地,被你用芝麻小小的银针刺伤
你,风中的玫瑰,刚刚开放的花生长在雨天的芳草地
接受来自乡村清澈的流水声……
 
……从这边走,拐过一个小胡同,一朵忧郁的花和夜里惊魂的鬼
曾经令我听的入迷;我扑在母亲的怀中,学唱
 “月光光,月灿灿,叫你下来吃擂茶…… ”                                  
序幕拉开了。我在水中注册,幸福和忧伤,从童年
一只小小的银针挤出的音符 ,带着潦草的诗稿去怀念和抒情  
 
水也在泛滥过我的额头,蚂蚁也从高枝上
决堤我的心河。四岁的时候,一场大病
差点叫我拒绝生存。高烧的梦魇中
我呼喊着:火车,火车
死亡就是一次远行。我心中的琥珀在水中漂泊
淌过了金溪河水,等待大雪覆盖到风景以上
 
孩童时期,我常在田野上听取蛙声一片。神在我的四周
构建一个人的孤独和空灵,强大的暗流涌向高山峡谷,悬崖峭壁
我向天长问!是谁主宰这个寂静世界的王?
 
听山民说猎人早已远去。我就在东越王狩猎的将溪之阳山涧
将所有怪异动物,小心安放在遥远的古藤上荡秋千
看往事如烟,墨色争奇,背景明亮而透底
梦中的熊猫、猴王、华南虎诸兄从画中探头探脑
它们落在金沙滩春天的枝头,被世界爱着。它们失去所有欲望
鸟声来,雷电去。我进入春天的丛林深处探出茶香
内心早已感恩不尽,草木好心地将这些故事悄悄藏起
 
这些故事没有一点惊慌和暴力的倾向
光旋转影,静静在午夜,给我寂静的愉悦
孩提的童真,窥探的欲望撩拨我
墙内的果实,神示下晃动
即使困倦时刻,我的眼睛仍然闪着灵光
从花瓣,从树影,从静静的黑暗出逃
 
背对乡村远处的房屋,黯然失色更高大的树移植到体内
饥渴的人们留下一点残余
比黑夜更暗的瓜果,盘子,以及菜刀的锋芒
被生存掀掉桌面上的一日三餐,破碎的幸福忽隐忽现
 
隐蔽是东越文曲的来历,祖先翻墙而过的时候
我一溜烟就享受了美妙的幸福
尽管背后是重重的一掌,静物滚动月光的阴霾
惊心的夜色对死亡考验,危险无时无刻存在
亲爱的,你千万要在偷偷的叹息中,收拢那两片樱桃的嘴唇
 
然而,我亲眼看见早先的迷雾跨过门槛将要死亡
没人会说出它的命运长上了羽毛
清明三月的茶杯浮出毛尖
游动的绿树夜色下写满诀别
 
脱掉爱,镜中人
暴雨季节,山体布满一道道孤独的沟痕
铁锤在门后,有人挥舞着残酷
满月为你心祭。与死亡接吻,是你最大的安慰
 
遥远近在眼前,落星穴成了万念俱灰的陨石
杨时的诞生应了陨星之兆
渐渐前移的村庄、树影、板桥边的霜迹
一路沿死亡门槛唱着,被你千年的悲歌感动 
偶尔飘动的雾,真实地裹着古老的秘密

  (大雁时空连线简评:死亡如果是一种贯彻人生的警示和启发的话,那么它,始终会和一个人的童年相汇合,然后重新审视人生路,这段路最后会在大自然和村庄中找到一个个对应的点,进而看到美和黑暗同存,看到广阔分布又稀有聚合的秘密。对于《门槛死亡》陈清源这么说。这首写得非常好!古老的传承,漫长的经历,沉重的羁绊,痛苦的困惑,绝决的挣扎,无声的呐喊,艰难的突破,终于欢欣地看了一线希望和新生的萌芽了,将来全新的前景!彻悟前的感受,铺天盖地,几多哀叹悲鸣,几许欢喜自在。写得很好,很久没看到你写得这么好的了,以及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新诗了是大手笔,是大家,即使当今诗坛灭了,留下这一首就足够,就是我读这一首,心生恭敬。大雁也附合着:死亡面前,有些东西是具象的,有些东西是模糊的,具象的陨石是恐惧的心情,模糊的雾是一种颇奇怪的得到完成和升华的向往,这两种东西严肃地交媾着,结局并不体现庞大,反而细化,得出了微妙的羽和茶的缓慢而动、在绵延中释放的境界,生的硬痛终于转化为了咀嚼命运时的认真和从容。事实上这首诗比较朦胧,然而朦胧之下的严厉,严厉之下的开阔,还是可以体会得出来的,毕竟新的笔法尝试,就是要出血出疤痕的。看得出兄已经正在打碎以往。
  唐生:但如上清源流水所言。我甚是怀疑。毕竟只是朦胧之诗。
  大雁:已经透出光亮了。
  唐生:其实此诗作,是隐喻我的小姨。至今让我伤感和怀念。何以光亮,一点嫩芽而已。
  大雁:那么说是寻找之诗,那就体现追索寻找的心就够了。
  唐生:只能以此安慰自己。另外告诉大家,这首诗是我早年写长篇小说《穿越:六重奏》时,写到茶与陨石,正好应验荫国兄的茶与陨石。谢兄!
  陈清源:与大雁不同的是,我看到诗人的“向死而生,反求诸己",乃至看到其心灵的涅槃重生,以门槛为界,之前是各种体验的沉重,之后是解脱的轻松。“脱掉爱,镜中人”,“三月的茶杯浮出毛尖”,这种解脱,也是境界的升华。这哪里是在写茶啊,短短的三段百来字,其实无异于写自传,过去、现在和将来,高度凝练。放诸历史社会的长河,奔流来去,一样适合。读诗如看山,远近高低各不同。大雁读此诗,如在山里看山,看到字眼,看到写作的技法。我读此诗,如从飞机的窗口看山,看得出其山脉走向和气象,或隐或显,或屈或伸,高低起伏,其势如浪涛绵绵不绝。
  唐生:这就是我提倡写作得放眼宇宙,时时要有“大悲悯,大情怀。)

 

  罗唐生:谢云生,字常有,天津武清谢氏裕庆堂后人。德艺双馨艺术家,近现代著名书画家,魏碑书法领军人物。致力于爱国主义教育工作几十年,倡导和发起了“魏晋风骨,风清骨峻”的文化艺术发展研究,成绩卓著,热心慈善公益事业,事迹和资料被国家档案馆作为史料收藏,问世书画作品更是被国内外许多场馆等馆藏。自幼拜师金石名家张骞先生,启学颜楷,后遍学百家,现魏晋风骨,铸雄强书风,书画自成一家,风格厚重多变、气势峻宕,用笔用线丰茂劲健,彰求魏晋风度,隶书新韵,篆书古朴,行书清朗率真,时人赞之曰“谢体”书法。谢云生画作功底雄厚,传统艺术与时代笔墨相融合,尤其是人物画系列创作,自成一家,山水花鸟意境超然,或工笔,或大写意,工简写等,碑刻摩崖多见各地名山大川。 艺术作品以反映主流和传统为主,诗书画汇聚一体,作品及其制作品被作为国家礼品,馈赠给许多国家领导人和艺术馆均有收藏,也被法国、日本、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家展馆收藏。代表作品的中国名士人物系列,圣人系列,孔子老子、孟子,惠能大师、谢安、习凿齿等诸多人物画卷,巨幅作品散见钓鱼台等各地艺术场馆,钟馗系列人物等亦是一绝,其铜板印刷品、真丝织锦画、陶瓷制作品,邮政发行邮票和充值卡等,被印制为画几十万张,百姓广为流传。山水画作意境超然,尤其是青绿山水,更深受大众喜爱,广为馆藏。作品结集出版多部。出版画册多部,如杨柳青出版社,中国近现代名家精品丛书——谢云生作品精选(中英文版)(谢云生画集),《谢云生书法作品选》《谢云生魏书中华谢氏千字文》《中华习氏千字文》《中华禅宗千字文》《中原赋》等长卷多部。《谢云生魏碑书六祖法宝坛经》,全书两万余字,谢云生长期坚持慈善公益事业,创作出诸多佛教主题书画作品。谢云生多个慈善公益基金团体的形象代言,艺术顾问及文化大使、艺术大师,经常不遗余力的,踏遍大江南北,支持慈善公益活动,致力于通过艺术弘扬爱国情怀,激发民族精神,弘扬民族风骨和英雄精神。


中国著名书画家谢云生先生

  谢云生,字常有,天津武清谢氏裕庆堂后人。中艺福建书画院名誉院长、德艺双馨艺术家,近现代著名书画家,魏碑书法领军人物。

4、怀念、辽阔、死水微澜、祖父与砚石、隐喻的山冈、春天的葬礼、一只乌鸦的叙述、悠悠土墙
 
像一曲蹁跹的舞,我踏着风声雨声走来,谁都不会设防
在怀念的日子里,触摸远逝的灵魂。清明鸟飞来了
它痛苦的怀念被风带走,风在水底呼啸着
那浅浅的绿真的就长成了相思林
 
这种怀念在草地滚动。多么浩大的扩张呵!它染透了遐想
被鸟们张望着诉说着。当心中的思念拓宽了海洋
溪谷就浸入了我的身体;当我从辽阔出发
辽阔是祖父艰辛的头发承传的血脉,让一行大雁驮着我们飞向辽阔
苍茫的大地与山野之间凸起了辽阔的脊梁
村庄、溪流在孩子们嬉戏中变得辽阔起来。
 
从祖父的白发深处,一马平川勾勒出气势磅礴的高坡
绵延一片人间苦海。这是上个世纪某个特殊的年代
祖父每天都要背着一方方砚石走出空山岩石
铺就的夹窄小路,沉重的影子足够垒出百米高的悬崖
 
空山云雀飞,风雨雕愁容,死水微澜
剩余的野菜稻草,注定救活不了穷人的命根子
祖父只好匆匆掩埋了因水肿病死去的母亲。又匆匆上路
 
谁愿意诉说那此被时光锁定了的凄苦,芳草凄凄之上
宕崖生长的顽石,风吹不摇,雷打不动
一潭死水被一块巨石隔开。那条千年石缝流不出一丁点儿活水
它多像暗淡时光沉积的堰塞湖
将七八户村民的眉头皱成一道道深沟
 
苦难与欢欣一同埋藏,而时光深处的苦菜花仍在风中飘摇
鸵鸟流着斑斓的血和泪,天地瘦成一只沙鸥
我笨拙的脑袋,怎么也追问不出这是谁的过错
只能等待鲜红的太阳,普照这片承受了太多生命之重的山河
让鸟儿剩下的飞翔,由我承接
 
在我的家乡,如果再近一些走进砚石
你就能抚摸到我们的祖父细腻的肌肤散发的墨香
深山岩层下埋藏的幽情触动我的神情
祖父的锤子一锤一锤挖掘一家人的生活
如果再近一些,能倾听到,从遥远岁月滴落一滴滴汗水的声音
 
祖父爬上了五百个石阶又下百来米的山洞
驼背的身躯要压着百多斤的砚坯
冷与热交织在一起;挪动一步是那么艰难
从未想到忧愁和山外的老板要榨取身上的血汗
如果再近一些,那喘着的粗气,还会碰响沉重日子的声音
 
但我只能听到童年时光的心跳
如果再近一些,能从你的书桌上惊叹墨水从砚台中跳出——
宣纸上明明刻画出祖父爬山的声音
如果再近一些,我就会看见
祖父是雕像立在风雪飘摇的高山
 
我曾经随祖父爬过遗弃的山冈,发现早先被野兽踩过的花朵
没有踪迹,无人居住的山冈
满目住着惋惜和痛苦,各色花朵都已经消逝了
呐喊也只能揪出莫名的忧伤
 
空寂的一片草,对于过去与将来没什么两样
而花朵被野兽踩过被人唾骂过,就再也不是花朵了
迷雾仍在山冈踌躇,令人痛惜的早逝在我
已从沉睡的梦境醒来,脚步踏上无人居住的空旷
 
自此,被野兽踩过的花朵
对山冈是一种隐喻,对我,却无法视而不见
此时,草垛腐烂在田里春雨从草尖滑下
眼看就要熬过严冬的母牛眼角噙着泪
在难产中挣扎死去。窗外大雨声和父亲的磨刀声
渐渐打成了一片……


乡村,在季候的更迭中代谢,我听见哀乐吹出欢快的调子
从一名九十高龄老人的葬礼,向着四野飘散
而我那最小的弟弟,他的爱情在春天的呼喊中悄声来到
他们的身体在青翠的拔高的野草地上越埋越深
 
我走进田野,四周空旷寂静,天空表情严肃,不知何时
所有的谷物在人们消失的嘈杂声中,以何种方式收入了谷仓!
灰色的天空下,饥饿的消息从河滩传来
此时,我的视线和乌鸦的忧郁在雪地里相遇
“生活需要剧情,但上演美丽的悲剧”
 
凌厉的寒风高高扬起它的尾巴,一次次掀动她单薄的黑衣
她发出的悲鸣,让我感到一阵阵痛楚
而她却固执地站在雪白的日子上,坚持她一贯的黑和一贯的不吉
生命的轮回就是这样,一片沙丘严密地封锁着漫长的冬夜
这是怎样的一种凶兆,她的来世能否洗清今生的罪孽?
一把镰刀藏在我隐痛的胸口,好像是我今生的过错……
 
时光停留在闽西北的悠悠土墙,一如农人粗俗、笨拙而灰色的脸
沿将建泰这条金溪支流的富屯溪,日日夜夜摇晃动人的光和影
建溪上游的崇阳溪、南浦溪、松溪形成两条诗溪的地理密码
不知有多少男子汉的身躯。穿越了火与血浇灌的历史
多少死亡、泪水和飞翔,为我隐忍艰辛与重……
 
有福的人从和风细雨中来,沿河岸滋润着百花次第开放
慢慢在土墙上斑驳了百年的故事,于某日某时
被时光悄然凝固,然后放射出夺目的辉光和美丽
上演一幕幕绚烂的人间喜剧
 
我沿途横向纵向探源,发现土墙筑成的民居不会被土崩瓦解
他们曾经受过的风雨苍桑, 所凝聚的闽越人的精神
像一束光照耀长夜,默默在天穹下,撑着臂膀
显示出惊人的强大精神动力

  (大雁时空连线:土墙,土花,因为来自于土,然后经历的也是大自然的考验,从头到尾,虽然抗争些什么,但是合乎于自然,这样就象征着生命在对方、在大环境的争于合之间的矛盾存在,是非常坚韧而有诗意的!尤其要点到的是《祖父与砚石》这首诗歌的风格较清晰、深重、凝厚、踏实。普通劳动者和高雅之物之间有何联系,其联系就是高雅之物也要出于普通劳动者之手,那么普通劳动者的存在和创造也就具有了高尚的社会意义和道德意义。“再近一些”这个句子抒情色彩很浓厚,充满了亲切的感情。诗歌同时逼近的,是历史,劳动,亲情。而且近的效果,并不是局部放大劳作的辛苦和剥削的残忍,而是反而在人性上树立了一种高大的耐性和爱生命的承担性。
  杨春光也点评道,须仰视才能看到:作者一再要求我们读者再近一些看祖父,其实这是在更远的地方看到的近距离,因为所谓再近一些,是要求我们换一个更远的位置来看曾经近距离看到的旧事物,我们才会看得更加一清二楚,并且这个俗知的事物就在我们每个人的传统心灵世界里。当诗人用语言一旦把它们激活时,它们就在我们内在世界里不断生长起来、根扎下去,甚至影响我们整个一生。我们梦到的都是在我们心灵的深处,而外在的就在我们曾经或现有的眼前,即如高山,我们站在它的顶上是看不到它的,只有站在它的远处或它的脚底,我们须仰视才能看到。
  为此我们近一些再近一些吧,我们祖父的高大形象和山一样坚强性格才能更加令人神往。为此我们来读唐生的诗,才会愈加心肺砰动 。) 

  杨挺作品正是以篆书入画,使线条自始至终贯穿画幅,时而波折,时而顿挫,时而刚劲,时而轻柔。他试图通过线条的变化来营造韵律感和节奏感,并体现出造型美和意境美,使得作品呈现静谧幽远又亲切入世的氛围。不管是“以画入篆”,还是“以篆入画”,他都能“守住篆书、篆刻的底线,在雕龙画栋中,常感觉到一种清秀又含书卷的气息”。艺友看了他画中的“题匾篆趣”后,评价道:“远观牌匾如瓦当上的图饰,近瞧却是苍浑遒劲的篆书。”这也正是他在《轩窗满翠微》中要达到的审美效果。他力求塑造出稚拙天真、古朴遒劲、妙笔生花的境界,希望形成诗、书、画、印、匾的和谐连接。

  杨挺,号“淳庐主人”,擅长书法、篆刻、中国画。 生于福州,毕业于福建师大美术系。国家一级美术师,第十届福建省政协委员,中国美协会员,中国画学会理事、福建省画院副院长、福建省美术家协会山水画艺委会副主任、福建省民盟书画学会副会长、中艺福建书画院名誉院长等职。

5、困惑与行程,越过春天,从琐事与梦臆中出逃,秋园的月蚀

滂沱大雨疯狂之后,外面是彩虹勾勒的世界,从小胡同转过一条街
在古镛城内,我受制于无形的刀。在一栋楼,七八次搬动自己的身体
灵魂忽明忽黑似悬浮的事物。从狭窄的斗室到网状的空间
头顶的红晕环绕暧昧。时间的秒针上抽象地运转,打一个漩涡
与时光磨擦造成了伤痕。翻身路五号,身处在阴阳界之间
痛苦、失恋,仿佛跌落时间的深渊,奔跑中呼喊
砸碎生存的铁锅。谁是谁非?焉知祸福?

翻身路五号,灰色的小巷,不想让没有结局的主题延续
未完的梦,牵动天空的风筝。窗外的雨滋润着,我看见自己
在水泥的街道生根的影子,站在屋顶观天象
一张草图,描出一条清晰的路线。聂九段、黑格尔与李杜的诗篇
赏心悦目,玻璃的反光中照见自己。凭千年栏杆,混沌初开
就赢得了主人的欢心。小乌鸦飞出老巢,从一条街道到另一条街道
我几乎成了空中一棵最幸福的草。在城市森林,渐渐长成了一棵树
面对砍伐的刀,我的困惑又有谁知道?

日记本上清楚记载,梅花飘零的二十年光阴不再来
丧志远离了乡情,目光涌出河流的伤感,水的骨头遭遇暗器袭击
道人告诫,腐败深入骨髓,以退为进,换一个角色
五十四度的老白干灌入体内,到大海中另寻一个归宿
而那里更有蓄谋已久的等候,像未完工的楼盘,资金已被抽走
那些食量惊人的大鲨和鳄鱼,实在不可理喻。困惑中前行
一棵大树终究会挺拔在黑暗的夜空,我的坚忍将战栗所有贪婪的目光

因此我不气馁,在溪水深处屏住呼吸,显微镜下分辩出疾体内的毒瘤
霉菌以及形形色色的贪婪。况且我从金溪河越过了春天到达沙溪
开始流逝诗意的年龄。宁化清流归化,路隘林深苔滑。土地开始变硬
河流渐渐埋葬我的身躯,是沉下去,还是寻找零的突围
在这个即将淹没黑暗的子夜,在白莲铁岭,经过激烈的交锋、碰撞
终于撕裂了长夜的面孔、耳鼻心肺、以及龙栖山大山压顶的声势
 
血喷涌出来,炽热的爱从兰花溪谷到里山就模糊了远山的视野
魔鬼似的呼号、悸动、良心无尽的折磨,在时间深处
我思索,探究她的面具,唏嘘不已。“是命运注定这一切吗?”
 
这样发问时,西山虎满身淋漓是血。转身而出,路过神经质的小镇
那么悠远的沉思让我震惊。时光能冲走一切,但不能抹去土地的沉默
我整整衣襟,迅速从天鹅湖越过了春天的尽头到石壁客家祖地寻根
 
过一夜,从“闽江源”主峰金铙山穿过寨下大峡谷
到 “山崩地裂”的“时空隧道”,火山堆积的迷宫就在眼
看一出紫气丹霞,听一回天高云动,冷意暗藏于滂沱的雨后
梦里放逐心灵的“上清溪第一漂”早已成了痴心妄想
 
甘露寺的和尚念着鲤鱼跳龙门的典故
二状元神态自如地对弈,一点儿也没有理由管他老玩童
陷入深深的峡谷。 寻幽也没有理由
有多么难以解读的“天书”从纸上吹过
却能从容译出晦涩难懂的摩崖经文。赤壁、洞穴就不是我所要
只祈祷有一位风姿绰约的多情女子,在桃花源中静静相倚
 
归来后发现,天和地仿佛围拢一个清晰而又朦胧的大陶罐
让夏日的晨光,紧追着篱笆墙的影子,宛若神秘开启的窗
乡村的炊烟,童年的梦想,记忆中执著的蚂蚁的根
还有充满泥泞、青苔和砾石的古道
像蚂蚁爬过豌豆花高度的春呀!静静地等候鸟在空中撩拨她的心事
篱笆墙内菜园里生长着活泼乱跳的美人鱼
躲藏在蒲公英的身后。大地上升,大地的秘密上
 
山那边,一朵朵玫瑰的命运,从黑夜中诞生
并在风中追着我的心事,是我难以割舍的
蝴蝶飞过村庄,花丛中有她的生命之根,以及留着往事的各种痕迹
鹧鸪惊出了一个季节,便飞回亲自筑就的窝巢
我的心思,也从祖母的水烟斗缭绕升起
从琐事中抽身,从巨大梦臆的暗影中出逃


沙溪水涨,温柔总夹着潮湿。在菜园我已经把所有的绿色都躲藏了
因为秩序是重要的,一种欲望在突破之时,总是要在先前表达——
今早。我小心翼翼地希望不惊动家中习惯的琐碎
看看阳光细碎的光芒在山间闪烁,比她更逊色的窗花
还是惊动了我沉默的眼光;她怒目的神情从后花园逸出
多年平静的生活像大海掀起了千重巨浪……


我不忍心自己是被摆弄的玩偶——森林中最木呆的那种
噩梦让我的骨血渐渐落入深渊,梦臆膨胀的夜晚
鲜血弥漫苍穹。茫茫无尽的天涯。灯笼高挂。埙吹不断
耻辱的事。闪光的葡萄。走失的人,月光下黯然伤神


从琐事与梦臆中出逃……这是我前世注定了的无法更改
像诗歌叙述了闽西北所有的街道,小巷,村落,田野。但它是危险的
再尖锐的语言都无法说出地狱的恐怖,这悲伤的祈祷者——
窒息的黄昏中,我撕裂喉咙都是为了山中杜鹃啼血释放出光芒
 
秋园的月蚀也从江西飘移我的瘦身,武夷山脉大片黑树影
就扩张地铺满了山坡。鸟儿迷途,蝮蛇躲到古窑遗址的瓦砾之下
最头痛的猫头鹰蹲在桦树上扮成鬼脸皴
窥视大地的遗骸,众神静默——
 
武夷、建阳、政和、浦城这一带山水渐渐隐居起来
我藏在屋内,分明看见你的降临。荒郊之上,无人之境的午夜
春天的尾巴扫过寂静的河流,整个山脉突然颤动起来
武夷岩茶虚构的故事一演再演,色魔的暴力,月蚀下与日俱增
失贞的旷野不知进退,遭遇暗伤后,难以挽回纯洁
噩梦惊醒,夏天的满月为她致敬
 
谷声山色近,我们在朱公的罗山,建一座座小木房簇拥在暖春中
黑与灰红色的主题,从政和空中旋舞,月亮隐形,白茶现身
溪水雄姿英发地从高处献身,溅出的浪花声
分明在催逐。停在心灵港湾的小船。生命一片苍茫…… 
 
快快出行,我没有更多的寓言
当我在夜色下刀劈出,山崖与峰峦
隐隐约约的远山,藏着多少月亮湾的故事…… 

  (大雁时空连线:人的经历、心理、艺术审美都会在地理上面找到模型,不是说地理有多特殊,而是诗人在面描摹地理上面有多投入,其作品形成的结构性诗意,大概也就是他的生命的宽度和深度了。如果艺术达到了不追求覆盖,而在于提取的灵和点拨的透,那就是好境界了,那就是独特了,环境大的独特是必然的,而人心小的独特是个人靠境界去理解出来的。)

  罗唐生:梁明作品以诗意的语言,深扎于客家祖地,朦朦胧胧中书写着早春的乡村隐秘和来历。大胆的泼墨泼彩也反应出他的实在与想象结合之功力,其表现闽西山水或地域题材,既有农耕的原貌和人文情怀,隐秘之下仍可感触到痛感和乡愁.对当代的对抗表现在真实与完美的画风中。山势、云烟、雾气、植被沾染魔法的乖张气息而又让人有一股清新扑面而来,让我惊喜和感动。正是这种来自上苍的缘分,也来自曾军艺兄弟的帮衬,得以有缘。征得梁明兄同意,部分作品将与众家一道插图在我的长篇小说《穿越:六重奏》中,感恩并将这种情谊永留心中。

  梁明,祖籍广东梅州,1962年出身于福建龙岩,先后毕业于福建省工艺美术学校、中央美术学院,曾在中国国家画院卢禹舜山水画高研班深造。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福建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福建省美协山水画艺委会常务副主任、福建省画院特聘画师、福建省艺术指导委员会美术专业委员会委员、厦门大学艺术学院客座教授、龙岩市文联副主席、龙岩市美术家协会主席、龙岩市艺术馆馆长兼美术馆馆长。
 

虚构之外
                   ——罗唐生《闽江》长诗系列印象

伤痕
 

  印象中的罗唐生越来越像一个诗歌的苦行者,一组20多万字的长诗系列《闽江》边写边发表历经了十八年,这种历练,我认为就是这样一位立志高远而能始于脚下,长期跋涉的诗歌苦行者为之。2001年认识他时,就已经开始写闽江的主题了,其中诗集《乡村:1968-1978》和《在江南》等写成时,对他很是关注,写过几篇评论,以为他把“地理乡愁”写到极致了。
  但近年来,看他把《闽江》写得越来越长,做朱子文化推广更是不留余力,再回过头去读时,有些以前看而不见的东西,就被这条江给洗涤了出来,比起诗坛上到处能见的哑谜文字,他的诗看起来更清澈,更像牛皮卷,具有国学的美感。
  著名画家林容生画过这样的一幅青绿山水画:五个手指的山峰,被削掉了半壁,山脚下几间白墙青瓦的村居,远得像小米粒,每个山顶都是灰色的,一条大沟绕山而过,上面种着青色的植物,溪水从指缝中流出,呈现出褐颜色。
  我注意到他的《从金溪水到闽北东越之血脉》一诗中,有过这样一段文字:
……
黄金做成的金溪水,两岸始终青山如黛
汇入建溪与富屯江,沙溪倒映成天空的三只孤雁
被闽江雄浑宽阔的水域牵手飞翔,又如三条细细的白练
如从光泽一带的空中鸟瞰,有条巨石沟
好似凝固的铁流,让你看到一条褐色“龙脊”或者“飘带”
就局部而言,其壮观程度不亚于长城
……
  林容生的画是唐生诗的一个局部缩影,几乎可以肯定,在地理上他们一脉相承,但两个闽江之子,不约而同的使用了褐色这个沉重的色素,来处理一个人的情感,还是让人有些惊诧和意外。因为我们所知的褐色,一定是灰暗的,通常用来形容阴影,一个人孤独时,站在天空下看大地,风景就会呈现出褐色。
  这绝非虚构,或者这只与他们的生活经历有关,与地理无关。
  唐生在多年前曾写过一组非常有名的诗,叫《琥珀之恋》,其中有几句诗,我一直有着深深的误解,以为那只是他生命的一个片段,一个隐迷的生命故事,造成的某种苦难,让他对这个世界耿耿于怀,不信任,甚至是反抗和击打。
  《闽江》的阅读,让我最终明白,那个苦难的命运,只是一个苦行者的开始,他注定是行走于闽江之上的使徒,他的责任是用他神奇的文字,抚摸这条河水,喂养一个个迷惘的灵魂,让他们迷途知返。
……
水泛滥过我的额头,蚂蚁也从高枝上
决堤我的心河。四岁的时候,一场大病
差点叫我拒绝生存
……
但我们仍有机会,城北的雪
渐渐把我从疲惫的爱中解脱出来
夜色下的妖精,拥抱我
一颗晶莹的泪,滴着琥珀之恋
……
  2018年7月,是夏天最炎热的时候,我们通电话,聊起这首诗的一个词:琥珀。才知道,他说的琥珀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他自己,他是个早产儿,出生时只有4斤多,几乎全身透明,像个会动的琥珀,一个透明的小人儿,注定难一帆风顺,何况那个缺衣少吃的年代,大家都营养不良,所以他因一场大病差点被丢掉,他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琥珀这个词,让我忽然不觉得像摆在柜台里那么好看了,有了一点人世的冰凉。
  毫无悬念地,我不由想起了他同期的写作中有一个长篇《音乐、舞之影六重奏》和长篇半自传体小说《穿越:六重奏》,主人翁以第一人称出现,一路颠簸着去寻他的大表妹,在寻找大表妹途中,终于发现她的亲身父亲,原本一起生活的父亲是位养父,血缘关系的父亲是母亲的情人,而母亲在两位表妹长大后,竟然想把小表妹嫁给他亲生父亲做情人。小表妹投河自杀后,还想将大表妹嫁给亲生父亲做情人,目的是维护靠这位贪官情人而积累家族财富。
  当这种无耻的交易彻底被小表妹洞悉之后,所有人世间的美好就此变得荒诞,也就此破灭,在一个阳光的下午,她投水而死。小表妹的死,让他有了某种憣然醒悟,人性的贪婪,掩盖不了世间的善恶,善与恶的交锋,是残酷的。当有情变成无情,残酷将再次扎下根来,变成看待世间的目光,有了男儿的血性之光:他决意去寻他的大表妹。
  我无法还原唐生在这个两个长篇中的情结,但却灵光一现,看到了他写《闽江》的一盏灯:他一定也跟着表妹投进了充满漩涡的“江里”,只不过当他爬上岸后,从此一身干净,这盏灯开始是以琥珀作为燃料,然后以文曲村作为灯芯,和表妹一起出发,慢慢照亮了整个闽江。
  在他早期的写作中,闽江只是一个地理乡愁的载体,是一个人间百态的修炼场,是他写作亲情、友情、爱情和乡愁的对象,有他的幽怨、离恨、美好和落寞,是他抒写小心情的出发地,《乡村:1968-1978》和《在江南》等的写作是诗坛上视为有影响的“乡村歌手”这种小心情的见证。
  当这盏灯点亮,他也迎来了蜕变,从一个平凡的诗人变成了一个行脚僧。
  《闽江》系列诗歌的写作,近些年来有了某种“神”性,就是他长期虔诚朝拜的结果,我以为在这个忘掉悲伤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词语之上的雪,高远但很磅礴,圣洁又很朴素,他用了很多功夫,把它们放大,又收紧起来,然后根植于这条江河的淤泥里,迂回返复,长成了具有鲜明特点的独立诗歌人格。
……
如果我还有什么想念,就如近旁的溪流
将这小小的爱交融于思想的芦苇
最终它将上升到鹤山的高度,如风铃阵阵,铿镪有力
掷地有声
如今我终于在诗经的码头,落花流水的季节
丛林深处,觅寻到冬妮娅紧闭了一个时代的密秘
……
  这是一个诗人的真诚,无法虚构。
  长诗《音乐、舞之影六重奏》和长篇小说《穿越:六重奏》有多少虚构的成分,我不知道,但《闽江》系列能读出的虚构部分不多,听唐生说冬妮娅故事有悲剧的,真实而又有虚构的成分,但可以看出她的爱情是虚构的,她是一个诗人的幻想之作,一个仙女是一个诗人理想的伴侣,仅此而已,无关道义。
  剩下的,才是诗人要穷其一生,去怀抱的闽江。
  这盏灯点亮以后,闽江之源三江(沙溪、富屯溪、建溪)将作为一块画布将(闽江之上的重要画家)一并出现,而不是一张地图,画布上的一条大河,是褐色的,有时山是青色的,庄稼也是青色的,天空上的鹰和地上的人一样,彼此俯瞰,两种食肉动物自然不怀好意,音乐无时不在的响起,那是排萧在反复吹奏,单音多过了多音。
  他的词越来越有线条,有时尖细,有时肥硕,有时是一滩浅墨,有时是一笔重彩,画面看上去经常变换角度,那是他走过的闽江的支流,每一条支流里都淌着不同的黄金水,河岸上有不同的人家,唯有一点不变,寻找表妹途中他在每一条河流中撞击,沉浮。
…… 
因此我不气馁,在溪水深处屏住呼吸,显微镜下分辩出疾体内的毒瘤
霉菌以及形形色色的贪婪。况且我从金溪河越过了春天到达沙溪
开始流逝诗意的年龄。宁化清流归化,路隘林深苔滑。土地开始变硬
河流渐渐埋葬我的身躯,是沉下去,还是寻找零的突围
在这个即将淹没黑暗的子夜,在白莲铁岭,经过激烈的交锋、碰撞
终于撕裂了长夜的面孔、耳鼻心肺、以及龙栖山大山压顶的声势
 
…… 
武夷、建阳、政和、浦城这一带山水渐渐隐居起来
我藏在屋内,分明看见你的降临。荒郊之上,无人之境的午夜
春天的尾巴扫过寂静的河流,整个山脉突然颤动起来
武夷岩茶虚构的故事一演再演,色魔的暴力,月蚀下与日俱增
失贞的旷野不知进退,遭遇暗伤后,难以挽回纯洁
噩梦惊醒,夏天的满月为她致敬
 
谷声山色近,我们在朱公的罗山,建一座座小木房簇拥在暖春中
黑与灰红色的主题,从政和空中旋舞,月亮隐形,白茶现身
溪水雄姿英发地从高处献身,溅出的浪花声
分明在催逐。停在心灵港湾的小船。生命一片苍茫…… 
 
…… 
快快出行,我没有更多的寓言
当我在夜色下刀劈出,山崖与峰峦
隐隐约约的远山,藏着多少月亮湾的故事…… ……
眼前的天穹虽和风日丽,但我仍要祈求内心的平静
生怕灵魂在风中摇晃,即便你的目光让我感到安详
梦在他乡,眺望三江口:闽江,乌龙江,马江
满眼的泪水仍荡漾在海上,到太平洋和蔚蓝色中放飞自己的梦
……
  灯,在唐生的诗歌里出现得很少,或者,江水的反光已足够多了,这足以做成千百面镜子,从历史人物和圣贤来修饰他的身体,替代他的双眼,但脚下的沙地,裸露出了他的脚趾,通常暴露了他的行踪,在闽江的源头,或者文曲村,或者流经的高山,放飞并不是那么简单。
  放飞,需要一根线牵着,如果飞得太高,就拉回来,成为一个少年人。少年的脚印是一生中最为清晰的,那时梦想刚刚起飞,破灭不会来得太快,阳光灿烂,善良纯真。
  很多次,我想要解构唐生的《闽江》(多年前曾解构了一次《琥珀之恋》,写了一篇“站在左边阅读”,与诗一起发表在2003年《星星诗刊》下半月主页。觉得没有成功),在我看来,他善于用长句来完成每一行诗,词语会连续的跳跃,意象纷呈,通常一口气读不完,需要停下来歇上一口气。
  解构,可能是对诗人的尊重,也可能恰得其反。
  解构,最大的好处就是为一个诗人打上特殊的标签,让他有别于另外的人。解构一个诗人的作品,如同剥一个人的皮,看他的经络走向,是向上或是向下,看他的心,跳得是否正常,这不需要太多的勇气,不需要太多的文学修养,只须扒开每一个词,找到它的来处,就能发现它的归处,即使被作者设置了迷雾,归处都会大抵相同。
  对于《闽江》这也是我的一个想法,有天夜里,还拟好了题纲:地理名词和历史人物在唐生的诗歌里有重要的地位,通常是一首诗的诗眼,我以为是他乡愁的身份;古代人文如朱熹等也常被挖掘,是他的重要线索和营养,我以为他就是那个文化传承人;对乡村的人事写作活灵活现,甚至深谙邻里关系,他就是人们的故人了;研究和传播朱子文化,礼乐仁义,无限向圣人靠近,他又是那个以善为本的儒生;后来,他欣赏书画的水平也凸显出来,常以书画为蓝本写诗,让我以为他的诗原来是先画出来的。
……
吹动我,一棵兰花谷崖壁上的树,被风耐心地雕刻成作品
说深蓝的胸,疯长的绿,青春的远去
闪电般的暗伤留在心里,以一种火,一种岩石的坚忍
沙漏的沉默,立志与朱熹一道,成为岸上的思想者
抹不掉的是泪水,是一种悲伤之后的河流
 
而与我无关的岁月里,河流总是隔开我的距离
只有鸬鹚,它说懂,懂得心伤
如叼走一条鱼一样的简单。严冬时说到风,像针
深深地刺痛疲惫地飞翔的孤雁的身心
……
 
这些奥秘,像钥匙,令我跃跃欲试,想把他打开。
这样的解构以前做过多次,河南诗人温青的长诗《花的挽歌》,我写过专评,数百行的长诗造成了阅读的疲惫,但不妨碍我的抽丝剥茧;山东诗人鲁扬的智性写作,曾被一些人垢病,但我却认为是冷抒情写作的一个标志性事件,曾连续数篇文章跟进,为他提供理论支持,不觉得困顿。
但这一次,我不敢轻意打开了,因为每一次动笔,就会发现,我再也回不到原点去阅读,陌生感越来越深。这是解构造成的文本破坏,是词语的灾难,解构最终削弱了词语的张力,让一些原本可以触摸得到的诗歌生命,烟消云散。
……
大地忽然颤动起来
虚构的故事一演再演
色魔的暴力,月蚀下与日俱增
失贞的旷野不知进退
遭遇暗伤后,难以挽回纯洁
噩梦惊醒,春天的满月为他致敬              
......
  但我知道,善良是《闽江》的源泉,是唐生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才是一个诗人的道义之作。
  为什么这么说?一个诗人对于诗歌本身,对于现实本身,对于价值本身,采取的何种态度决定了他能走多远,有责任和担当的诗人会把社会的命运归集起来,把个人悲伤的生命隐藏,在对人们讲述的过程中,来形成自己的语言风格,从而让人亲近。
  《闽江》所展示的正是这样一种风度,这无法虚构。
  我曾调侃唐生,长期专注于一个地理,不是痴,就是疯了,能有多少成就?他不为所动,相反,这些年在朱子旗帜的招引下,更是踏遍了闽江流域的山山水水,越发的爱得要命,越发的爱得痴迷,还经常的诱惑我,让我到闽江源去走一走,他全程带路。
  现在,在我的心上有一条大河和清水江一样重要了,清水江流经了整个苗岭,我喝着它的水长大,走过它的千沟万壑,住在其中的人们不是我的近邻就是远亲,他们喂养我,让我不觉得孤单。而闽江,在东方流淌,它是唐生送给我的礼物,不仅仅是一组长诗系列诗,也是一条横过天空的河流,气势磅礴,充满力量,生生不息。
  虚构之外,友情和爱,都是真的。

伤痕
2018.10.24

   伤痕,原名徐德雷,男,侗族 1972年生于贵州锦屏,贵州省凯里市作协会员,1993年开始在《星星》《中国诗人》和《常青藤》(美国)等国内外华文刊物发表诗歌和评论,作品入选《甲申风暴-中国21世纪诗歌大展》《中国百年诗人新诗精选》《贵州诗人四十年》等选本,出版诗集《爱你百年》和《贵州·高处的暗语》等合集多部。

责任编辑: 周楠
要喝就喝纯贵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