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运河之都》是大运河文化带的诗歌亮点,为大运河文化带建设做出了贡献。沙克融身于大运河流域的土地,点点滴滴地积聚,深入地思考创作,用心血和才华凝聚成《诗意的运河之都》。
在诗集的“精神故土篇”中,有不少像《沿途我看见黄金纷纷倒下》(1991年)《斧子的劳动》(1996年)《馒头的力气》(2003年)这类思想内容沉甸甸的作品,同时它们的语言艺术都是灵动敏锐的。在《沿途我看见黄金纷纷倒下》中,“那些弯着的腰/把眼神抠进农田的男女老少/脸和手长着树皮、泥巴/脚腕被麦茬戳得流血/那些弯得快要折了的腰/连着挥舞镰刀的臂膀/他们还要在分娩过麦子的产床上/栽进青亮的秧苗”,沙克把常见的农村收麦子的场景处理成这样的构造,体现了诗人特有的思维禀赋,“把眼神抠进农田”、“脸和手长着树皮、泥巴”、“分娩过麦子的产床”,这不是一般的诗人和诗歌能达到的,靠的是扎实的生活积累、构思和语言艺术的才华。结尾的一段,“野蛮的马达从马路上一闪而过/来不及向割麦者打招呼/镰刀飞快,无意中割痛我的目光/沿途我看到黄金纷纷倒下”,则更是出人意料,“野蛮的马达”显然是诗人沿途乘坐的快速的汽车,它“来不及向割麦者打招呼”,那些比车轮转得还要快的割麦子的镰刀,“无意中割痛我的目光/沿途我看到黄金纷纷倒下”,叙事主体与抒情客体之间的内在命运,在现代审视与传统生活中找到了怜悯的基点。
在《斧子的劳动》中,“馒头的力量切进苏北平原/许多春心被村庄收回/汗水,苦水和白酒流过河道/酷女的挂历笑对财神”;在《馒头的力气》中,“星光为贪睡的人留着木床/和坟茔,指示我衔紧命根的斧子/日复一日,田野埋了/昨夜的尸体,斧子留下田野的点心”,都是人类与自然交织在一起的生命之作,体现着独创性的语言风格和作者坚韧的人格精神。
我们要把目光投向世界和人类,让中国优秀的诗歌文化更多地影响人类文明。希望沙克在《诗意的运河之都》基础上,把运河流域所关联的中华文明贯穿起来,创作一首立于历史的《大运河之歌》的长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