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背后
我才有了多彩的故事
故事像路边无名的小花、小草
三月挎着竹筐，与那些
黑蝴蝶、婆婆丁、榆树钱
等着挖野菜的孩子
 
我在你的背后
你的故事像檐下的燕子
一堆羽毛未丰满的象形字
黄嘴丫子未蜕
春江水暖，嗷嗷待哺
 
讲故事的人，是一个将军
头上有草。从大唐穿越腐朽的宋朝
路过元、明、清。一路风尘的沙和雪
在玉环的银簪子里刻上沈阳往北
陶赖昭、三岔河、兰陵、双城堡
 
背后有了女人
温暖，从被窝里爬出来
就像土地有了花朵
季节的花骨朵、露水珠
风雨兼程、蒹葭苍苍
 
背后是一身汗水
也是腊月里，你
走进千家万户的一首诗
 
我与你吻着
如十八岁的豆蔻年华
直至春暖花开
 
 
疼痛
 
针尖对麦芒
怒火燃烧了一个世纪
新仇旧恨，终于像
一江春水里的树叶，连同影子
在三月的雷声里
慢慢下沉
 
针尖扎疼了手指上的往事
一针一线游过岁月的涟漪
鸡鸭鹅狗、掉了牙齿的老驴、老马
在一盘碾子、磨旁
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睛
 
我像冒出头的韭菜
等着阳光雨露
你在河岸上用一截柳笛儿
吹香、吹响了
夕阳西下的歌儿
（2020年1月19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