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遇之我幸,识之我命,如果你也听说过“冰虹”,素未谋面亦未读过她的诗,这又何妨呢!她的名字不就是一首诗吗!如果你也听说过“冰虹”,此生无憾,复又何求?
“冰虹”,一个名闻遐迩的名字,一个听过就难以忘记的名字。然而四年多的时光里,我却未曾有缘一睹其芳容。我们都知道冰虹老师是诗人,我们都曾听说过她的名字,我们都曾或多或少地读过她的诗句,而我却少有机缘与她相遇。突然有一天,我和冰虹老师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缘分使然。如果你也听说过冰虹老师,那么就静待缘分吧,终有一天她会与你相遇,也许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也许在车水马龙的校门口,也许在我们斑驳陆离的梦中……
走过四年的本科生涯后,我继续在文学院念研究生。九月份最后的时日里,班主任让我联系宋老师来给我们做讲座,然而这宋老师是何许人也,我竟不曾听说。我发短讯给宋老师,遗憾的是老师之前已和他人有约,遂不能来给我们做讲座,无奈只能往后延迟。邀约未果后的两天后,宋老师给我打来电话,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让我刻骨铭心的话——“你好,我是冰虹。”顿时,惊讶与欣喜溢于言表,欢快的魂魄仿佛要冲破这副皮囊。老师亲自致电请我们去看她的诗歌音乐节晚会,荣幸之至不言而喻,在曲园短暂的岁月里终于有了一丝缘分能近距离地接触我心里期待已久的诗人冰虹。缘分这物什真可谓妙不可言,当初朝思暮想能与诗人冰虹有一次终生难忘的邂逅,如今冰虹老师竟亲自来电邀约,这幸福的潮水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凶猛,把我淹没在欢乐的海洋里。所有的欢愉凝结在一句诗里:“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终于不再是一厢情愿,我这凡尘里平淡无奇的人生轨迹里终于和伟大的诗人有了一个交汇点,不求垂青但求回眸,一次就好。是喜亦是狂,此情难以名状,是“漫卷诗书喜欲狂”也可以是“直道相思了无意,未妨惆怅是清狂”,书到此处,词已穷。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晚有一场浪漫而美妙的表演。等不及华灯初上,便匆匆赶到新大学生活动中心,原以为能找个好位置,谁料会场里已是擦肩接踵,我和小伙伴们的脸上写满了忧伤,最后只能在一个靠墙的偏僻角落里落脚了。无所谓拥挤,不去理会片刻的喧嚣,马上就能一睹冰虹老师的风采,多年来的等待与期盼的终于迎来了转折点,苏东坡的一句诗道破我们大多数人的心声——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莫道世间真意少,自古人间多情痴。何必问大家如此早地挤进这里,“冰虹”两个字还不足以回答吗?“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我和冰虹老师的第一次相遇,早在一千多年前的诗里行间就写好了注脚。节目开始了,在追影灯的映照下,冰虹老师着一袭长裙缓缓登上舞台,伴着轻柔的乐声,她真情而自在地吟诵着自己的诗歌,宛若一朵盛开在月光里的花仙子。我们沉浸在她美轮美奂的诗境里,时光仿佛就在此刻凝固,乐以忘忧,一晌贪欢,好似天上人间,油然而生一种感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她的诗正如“冰虹”这个意象一样,美得神秘而纯真,奇幻而又淡雅。国际著名诗人桑恒昌说她的诗“冰为魂兮虹为裳”,此刻诗人冰虹就在我眼前,我在人群里凝望着把虹的热烈绚烂与冰的清新淡雅集于一身而又镶嵌地天衣无缝的花仙子。“冰虹”于我已不再是漫无天际的遐想,“冰为魂兮虹为裳” 的华美与震撼就在目前,而这一切又仿佛如梦似幻。就这样,我第一次遇见了冰虹老师,在这拥挤的会场里,此刻我离她如此的近,又如此的远。此后若再想与诗人相遇,不知是何时,是春风桃李花开之日还是秋雨梧桐叶落之时呢……初次邂逅的悸动伴着再见无期的落寞一次又一次地在这个星球上演,刻骨铭心的相遇大抵如此吧。“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纳兰性德一语中的。历史总是极其的相似,历史的相似又绝非简单的重复,盖因人也。 我曾幻想过无数种与冰虹诗人不期而遇的情景——在古色古香的文史楼里擦肩而过的一霎那,我突然意识到她就是冰虹老师,来不及惊讶与惊喜,她已消失于人群中,这便是诗意的邂逅,美丽而无憾。也许在某个初秋的午后,微微细雨打湿了青石板路,一位撑伞的女子迎面走来,带着秋的清凉和雨的温润,我只顾欣赏,静静伫立在那而忘了向前说一声“老师好”,等她走过以后,空气里漫着她独有的芳馨,蓦然回过神来,“哦,她就是冰虹啊”。诗有云:“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有缘相遇却未必有缘相识相知,在曲园那细雨微湿的小巷里,我与她相遇,过客也好,朋友也罢,能否有一只青鸟为我捎带一纸书信呢?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我走遍所有的路口,不为追寻你的足迹,只为感受你遗留的余味。也可能是这样,在鸟语花香的季节里,我和小伙伴们到沂河公园踏青,小河边是一丛花园,其间有一着红色长裙的婀娜女子在花丛中踱步,她也称得上是一朵盛开在春天里的“虹花”了。我们只是在稍远处呆呆地看着,怕惊扰了她一袭春的梦,因为我们知道她就是冰虹老师。古有罗敷,今有冰虹,我们只为她驻足。“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此两句诗如此应景,宛若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形容一位女子的美可以用“如花似玉”,形容一位女诗人的美,还有比“美如冰虹”更恰当的吗?她不是写“未若柳絮因风起”的谢道韫,亦不是写“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易安居士,她就是她,如“冰虹”一样,历来有一种来历不明的美,独树一帜而又淡雅热烈。
如果你也听说过“冰虹”,你也一定热切地期盼能与她相遇吧!如果你也有一颗向美的心灵,与“冰虹”相遇乃至相识相知,就是每一位热爱诗歌的曲园学子的精神必修课,我们以她的名字做人生坐标,把她的诗句写进自己的灵魂备忘录。这门课没有成绩也没有终点,既然选择了它,便只顾风雨兼程。作为她的粉丝,这便是我们共同的追求——手摘星辰,不会徒劳无功,亦不致满手污泥。遇之我幸,识之我命,如果你也听说过“冰虹”,素未谋面亦未读过她的诗,这又何妨呢!她的名字不就是一首诗吗!如果你也听说过“冰虹”,此生无憾,复又何求?
国庆节之后,冰虹老师来给我们做了跨文化交际的讲座。这便是第二次我与冰虹老师近距离接触。老师让我做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当我说到我来自莫言家乡时,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讲下去,大禹封国,三贤故里,红高粱……所有我能想到的词儿都争先恐后地想冲出我的脑袋,我却不知如何安排它们有条不紊地出场,幸好有老师为我解围,真是感激之至。老师喜欢莫言,喜欢他的作品,也向往高密东北乡这个地方。我的家也在东北乡,距莫言老家只一二十里地,跑着去都算不上“朝发夕至”,一首歌的时间足够了。与莫言小说以及各种影视剧中的高密东北乡不同的是,我对她的记忆更多的是儿时的乐而无忧。童年的记忆里,东北乡的河水碧绿,月儿弯弯照河沟,花草飘香,那有蝉声与蛙鸣。《诗经》使中国文学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稻麦香和虫鸣声,这种香气和声音散布久远,在东北乡依旧能闻到诗的余香,听到诗的回响。若日后有缘,必定邀老师到家乡的野外游走一番。后来我才知道这次讲座也是我们认识并了解导师的一种途径,这意味着冰虹老师以后会做我们的导师。这也为我们第三次相见埋下了伏笔。转眼已到深秋时节,我们要选导师,我毫不犹豫地选了冰虹老师。四年都未曾有缘相遇的老师,如今成了我的导师。所谓缘分,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说得清道得明呢?“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四年的遗憾终于有了休止符,新的篇章正在开启……漫漫读研之路,拜于名师门下,自当上下而求索。读研的时间屈指可数,而学海无涯,冰虹老师不只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也是我的余生的导师。学海无涯书作岸,山登绝顶诗为峰。在曲园不多的岁月里,惟愿能学得老师一点诗情,老来也不枉虚度光阴,逝水年华里终究有一丝牵挂可以萦怀——张籍焚诗食蜜灰,我欲腌名饮虹酒。掬水弄花浮月香,望月摘星折杨柳。
“冰虹”
如果你也听说
把她的名字加点盐
腌起来
风干
老的时候
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