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从诗歌、散文到小说,冰虹始终执着于女性情感的深入发掘与诗性表达,成为这个时代文学的一道独特景观。这既是对当下时代情感抒写泛滥的疏离,也是对传统文学禁锢的反叛。
著名诗人冰虹以“诗情”贯穿她的整个创作,并将它与我们的生活相融通。她的创作不仅是对生活的描写,而是对自我深蕴情感的表达。她立足生活,以“诗情”激活创作,激活自我,激活生活,从而完成了作者独具魅力的“诗情”的生活化叙写,织就了一个诗意的世界。从诗歌、散文到小说,冰虹始终执着于女性情感的深入发掘与诗性表达,成为这个时代文学的一道独特景观。这既是对当下时代情感抒写泛滥的疏离,也是对传统文学禁锢的反叛。
她的创作,经历了从彷徨到自由抒写的转变。刚开始,作家“在没有阳光的地方,构思着文章/流动着的,是爱/喷发着的,是奇思妙想/可是,在石头和木头的逼供下/她却只能收起自己的主张,躲进自己的心房”(《玫瑰的造化》)。“尽管疼痛已经打入身体内部”,诗人却发出了“不,不要让激情凝住我的口舌吧”(《立春》)的呼喊,只要有一丝生机,“脚下依然踩着春天的节拍”(《交困的舞者》),进入情感的通道。她要在这个文明伪装的世界里,用诗心呼告世界的激情,将那蠕动着的激情歌唱出来,希望“以直截了当的方式/书写着心中的狂热,和沉迷”(《心和心找到了通道》)。她作好了随时“殉道”的准备,“用泪水为你清洗着/身上的尘土……用鲜血为你酿造着”,同时也寄予了期望——“一滴又一滴暖意,在我的动作的深处/有许多祈祷的种子”(《纠正冬天的错误》)。这是诗人作为歌者的信念,要用自己的鲜血去奏响生命的乐章。“不羁的旗帜就是这样诞生的/它飘扬在时间的最高峰”(《宛如一阵风》)。在诗性小说《小狐狸的星辰》里,作者写道:“我是一只小狐狸,长着摄人心魂的妩媚眼睛和火红的漂亮长毛。谁看到我都会以为我是一团正在燃烧着的火焰。为此我心中充满了自豪。”这只自豪的狐狸可以看成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形象的象征——尽情展示与众不同的美。她已经摆脱了“欲说还休”、“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那种女性形象。作品直接展示鲜艳、灿烂的色彩,激发起我们灵魂的升腾——“我要飞,飞翔在你的背景里/划出明亮的弧,描出温暖的春……耀眼的闪电,动地的惊雷,以及……飞,以风的姿势/扑向你,进入你的内心”(《飞翔在你的背景里》)。从此,在冰虹的作品里,生活在激情的鼓动下开始燃烧,就像一团火焰随着风弥漫。
冰虹从诗情出发,渐渐地营造出了作品“清水芙蓉”的独特品格——一种明净、清纯的境界。她有一颗“贴紧”生活的“心”,她意识到躲在袈裟里的创作没有什么意义。因此,她要“‘远离修辞’,和花瓣一起”,“和道路在一起,无限地/延伸开去”(《和道路融在一起》),去远方寻找丁香一样洁白的词语,去寻找天籁之音,重新找到那消失好久的率真的天性,再度获取绿色的生机。她“在蓝色的稿纸上写下……有声有色的诗句”,写下了那《灵性的一朵,一只》。这正是作者自身特有的“灵性”的体现。
因为这种清纯的品格,冰虹在小说、诗歌中展露情感的同时又点到即止,形成了含而不露的艺术效果。如在诗性小说《有一道隐形的墙》中,作者写出了一个女人因爱而产生的嫉妒,以及周围的人对于绿桐、明若生两个人的不解和责难。小说细致刻划了这种嫉妒,展示了一个因爱而变得自私的女人失常的心态和行为。周围群众对绿桐、明若生的责难虽一笔带过,但这一笔却是非常有力——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人言可畏”。在小说《晴转多云》中,作者只是从夜澜和星火对小导游的不同态度展示了丰富的生活内涵:星火虽然“大方”,那只是对夜澜的一种表演;而夜澜的同情却蕴含着深刻的人道。在此,作者那颗纯净的“心魂”得到了突显。冰虹用纯净的心统摄小说的题旨,摆脱了传统小说的窠臼,真正做到了“我手写我心”。她也不去故弄玄虚甚至放弃创作的尊严吸引读者的眼球,而是让生活直接出场。这正像冰虹自己所说的:“一方面,透视出个体的最隐秘的心思心绪心境;另一方面,折射着群体的最深层的感触感受感怀”。(《摇曳着的三种美丽》)诗、小说的澄明是诗人纯净心灵的折射,由此“诗书”与气韵交相辉映。
著名诗人冰虹给美注入了新的要素。她吁请改变“层层厚重的枷锁,锁住了冰清玉洁/五千年的云烟,笼罩住人性的悲泣”(《升腾》)的局面,希望“迎来神圣的煦风/荡涤世俗的云翳/自由地铺撒开一身的明媚”(《升腾》)。她选择生活作为创作的源泉和基点,把心血倾注在生活的田地中,细细品味着实在的生活,感受着作为生活之美的人本身,所以她说:“我是冰虹,快乐的狐仙/我的身影是一个醒着的大世界/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