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3月4日,由中诗网、中国诗歌万里行组委会主办的崔荣德诗集《逆光行走》座谈会在京举行。叶延滨、石英、朱先树、曾凡华、周占林、祁人、陆健、李犁、洪烛等20多人参加。
我觉得今天对于作者崔荣德来说是个吉日,也是节日。刚才我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今天开座谈会的图片,有好多各地的诗友都在关注、都在羡慕这个作者,因为有这么多名家都来参加一个基层作者业创作的诗歌研讨会。
我个人觉得这个确实是一件好事情,这说明咱们诗歌的繁荣和诗人们责任心得到了体现。这次研讨会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一个外地的基层作者研讨会很难请到像叶延滨老师、石英老师、朱先树老师、曾凡华老师等这么多名师,这次老中青名家荟萃,都来研讨一个扎根乡村的业余作者诗歌,我觉得这不仅仅是对业余作者崔荣德诗人本人有意义,而且是对全国众多基层诗人有意义,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诗歌并不是板结的,而且大多数诗人们或多或少想获得认可与成功,所以我觉得中诗网、中国诗歌歌万里行组委会主办的这次诗会有一种风向标的意义。上一次在一个座谈会上我这样发言:诗坛的基础越扎实越庞大,诗歌才会像金字塔那样,越来越高大。在当今诗歌这样庞大的基座上,像老一辈石英老师、朱先树老师、叶延滨老师,他们能够成为塔顶越来越高,越来越显目呢,那是因为有许多无名诗人们把诗歌做得非常庞大和繁荣,使许多小说家们很羡慕,小说家们粉丝不多,诗人们粉丝多,是因为写诗的人很多,写诗的人才会成为写诗的人的粉丝,因此,我个人认为写诗这个活很有意义。
《逆光行走》这本诗集我看了,我认为这个作者路子很正,我想起我写诗的前半段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从书中我看出崔荣德是诗歌的博爱主义者,因为他诗歌的每一种风格都有他的个性,他都有好奇心,他都想去学一学,其中有主流诗歌的风格,例如他书中第一首《祖国》就很不错,他用第一人称来写祖国,从客观上来讲,这也是他的尝试。一般人写祖国都是用“您”,但崔荣德诗人是以祖国自居,采用第一人称的方式来告诉读者,他这个尝试是有意义的,值得肯定。但也有失败之处,我同意叶延滨老师对写厕所那两首诗的看法,这两首写厕所的诗是失败的,但他这种学习精神可以原谅。因为类似的,我就在找他这些风格的诗,看看有没有成功之作呢,啊,我真的还找到了,这首诗叫《两条狗》,你看:“两条狗连在一起/又彼此分开/两条狗有时为了争抢一根骨头/或者一堆臭屎 大骂对方/是狗日的。甚至涨红眼珠/撕 杀/大多数日子 两条狗爬在大树下/微闭双眼 紧紧依偎/它们似乎在相互道歉/又像是在幸福的/回忆”,他这首诗我看了很感动,他就多了一个人性化的发现,使主题得到了升华。大多数日子,和平共处的日子,它们依偎着,它们似乎在为那种争抢食物相互道歉。读着这些句子,我心里比较舒服,至少说我喜欢这样的诗歌,因为这是一种原生态的,他写出了一种命、一种生活的真实风貌。狗与狗之间,人与人之间并不都是那么亲密的,也不可能永远隔阂矛盾下去,人们有时会为一些利益而争,但在大多数时候随着岁月的流逝会逐渐淡化,直到消逝。崔荣德诗人这首诗作似乎像童话,而且他还敢于直面惨淡的现实,这就是这首诗歌的闪光点,不管是狗性还是人性,但通过对这首诗的解读,我们对人性还是有信心的:生活中有许多是让人惨痛的,但生命中的幸福是永远值得人们回味,《两只狗》虽然也写了“臭屎”“狗日的”这类不堪入耳的词,但我觉得从诗的角度,是很成功的。
另外一点,我觉得博爱诗人有博爱诗人的情怀,诗歌是讲究多元发展的,我以前也找不准自己的目标。包括叶延滨老师、石英老师这些名家,我敢说他们刚写诗时也不知道写哪种风格好,哪种才是真正的诗。所以写诗的人只有在不断探索中才能找到目标,不管哪种风格,既然存在就有它的合理性,诗歌嘛,也讲究十八般兵刃,每种风格都要试一试,看哪一种风格最终属于自己。比如崔荣德写上厕所这两首,他就在尝试伊沙、沈浩波们那种语言风格,但他没有成功。他写这个风格的诗,不顺手,他今后就会选择写另外风格的诗了。所以,我认为大多数写诗的人都要这样尝试的,怕就怕有一种诗人他自认为那种风格对他适合而一直写下去,这恰恰成了他失败的原因。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比如舒婷是写朦胧诗的,如果她硬要一直去写意象派,那会是什么结果呢,她写朦胧诗会成为巅峰,但还会有更多更大的潜能得不到发掘。其实她在口语化方面也是天才。幸好她在散文上有了新突破。所以,超越他人是伟大的,但能够超越自己更伟大。因此,诗人应该是博众家之长,学习别人缺乏的东西补自己之短。崔荣德诗人这种努力,他是在选择属于他自己的风格。
诗人不能独守一种门派,不能只用一种兵器,真正的大诗人要多用几种风格,只有这样,他在写不同体裁时他才能用自己最有效的风格。我相信崔荣德是会成功的,这是我对他这位乡村诗人美好的祝愿吧,他博采众家之长的同时,还有更加广阔的提升空间。
(洪烛:原名王军 著名诗人、评论家,现为中国文联出版社编辑室主任、诗歌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