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禾中•中国诗歌万里行走进太行山诗歌作品选。李皓,《海燕》文学月刊主编。从事诗歌创作与编辑工作。入选20余部权威年选。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辽宁作家协会理事、第十届签约作家,中诗网签约作家。东北师范大学文艺学研究生,文学硕士,大连民族大学文法学院新闻系客座教授。
红旗渠,你是太行的一行泪水
太行的脸,瘦骨嶙峋
连胡子和眉毛
都显得稀稀疏疏
大峡谷干咳几声
一群诗人放荡不羁的喊山
显得那么渺小
那么流里流气
但我分明听见杨贵李贵的喊声
一直在天路上回荡
而更多战天斗地的喊声
有的挑在土筐里
有的悬在绳索上
有的喑哑在锤子钢钎的合鸣里
这时候诗人李犁,哭了
一个诗人的泪水有多么柔软
林州从此不再干旱
李犁把他的大鼻子
插上巍巍太行
1960年代的石头
开始老泪纵横
而我早已汗流浃背
红旗渠
你流淌的,定是冲锋陷阵的红旗
拧下的滔滔汗水
而被你感动着的八百里太行
泪水的颜色,汗水的颜色
以及红旗的颜色
那么地,相濡以沫
一滴水和石头产生的爱情
一滴眼泪对一座大山的依偎
亘古的早已作古
而永恒的是一棵精神的大树
画家村的画家画不出
采风团的诗人写不出
面壁十年,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大峡谷
你在我的铁石心肠上
剜出一条缝隙
让爱变得触目惊心
变得刀光剑影
石头里的火
总是不动声色
山一行,水一行
会唱歌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隐喻的太行
平地上走得久了,视线也会蒙尘
让一座大山,给我一个横断面
堵住我,让我仰望
雨季来临的时候,我们总是多愁善感
让干旱拧干我们身上的虚浮,拧干血脂
留一滴眼泪,给水渠
水到渠成的时候,我们肩并肩走来
像一块石头挤着另一块石头,你挤着我
确切地说,是搀扶
一些词语顺流而下的时候,红旗
正沿着悬崖峭壁,溯源而上
它能把一座山点燃,也能把你我点燃
在太行山,我听不到半点风声
林县的人们都说悄悄话,怕惊动山上的神祇
走动的甘霖,活脱脱都是命根子
患病的人啊,你的心脑血管里
必然缺少一竿旗帜的支架,缺一颗
太行石头的定心丸,缺一腔热血
用一座山捶打灵魂,用一条水渠
滋养皮囊,把骨头钉进肉体
生命里的大赦,业障总是分身有术
2017/7/1,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