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高佩雄,号无声斋主,1957年出生于广东汕头,辽宁人。1977年入北京荣宝斋工作,精研古今名画,后进南京艺术学院随张文俊教授学习传统山水画,并在南师大进亚明教授高级中国画研究班学习,受陆俨少先生亲教。
地点:广州,时代TIT广场,百家艺术进百家
时间:上午10时25分开始
奉一:我专门从肇庆赶来看高佩雄老师的画展,有一些问题想请教,菱子,您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个时代艺术越来越被资本绑架了?批评完全就是敲锣打鼓。(笑)有人让你写艺术批评的文章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人来帮他吹一吹,小的要吹大,没有的努力吹出来。批评,那是绝对不可以的。邀请你写文章的不能批,批的都是没有邀请你写文章的。(笑)所以我不搞批评了,我搞自己的书法和书法教育。我只是喜欢高佩雄老师作品的气韵和他本人的低调。
菱子:尽管这是某种现象,但是在这些所有的现象的背后,还有一个道。道是无情的手,有的时候根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搞艺术的人必须要相信一点什么,如果你什么都不信,只信钱,干嘛要走这么难走的一条路呢?
奉一:是的,在我们学习中国传统的一些内传艺术当中,与自己的老师长期相处,可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师父和老师的意义非常之重大,它可以让人少走弯路,节约时间。除了指导外部的学习的过程,他还可以传授一些,或者是说熏陶一些内在的更重要的东西。自古以来,文化的传承都有两套东西,一种叫做外传的典籍和资料,一种东西就是内传的功法。对于书道来讲,我体会到的一点就是,练字其实不是在练字,是在练心。如果我们仅仅死学古人是没有希望的。《六经》都是先王和圣人所说的话,但是那都是人家留下来的鞋印,我们如果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这样说,那也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要看到人家是怎样走路的。
菱子:是的,那么作为一个艺术家呀,他首先要继承传统。无论是,作为典籍的传统,还是作为内传的艺术传统。这是一个必须的条件。就像一个孩子,他先要学习说话才能够用语言表达。如果没有这些,那么他自己要去摸索,这是无法想象的。在我们的艺术传统当中,和文化传统当中,积累了非常多非常多前人的实践经验,是多少辈子积累下来的巨大财富。我们的一生怎么能够去把它们一一试一遍呢?所以说,所有的艺术大师,他必须要先站在前人和巨人的肩膀上。也就是学习,不断学习,在老师那里学习,向更远的古人学习,特别特别重要。可以说是有时候一句话决定生死。一个理点破迷津。一个法节约十年。
奉一:这个我特别有体会。我们现在很多人不信,觉得学习就是拿一本书在那里啃,写字就是拿一本字帖在那里临。其实不行,要拜师,要师父引领。我们现在的学校教育当中,越来越意识到传统的教育方式有它不可替代的意义。比如音乐教育,美术教育,书法教育,甚至是武功传承等等。如果我们把传统学术变成了一个到处可以查阅的公共的一种知识,弥平了深度,那恐怕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谁都不对这件事情负责了,变成了大锅饭。所以古人特别重视家学和师承。如果不是我的入室弟子,在传承上有很多非常实际的障碍。这就是为什么古人的笔法一般都是父子和家族之内的传承,因为这个东西太致命了,它牵涉到科举的竞争。师承的意义极其巨大。那么另外呢,在学习的过程当中,每个人都不一样,所以说要找他找到自己的感觉,形成自己的语言,具有自己的特点。我觉得这个用一个比喻来讲,就是把眼睛里的东西变成手上的东西,把眼睛的感觉变成手上的感觉。这样就会自然形成自己的一种语言表达。我们很多人,嗯,想着把这个东西跟那个东西接一下,把这个东西揉到那个里面去,把那个东西搞到这里去拼一拼。其实都是一种想象和做作。自己的语言是自然形成的。就像我们这个世界上,自古以来,所有的树叶和全世界的树叶没有一片是一样的一样。我发挥一下哈。菱子。(笑)
菱子:是。(笑)发挥得很对。这也是我想说的第二个方面,就是要形成自己的语言,自己的语言就是自己所有以前的继承和学习,包括用自己的感觉去把握某些东西的一个自然结果。但是有一个基础,就是能立得住,有来头的一个科学的和个性的融汇结果,而不是凭空捏造的。
奉一:对。
奉一:为什么这样呢?
菱子:绘画相对来讲比书法更需要游历。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养胸中之气。
菱子:是的。今天我们谈了四个层面的问题,第一,向传统学习,向大师学习。第二,形成自己独特的语言。第三,读万卷书,走万里路。还有最后一个层面,那就是信仰。也就是说,当我们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也形成了自己说话的方式,也有了一定的眼界,也有可以很好运用的材料,那么我们到底要说什么?就是必须要有一种精神力量和信仰。
菱子:总结得好,下次有时间再来广州吃包子。
高佩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