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穿过百合花，停留在光与暗
的缝隙，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比如芬芳的流水，纹路间
通透着浪花，一只蝴蝶
落下来，我如是想象

失去的人不再回来，雨不会停
雪一直漂泊，风在天地间
撕裂着我的白骨
比这更沉重的，是轻巧蝴蝶
与混迹在梦里若有若无你的样子

二
白天来了，却再也看不到
姑娘的头发和草色温柔
手术后复活的灵魂，溢出棺椁
又去谷子地扑捉飞舞的童年

生命的齿轮一直高速运转
载重前行，以至于容不下
一只蝴蝶的善良
黑夜来了，想起行囊繁缛
我的尊严和孤单变成实物飞走

三
借我春色乍泄和微微舒心
借我百花缭乱和凛冬将至
借我珍爱多年突然明白
借我一片落叶
可你说春天初来

借我一千个暮色苍茫
借我一个深沉的梦和梦境
借我霓虹灯璀璨
借我天空犹如蓝色
可你说鸦群正在来的路上

四
乡愁被带来，蝴蝶，让我想起
田野、花香、西瓜女孩
与存在着消失着的一切哲学
唯独缺了，归于黑夜的人
归于宣纸的功德

谁在追逐玫瑰陷入权力、掌声
谁在打扰离婚的女人
与阳光博弈，画下铁王座
画下兼爱非攻，我的禁果
是否也如一般，多了抒情方式

五
那晚你温柔如水，如雾，如梨花
开落，把月色洒在你的发间
撩动心弦，纵然离开
我也不会独自凄惨
再去讲述你和蝴蝶的相似度

更多物质改变着世界
行人眸子浑浊，只有白云
忽略了泼墨作画的黑色
更多感情充斥着世界
多了累赘，比如描述爱的方言

六
疼痛太多，比如流浪儿的手心
我记得昨天早晨的光
聚集在树梢，为什么
铁锈与骨髓一样精致，戒指
去了哪儿？走之前再吻一次你

蝴蝶的国度，无法描述
一生都在春风中想象采花人
燃烧掉我的白发，大地沉沦
日月无色，露珠被囚禁
解放它们，足矣证明我活的理由

七
我的梨花树从未赤裸和狡黠
春日里，隐秘的沁香开始甚嚣
那样的日子总是温柔着，又
匆忙死去，匿名者寄来贺卡
呈现出她的样子、星星和祝福语

大雪落地时我们温柔交谈
我记得你泄露出的家族秘密
我记得你爱裙子和鱼头
后来，诱饵突然出现，天暗了
你再也看不见光，只有雾霾深重

八
许多真相都夹杂了部分谎言
卡布奇诺一直吸引着我
苦涩陷阱，契合蝴蝶的甜味
离开时，你目送我走进黑夜
只是，流水不会逆江而上

虚空深处的条令失去了效用
老者和婴儿看着我，问
春天来了吗？我微笑着说到
春天去了宫廷，不会来了
你们看不见蝶儿和她的样子了

九
生命还是冷漠且稀薄
我的镜子没了，妆容暗了
杜撰出的窈窕淑女走了
只有惊悸和约定的旅行
只有北斗七星和广寒宫的位移

我愿黑暗一直美妙，除此之外
愿你无疼痛，无长天
无夜里失效的纯白牛奶
愿你和平鸽美，草色新绿
微笑里交织的风儿舞着变
此外，我只愿你如黑暗般恒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