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拥挤了

你们太拥挤了
而我自成一列
我是那个在暗夜里
独自守候的人
被灯火照耀
结出锋利的果子
远处机声隆隆
穿过天空的漏斗
一列火车满载着
人类的模糊面孔


信

多么漂亮的雨水，椭圆的
菱形的
每朵都闪亮，柔软
缓慢
在窗口自由飞
变成逗号，句号
感叹号
省略号
一封只有符号的信
被天空攥着
在另一扇窗后
有个人会读懂

（原载《星星》诗刊2018年12期）


有问

我不曾陪伴过自己
我究竟去了哪里
总是在夜色中打着伞
赶赴一条陌路
梦醒时才猛然发现
高高举起的
不过是一根落发


献辞

黄昏从四面包围
天空垂落
一棵树抱起整个旷野
只有好人压低翅膀
回到裂缝中的人世

（原载《草堂》诗刊2018年11月）

　　
　　曹东，1971年1月生，四川武胜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人民文学》《诗选刊》《诗刊》《星星》《诗潮》等刊，入选当代大学生人文素质课教材《新诗200首导读》及《中国年度诗歌》《中国最佳诗歌》《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等选集，部分译成英语在国外发表；出版诗集《许多灯》《说出》及长诗《大风》；曾获第十六届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第十二届四川日报文学奖、第九届四川省文学奖，2013年评为四川省十大优秀青年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