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个极易慷慨激昂、身躯壮硕的诗人,却在今年2月19日的一次小聚中颠覆:75岁的桂兴华大哥满头银发,左手微颤……然而,在交流言谈中,其诗情依然满血勃发,激情如昨。整个餐聚过程,他不屑于老友余炜精心点来的潮州美肴,全身心地沉浸在他的长诗新作《秀上海》之中,或依然满怀稚童般纯情地介绍他的微信公众号。
我发现,桂大哥似已顾不得诗歌以外的话题了。当我与余炜交流时,他只顾埋首捧着手机操作他的公众号,时不时、不管不顾地插入他的长诗话题,也唯有此刻,我们才看到了昔日桂兴华在诸多舞台上朗诵创作的长诗时的澎湃激奋。一个强烈的意识出现在我的判断中:长诗创作对眼下的桂大哥来说,几乎就是唯一的“兴奋剂”了。
桂兴华原本就患有哮喘,长期高强度伏案创作中国红色系列长诗,所付出的健康代价,已然呈现在多年未见的桂大哥身上。我在敬佩他的创作激情和顽强毅力的同时,也为这位“中国红色诗人”的健康担忧。岁月悠悠虽不饶人,桂大哥却依然奔驰在他的长诗创作路上。
应该说,桂大哥自1993年后创作的《跨世纪的毛泽东》《邓小平之歌》《中国豪情》《祝福浦东》《永远的阳光》《智慧的种子》《青春宣言》《兴业路》及《中国在赶考》等十三部长诗,堪称时代巨篇,已然奠定了他在中国红色诗坛里程碑式的地位。如果鉴于现实的身体原因,理应可以调转笔头,写一部个人传记类的了。然而,我们发现,这样的真诚劝说是徒劳的,在他闻诗起舞的亢奋中,我们出于老友之情的劝说显得太过苍白。于是,也沉浸到了他的长诗中。
与桂兴华的文缘始于30多年前,其时,作为一个“很用力”采写“社会大特写”的周报记者,我先后向他任职的《上海文化艺术报》、新华社上海分社的《开放》杂志投稿,在五、六年间,刊发了我六篇约两万余字的大特写文章。偶尔翻阅自己历年来刊文的剪贴本,每一页已泛黄的新闻纸背后,无不渗透着他作为责任编辑所付出的心血,直至1998年,我所在的《市容建设报》还联合《上海文化艺术报》《青年一代》《生活周刊》及上海电视台搞了一次“都市门面征稿大赛”……
桂亲自撰写:《上海时装模特儿》、《财神在上海街头游荡》,《上海通宵场》,《今年高考生》等社会大特写。
回首往事,无不被曾是知青的桂兴华大哥那满腔热血的激情所感,有了丰沛诗意作为底蕴的记者编辑,在纪实文学的领域里更是如鱼得水,他不仅编,还自己采写了大量鲜活的、富有时代气息的“社会大特写”。所以,他责编的“视野”版面,除了即时关注社会动向之外,文章题材的角度和可读性,甚接地气,成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上海报刊界“社会大特写”热潮中的急先锋。读者拿到散发着油墨香的《上海文化艺术报》,往往先翻第四版,因为那上面洋溢着一位诗人的才华与敏锐。由此,我们也结下了深厚的文友之情。
1993年,桂大哥转行从事红色长诗创作后,我依然在采编报刊的版面,“文缘”虽处暂停状态,但却时时关注着他一部接一部红色长诗的出现,并由孙道临、秦怡、乔榛、丁建华等一大批著名朗诵、表演艺术家领衔的舞台形式,依托东方广播电台,迅速在上海走红,并走向北京,辐射全国。经十多年奋力拼搏,桂兴华大哥“中国红色诗人”的桂冠,可谓实至名归。期间,他曾邀我参加在市作协礼堂举行的由他自己创作并朗诵的长诗赏读活动,除了依然被他丰富的想象力所感之余,却自感乏力跟进。
后来,退休后的桂大哥将其诗歌艺术工作室入驻了浦东塘桥街道,在塘桥街道鼎力支持下,以“春风一步过江”的大气魄名头,为社区建立并培养了一支以居民为主的朗诵队伍。由此,浦东塘桥的名声随着桂兴华长诗的传播而鹊起,日渐被上海200多个街镇所熟知。
同时,桂大哥创作的一系列“红色长诗”,也给了我一种新鲜的启示,那就是:人生的格局,是何等重要。
感谢市作协会员余炜的邀约,得以让我和“离散”多年的桂大哥重逢相聚,重新感受他作为“上海老有所为杰出典型人物”的风采。尽管岁月不饶人,会渐渐夺走健康的容貌。然而,经过岁月磨砺的意志,却是愈发坚韧,其诗意的初心依然不变:桂大哥依然热心赐稿于《大家古美》杂志,我也因此有了深度拜读、理解桂兴华散文诗新作《秀上海》部分章节的良机。
2023-3-3
图:桂兴华近影及当年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