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我把野草比作云彩/ 目光切入风景,克制住情绪/ 往事都已经老去/ 飞翔的鸟,不打探家的来历/ 一种空比天空还空……
月夜
一个个孤零零的倒影,陌生人,至亲朋友
震惊的鸟。心灵被黑色的长袍吞噬
一副恍然无主的样子
匆匆来去的脚步
让一草一木在你的喘息下抖动
没有回声。庄稼与庄稼人,街头与街尾
此时,如此擅长游戏
月光慢慢落下来
夜下,已是柔软的部分
但此刻
春天已经来临
一粒草籽算是报春的使者
村庄睡着了
庄稼开始苏醒
月光
夜空里,那些星星
照样是捧月,吵闹
重重着,叠叠着
我沿着阶梯而上,岂止一次神往
时间被过分的喧闹伤害
你的五官已经长不出什么,很多时候
故事更换了主角
我们的感情是一种怀旧
一直支撑到现在
月夜都有温柔的性格
落叶抚摸脚掌
足以让各位风尘女子望尘莫及
看到树林就看见了你,角落是花的思庵
花瓣,并不是为谁都开
爬上来呀!月光从星群里挣扎出来
我被撕成细碎的
小影
月光是相册
天外来的陨石,让我的胆量在增大
一起缩小封闭的天空,一起
摘走日月和星辰
大地的襟怀脉脉含情,雨是桥梁
我的生活,在写实的小说里
总以为看见自己的光阴
被地球出卖了
仍然深深诱惑,仍然
抬上一个高度,又被太阳出卖了
一条河流淌累了就转折
似乎有一支乐曲破冰而来
在一阵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后
我的手伸过去,为她喝第一次酒
月光是相册
多么远的影子都能长久存放
月夜,只是眼泪做了披纱
世界变了脸,我开始怀疑一切
生活在城市里,始终和人群隔得太远
我的翅膀,受过创伤
人多的地方,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孤独
我知道,那是一种酷刑
今年是鼠年,它绝对不会安生
在森林的宴席上,目无尊长
可能是出于酒的力量
站在我睫毛的顶端,树叶为她的眼泪起舞
像睡美人,我干裂的嘴唇亲吻她
我们还期待什么,我突然为你担忧了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
月夜,只是眼泪做了披纱
我学会第一句骂人的话就是骂娘
没成想注定会被娘骂一辈子
月光,搅动芦苇的睡裙
青蛙,瘦瘦的筋骨,挑高湖水
牛乳般的暮霭流动如烟
芦苇是村姑眉宇间的妩媚
醉倒了风
她的身上,一样基因有我不曾了解的
赤身水中,苇叶抱着野花开放
绯红,淡紫
她的身子,最后在水中慢慢地躺下来
成为湖泊的一部分,河流的一部分
船儿,白帆
夏夜很短。你能听见苇雀鸣叫的几分惆怅
月光,搅动芦苇的睡裙
待萤火虫栖息,芦苇花开走向你
没有了孤独
月光下,县城消失在诗里
县城给我的印象就是槐花树
满街或满院的落花不再与大地平行
林子里一把把石椅子
女人的头枕着男人的大腿躺着
街道总是湿漉漉的
歌手们唱出的或许不是音乐
月光像一根针。拖着一条长长的线
缝制残缺的衣裳
风景树和行走的女人比靓丽,像刚洗完澡
一张脸挂着不同的表情
努力寻找夜的入口
月光下的县城消失在诗里。又到了凌晨一二点
月光,文字里最美的忧伤
帆影逼近渔港码头
构出了我无数想念的方式
一座桥托着腮
告诉你春天心中的秘密
也许该放手了
我把野草比作云彩
目光切入风景,克制住情绪
往事都已经老去
飞翔的鸟,不打探家的来历
一种空比天空还空
总习惯半路折回
寻一堆篝火输给时间
很多次,月光紧紧地包裹着我
被送到更准确的位置
文字里最美的忧伤
松林,藏起了海上的月亮
我在沙滩上走着
最好带一本唐诗宋词
在月色诱惑下
想象着松林的恐怖
石路装满了幻影
鸟粪依旧裸露在潮湿的沙土
“雨中松果落,灯下草虫鸣”
原始的生命标本
有我所有的心事
海上的月亮消失了
其实它只是被松林藏了起来
偷偷地,悄无声息
我答应你
我会在海上重新找一个月亮
送给你
野外,我捧一轮满月在手上
白莲藕匆匆走进秋季
把琴摔碎
生出棱角生出笛音
生出独有的姿态,或许
有水声坍塌了
当真正有一次雨到来
我们不能不飘荡在水上
洗一个透凉澡
微斜的风,雨
斗胆移进月神的领地
山中的亭子
映在湖中,是水的恩泽
风的气概
一半要靠雨来渲染
小鸟躲在暗夜里
慢慢举起双筒猎枪
长长的夜晚
我捧一轮满月在手上
它的周围栽满了星星
等于移植沉默
野外在帮你呼吸,特别是有月之夜
鸦,在一遍遍嘶哑的鸣叫中,消逝错落的花与草
黛色山峦被薄雾包裹起来略显孤独
野外地,我有很多树木说不出它的名字
与枯草中的黄贴近,与流动的溪水贴近
对于遇见的事物,我一定会停下来
这是野外吗?不,这是原始
我不是刻意寻找,而是将最美的心境做一个备份
请人点火,把枯草中的黄烧成灰烬,把流动的溪水带走
我的心终于有了固定的落点,跟理想一样高远
野外在帮你呼吸,特别是有月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