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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爱才会被永恒惦记(抒情长诗)


  导读:直面人类生存困境及生命理想的终极叩问,当代诗人顾偕再度重磅推出千行思想史诗。
     
                                                    
在我离开的那刻
许多星空也将同时坠落
  ——题记

目次
一、岁月的重点
二、谁看见了风
三、想不到光明也会流浪
四、时光结局抑或时间没有祖国
五、万物依旧相互映照
六、梦幻仍在流光溢彩
七、火总在燃烧中离别
八、唯有爱才会被永恒惦记
九、时间皇后



一、岁月的重点

 而伟大的结局正在降临。
  ——【英】伊迪丝·西特韦尔


只有祈祷中的行动才会迎来新年
仿佛风景都在远方的高地
孩子又会相信生命的传奇
只有曙光依此类推
能将光明继续开幕
火焰构筑起欢跃的宇宙
人生重新拥有了生长的宫殿
哪怕陈旧的眼睛,依然
在晨歌里独奏
启程是另一种消遣的到来
你都会在没有旅行的漫步中
喃喃自语
会把瞬间的梦
统统变成爱情的故事

于是广场还会在开阔中
留下阳光的日记
古董在四季飘扬起过去的歌曲
于是长眠者在正午感觉到了鲜花
代价使所有历史
均能从回忆中醒来
海岸开始有了波涛的奔跑
果园再度邀请起一切
可以拥抱的影子
什么回声摇醒了古代的睡莲
星空下的日子,应该
早已忘了多年的伤悲
孤独取代了所有重叠的不幸
世界需要花朵继续来连接
陌生的面孔
世界不愿行将逝去时
生活还没结束
于是空气挽回了一切消失
于是混乱与挣扎
又汇聚成了秩序

你没有轻信沉重是种痛苦
没有顽固把时光
都看作是麻木
你心中总有一种
错乱的坚定在维持
那是夜晚事物在梦乡和谐的降临
那是弯曲的过道前方,仍有不少
人们遗忘不了的盛宴
胜利精确得近乎狂热
而热爱再怎么浩淼
也不致于厌倦
因此酒从天空洒下
大地全都成了黎明
明亮分配给黑暗中运行的血液
是多么大的天使的慷慨
所以没有一个世纪
再是冷漠和可怕的
漫长就是一次机会
败落的灰尘,又将于
荒谬的重复中起身

千万年的黄金岁月
怎会是个成熟的笑话
认真的希望一直在
甜蜜的欺骗中延伸
所以埋葬很安全也很纯粹
聪明人又飘荡在了清澈的水上
像是活力还将履行超越的事业
枯燥在空间诱惑下
全能转换成美丽
我看到燃烧始终充满了
明快的深刻
道路永不疲倦地
保留着自信的位置
人类没有停下来的愿望
能够见证永恒
所以丰收仍是最大的陷阱
焦躁成了生存,至今
最好的保留

什么创造会是明日真正的身躯
什么乳房又能哺育起
将来的伟大与透明
迷失在奔腾鲜活的岩石
寻找继续在浑沌中闪光
而这,正是意义的真诚
服从盲目,也就等于
再度接受了无知
并不强迫的亲吻
               

二、谁看见了风

那么谁遇见过你无影的翱翔
在蓝天和苍穹之间
永远是这般清醒地穿行
溪流因为你
从不致于奄奄一息
如同白云于白天
都能在天上悠悠地酣睡
你无休止地环绕着大地
却让谁都摸不到你放眼四海的颤动
哪怕是你骄阳下的倩影
闪现给黑夜镇定的安慰
枯枝败叶躺在睡梦中,也能
想起你涌袭心头的春风
那一阵生存的苦难是多么陌生
温暖披身曾是何等享受的浸润
你是穿过喧嚣
对自然一切纷争的和解
欢畅在沉寂里,有时
犹能显示出神圣
你以一种灵魂吐露的方式
总让人类在你面前陶醉
像是奥秘在我们回味中
展开了一杯清爽的柠檬
留恋之际,竟不知是什么美妙
从自己身边经过

仿佛是空气的使者
忘了高贵又能君临天下
朴实的君王
你不是幻觉的透明的皇冠
愿意分享给每个
充满希望人的头上
而我们却谛听不到
你有什么任何宽宏大量的要求
轻松地在所有人的道路上飘荡
你没有芬芳的舒散
一样是这般的沁人心脾
云雀平衡地往返于你的怀抱
世界有时把目光
便停留在了你吹来的
并不锋利的和平里
这是从田园首先开始有的
安详的衬映
然后城市也跟着有的许多
快乐的闪烁
这是你风的力量
对一切健康的引导
人们在你千万年无私的抚摸下
从未在沉闷中黯然失色
相反更有了御风而行的勇气
去不断寻访,与你一样
犹如总在隐藏
始终很难看得见的真理

并非无声无息
实际一直有着自己坚定的进程
我们察觉不到你每次
拂过破碎心灵依然的完好
我们甚至根本不知道
事物的伤口是完全看不见的
只有爱枯萎了
你才会派雨来哭泣
创伤在花瓶必定也会日渐毁损
所以有时你让憔悴人生
不妨全都开裂
死亡或许能加深清醒的扩大
就像你在空间来回穿行
并不都因为,到处
均是彩云的流溢
告诉我你无限的渴望是什么吧
你沉默的美,仿佛
都把人类变成了瞎子
你的光辉是用吹拂来歌唱的吗
谁敢说奇迹也是种平凡
如同宝石欣赏久了
所有的惊喜都会疲惫

你在主宰完一个时代后
又将去怎样一个神秘的遥远
难以想象没有你的抚爱
世界的回忆,还将
会有什么忧伤
即便狂风也是为了
一种意志的延续
何况彼岸不可能没有轻风荡漾
你在深邃的透明中千变万化
最终还是以洁白照耀着
所有梦想的命运
因此,深沉有时
更是轻盈的
月亮下的迷雾
你朦胧的脸,其实就是
一切呼吸
在向黎明张望
        

三 、想不到光明也会流浪

无论怎么透明
世界还是不能提供安全保障
可能正因为透明过于真实
混沌不适应明亮的感受
现实所以要抵触一切
完美的确定
错综复杂才是生活的追求
存在本身就是个问题
为什么内心总想着改造
为什么一个能让黑暗恐惧的观念
非要让全人类相信
你在和谁相比一定就会胜过什么
你四处用抗挣意识触摸
到了悬崖边上,为什么
独立的灵魂
还不愿离去
莫非极端的理解是种错误的拯救
宇宙中心未必都是灿烂的
阳光并没带来所有的信任
希望只是种幻想的术语
我从哲学上一直观看着你
颠簸的艰辛
有时光明,仿佛确实
像在将某种莫名奇妙传递
不然那么多精彩的故事,怎么
没法将你的宏伟设想移动
你衣衫褴褛的还在千古岁月飘流
火焰没有扫过一切
自己却成了
随风而逝的玫瑰

想不到你一直没有准确的地方
可以用来美妙的歇息
也许舞台都在连接的路上
奔波就是为了洒下
自己闪耀的秘密
天空下你犹如听到了未来的恳求
人们还是不想与太阳告别
人们还是愿意于孤独中
拥抱你的热情
于是你的行程就只能改成流浪
哪怕天涯泛滥星光永不与你靠近
你仍旧坚持必须要在
自己的想象中活着
或许黄昏后面世界均将开始做梦
他们在梦乡,都将
无法推开你的怀抱
阴沉丢弃后
眼泪会是一种最可靠的明亮
慢慢大家会在时间上
为你展开光明奔驰的牧场
当慢慢在慢慢来临
挥霍终于找到了真理
黑暗自愿离开
旭日又勇敢
说出了你的存在

但我依然怀疑许多辉煌仍是假的
错误会使不少事物
在冒险中放松
就像疯狂尝试
也不会影响什么健康
苦行僧还在自己
深知的无趣中戏水
执着何去何从
无聊至今徜徉在春夏秋冬
这是死去都不知道,生活
究竟有什么意义的
愚昧又一种新鲜的开始
不包括毒蘑菇一分钟的致命
不包括世间万象无谓的旅行
虚度是更多兴奋的需要
无尽之中,光明
又能将多少
偏执的命运撕裂
所以终结者也是脆弱的
他们没有把自己变成魔鬼
因此核心还是
总有善良在滴落
做不到普照大地就会被人难以捉摸
所以你的小心翼翼
仅是凝望的一个漂亮词语
灰烬埋没了所有的芬芳与荣誉
小舟还在为爱等待
但遗忘总是弃你而去
你只有朝朝暮暮
能将自己偎依

可能这正是人性太多不需要的
关键的一种
娇艳之花注定也是强烈不幸的
不一定谁都愿意
与你水乳交融
不一定黑夜就不懂得厚重
没有明亮就会双手空空
你的抚摸或许有时就像刀片
盼望你到来的人
有时于模糊中
也怕被真理割伤
波浪之中总有波浪的背叛
不是世界容不下你的强大无比
挽歌已没有多少热血可以回报
堕落是单调而丰富的
许多默默的静谧,似乎
自古都不愿
被阳光吵醒
      

四、时光结局抑或时间没有祖国

    空气就是它永久的家乡
    ——题记


恍如幻觉在散步
相遇在水池
孤独被照见的自己搅动
尽头竟是什么也没有的波纹
干涸便是最终满溢的结局
没什么还会从你抖动的诱惑飘来
最终也只有无尽的阴影
在向你无奈的接近
群山摇摆今后惟独空虚在来回
什么节拍都未敲打出
真正积攒的丰满
世界依然半梦半醒
沙子倾听不到实际高楼的构成
你在自己的风化里,最终也是
什么也难说清
语言在一条街角
总想转身表白说明
所有不惧怕的意义
世上果真搭建出华丽的什么了吗
迟钝流淌千年
缓慢的进步
永远是它的衬景

你宛如魔力的旋转
终究还是于
并不耀眼的悲痛中停了下来
时代的结局,都不过
是些磨难的碎末
是情绪赢得的历史震惊
玻璃在成型后再无尖叫
时光在欺骗中博动
鱼的鳞片迟早要远离
大海的温暖
规律疾走显露出了拥挤的死寂
深刻瞬间于未来沉没
至此,你再也找不出
真理平静的表情
到头来都是一场不安的盘旋
你连轮廓都在痉孪
冷漠出卖了心中一切的可信
蜜蜂的震荡,这种渺小的甜蜜
难道就是你所需要的
必然的给予
你最终还是没有
进入到自己的终点
也许承诺一开始便不存在
什么靠岸的码头

但你还是要四处追寻
孕育过万物的春天
尤其要追寻暮尘中,还在
跃出奇特的心脏
可能与众不同一直是你的盼望
闪电俯冲而下
礁石在帮你顽强回忆
还有什么命运未曾的到来
就这样,漫长仿佛
永远也不想消逝
你时间的心灵总在朝遥远招手
如果惊奇在毁灭中重又诞生
你真会把永恒看得非常亲密
尽管你每次起身时发现
自己其实从无家园
自由便是一生的归宿
到哪也都是为了
生长的延续
没有什么姗姗来迟不会
汇成岁月的长河
没有一去不返,还能
让梦照样清醒
你在自己没有恐惧的象征中
似乎永远不会有日落
长流不息不存在厌倦的凝望
循环往复,也不是在等待
一面镜子彻底的透明
谁都别想主宰你的潮起潮落
人们用幸福纪念你
曾经赋予的慷慨
人们以不幸,同样会憎恨
被你无辜夺回的黄金

四海飘荡,在自己的深处
永远没有死亡
当然,有可能又是
许多幻觉的归来
你虚无的肉体
因为一直也是贫穷的
改造由此便会在艺术里
发生深邃的故事
咏叹调在相逢亲密时
始终难觅爱人的踪影
所以欢乐永远成不了你
前进的问候
悲观总想再活一次
你其实早已是自己
天空中看不见的天空
拥有什么,对你来说
丝毫没有任何
伟大的意义

为什么要承受陌生的汹涌而来
为什么衰落总不愿意离去
你由优美而渐渐反感满足
人类解脱了你的束缚
你又会变为了一颗
滚落大地的珍珠
         

五、万物依旧相互映照

如果万物根本不存在什么
燃烧或静止的岁月重点
享受着风的轻盈
以致完全忘了身边
这种沉默的神秘
如果人类的观念一直不是那么凌乱
黑暗和光明吐不出各自的果核
世界怎会知道危险也是种知识
生活就像叶子,总会
不情愿地飘落
时间的故事仿佛永远无法推开
锐利的时光最终谁都应当小心
不然明白了一种蜕变
清醒已成落霞
一切不安便会太迟
生命一旦离岸,滔滔江水
就再也由不得你还会有
如何的倾听
但需要开始的依然还在继续开始
月亮永远安静地在天空走动
大地片刻都不曾消失
树木吹动着自己叶儿的翅膀
空气融入向它靠近的万物
所有的可爱仍旧生长不息
你我其实都不过是
自然中一名
历史的过客和看客

光耀不会因为在边缘
就被遗忘剥离
呼吸将带来更多清晰的吻合
犹如勇气战胜冷漠
热情便是少了束缚的相互了解
柔和的事物还会蒸蒸日上
陌生会让世界重又难以言辞
美丽穿过深渊仍然保持上升
不要以为地平线还是表面的
形态的内核,总有
你听不到的笑声
便是脆弱的年轻,对远方
也绝不会有任何踟蹰
有时扩张不妨就是种心情的航行
原地的碎片似乎均想
毫无缺憾地开出花来
为什么你的沉重
要带给不相识的命运
如果孤独是珍珠也不必永久接受
何况你的饥寒与不幸
是自己闹剧无法掩饰的冬季
可万物不会满足于
这种自毁的衰落
它们强大的萌芽,像是
日夜都在向往着山峰
它们英勇无敌一直在披荆斩棘
繁荣不单是使命的梦想
更是丰饶后,无数
欣欣向荣的联盟
所以我们永远看不懂
纯粹是曲怎样的歌曲
看不懂摇篮还会有未来流传
生存不一定都要学会经营
阴谋的真理

你不要因为一个影子
就断定阳光的狡猾
不要因为周围布满罗网
万物也会为不相干的悲剧
伤心和愤怒
万物难以言表根本不在乎
你有什么围困
预言的警钟早就重创过世界了
现在已轮到它们出来自得其乐
鸟要奇异地飞向光芒
瞬间要使春天全都变为黎明
优美要幻化成千万颗露珠
时间必须也要为一切
真实喜悦的到来,缓缓
将夜晚的柔情
全部张开
从现在起,万物无需再度疏散
收成很好的灿烂拥有
它们这里没有权力的压迫
以及权力的咆哮与尴尬的笑话
自然的威严直指人心
声音均是各有节奏的音乐
也从不奢谈什么价值的召唤
溪水流经花丛
芳香的舞蹈
总在吹奏自我致敬的色彩
有时短暂也会令感动疲惫
什么意义又会使蝴蝶留连起花园
什么真实,更不会使风
反抗所有善意的降临

今晚将你强劲的守望
全都用来播种吧
让激情萌动大地遍生新绿
月光好好地照拂爱人
青春在来年
又有更多怀念的方式
让白发没有完结于缠绵
犹如哭泣更懂得生命的珍贵
这个下午爱不再会使黄昏悲伤
因为万物映照,能让
记忆的奥秘展现出美好
灵魂没有一去不返
未知,也都己从永恒
不带泪水的归来
     

六、梦幻仍在流光溢彩

我只能以精确的失眠
迎接想象的盛宴
必须以巨大的目不暇接
仰望事物拥挤的缤纷
以及在躯体以外所有湿润的光辉
我将在浩淼的海拔,欣赏到
云天展示的壮阔
那里没有时间的泥土
可将任何自然的热情凝固
那里总有不是世纪的伟大在穿越
梦想的血液是循环记忆
最好的路程
如果现实再有什么害怕
那便是漫长夜晚,在白天
突然的醒来
不要说和谐庄园便是什么人间仙境
我们的宇宙不会一直都是有气无力
泥泞小巷终有一天
不再支离破碎
期待会给出许多美丽的方向
垃圾死去后,再也不怕
遭受冷漠的折磨
所以一切又在眼帘前星光灿烂
如同镜子摆脱不了丰富的照耀
没有幸福的旅途
会让人厌倦

向往的光亮似乎总是坚不可摧
那里梦想仿佛早已
构成了美好交替的现实
渴望使所有虚幻都有了模样
因此我看到了生活不再是临时的
梦幻已将黑暗不需要的都已挽回
交织在月光漫步中的,从此是
人类信念的永不退缩
是情侣脚步经过的忠贞与坚持
火车在遥远同样信步向前
满是顽强的气味
无疑任何放纵的失望
都无法将兴奋,从一切事物
沉浸的振动中剥开
我看见乡村和城市的歌剧
均有变迁的相遇
狂想要是不会出错,童年
又会有许多无休止的欢乐袭来
不要否认感知的高楼
真有无限风光
不要让世界在长空下
总是经历绝望
乳房会为你补充无数专注的满足
转折点就是千万
别在理性上哀求
绚丽已开始在思索里发芽
光明这傢伙,怎可能
是只盲眼的飞蛾

梦幻仍在流光溢彩
梦幻仍在流光溢彩
不是因为沉睡
思想就要被生命的自由唤醒
不是光辉都代表桂冠
新生均要靠许多怒放的安息
才能完成
我目睹到亲吻已能将
不少理想缔造
代价最终都是那么英明
神圣的道路不一定都得是
平坦和漂亮的
当勇气在黑夜总是放射出强光
自己的旗帜,就是
永远不倒的高塔
还会有许多愛情
继续等待着我们去拥抱
还会有罪恶不惧怕光明
但你的流光溢彩便是种
胜利的契约
刽子手同样可以坚贞不屈
但时代没有留给他们颂扬的圣歌
世界只会对美好
有所公正的判决
就像英雄倒下玫瑰都会泪崩
荣誉将为希望而恢复
灵魂在星座上歌唱
上帝只愿为不能埋葬的不朽
而庆功

别以为腐烂就不再需要锦绣衣裳
下个世纪梦幻你的名字
可能还将光彩夺目
所有的诞生,依然
会朝你笑脸相迎
这是土地看不惯仇恨的
再一次超越
窗户不愿将不幸
永远关在家里
诗歌讲话时,把你
不可阻挡的向往
全都放进了才华的心里
你是永不致于泼洒和湮没的
豪气的美酒,和
能够盛开正义的花朵
当透明接近你
即便不能丢掉的痛苦
历史也会为你解除所有的锁链
让阳光在你五彩的身上飞翔
让你征服的热爱,于温暖中
再无破坏的敌意
       

七、火总在燃烧中离别

但世界总有一天
会突然分崩离析
你只有相信这样的末日为期不远
惨淡就不会在隐藏的爱里闪烁
大地的毁灭,也必将
归顺于自然
喧闹将于平静的火苗中
柔和地离去
阳光这时会以疲惫的抚摸
注视着所有不再匆忙的影子
你跃过了人生一切确实的飞升
都已不慌不忙
留下记忆在世间
继续触摸所谓浩翰的宇宙
留下几克灵魂,试图
再度成为星空的亮点
今晚或将成为永远的夜晚
眼睛不需要观看任何事物的回旋
烈焰在阴影里消灭了一切名字
无知与沉睡相伴
凤凰不过是幽秘空间
一种欺骗的传说

茉莉花香还是那么奇妙地宁静
古老在今天,又排成了
历史荒谬的秩序
世纪的命运在史诗中
依然没有找到正义的支柱
火光无穷无尽沉重得确实可信
海洋扑不灭阴谋的篝火
沙子已然坚信
覆盖就是实实在在的真理
所以,再硬的铁器
也会于熔化下变形
并以滚烫的奔流侵蚀岁月
燃烧有时就像日落那样毫不留情
别以为壮观的反面
不会是死亡
别以为预言没有生命
就似颗麻木的水晶
此刻,数以万计的艰难
在冲天火光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热浪不是在深渊腾空而起
人性的灾难,已冲不出
自傲的迷宫

火总在燃烧中离别
你要明白虚无
并不意味着黑暗
光明也有害怕的结束
深邃如果总是不能飞翔
明亮反复的末端
或许也会梦见地狱
世界何时真正睡着了,呼吸
不再来张望
黎明究竟想窥伺
怎样一种新的变化
魔法在哑剧里精心准备了
无数逃离困惑的节目
上帝没有武装,却能
摧毁人类一切罪孽
如同火已开始预演
邪恶君王的必然失败
人民模糊得一直不会印证
什么叫公平
倾覆大厦,自然便不会
将幸运延长
其实沉默更像是种灰烬在流浪
劫数纵然昏眩却不是空洞的
鸟要意识到坠落的可能
舞台要不乐观地想到,总有一天
没有观众的寂寞

任何先兆不会飘在清澈的水上
安全也会是个错误的道路
难道活力,必定就意味着
能够延伸甚至飞升
我只知道履行坚定,最终
也必须服从黑洞的降临
吞噬与埋葬都是穿不过的永恒
火不过是一种快速象征的浪潮
没有不变的积累
将成为任何人停留的财富
所以生存就是一场
寻找燃烧的旅行
不复存在让迷失重新闪光
时间的海岸,依旧在
倾听火焰奔腾的回声
枯燥的力量有时也是明快的
燃烧深刻地照亮自身的成熟
你的目光,丰收经不起
任何纯洁的拥有
因此,你无论如何不可能成为
自我超越的什么见证
离去便是最伟大的脆弱
宛如爱情布满了勉强的星光
炽热是冷却
最后的智慧
     

八、唯有爱才会被永恒惦记

千万年后,风已带走了
遗忘的所有
一切痴迷的目光
安静得再也没有迁徙的浮现
羽毛丧失了期待
仿佛温柔遍地安歇
天使显现在空荡中
无法再有仁慈的转动
空气盘旋在惆怅的大地
已无岁月能将任何生长延长
白云俯视苍茫的道路
斑驳把自己推向了粗糙的远方
世界没有什么再可吮吸的了
后退在声音飞逝中跳舞
熄灭抖落所有繁华
群山仿佛只在欢度
庞大永恒终于的到来
你还能在哪可以不紧跟悲伤
逃过烈火,又找回
迷茫的追寻
附近和遥远从此就像奔驰的大海
辽阔装不下历史的悲哀
人类曾经的视野,似乎根本
难有什么值得价值留恋的东西
可以跨过时间的保存

这一天爱在很远
却依然不曾离去
如果灵魂有眼睛,相信
心灵的光辉
还会于迷途出现
问题是世界已不再需要脚步
清醒在毁灭深处
光已不再为人类的彻底消失
继续上岸
此时生命早就领略不到
任何明亮的照耀
黑暗普遍觉醒
寂静中,跌倒的落叶
再也不会
有什么春天的跟随
朦胧中情侣的故事
渐渐都成了泡沫
甜蜜交换出的闪电,像是
仍有生活在渺茫的歌声中穿梭
此时爱就是场微雨的倾听
轻盈也能使万物生长
无法熟睡的拥抱,使一切未来
更有了专注的分量
曾经夜晚有多少看不见的创造啊
喃喃细语,竟使事物之躯
都漂亮闪过了额头
每个梦均有花园偎依
那时每种不可能的景象,全都
会有美丽的渴望在奔流
而今人类往事宛如沉默的石头
它们没有脸再能爬起
为自己的幸福微笑
它们甚至连飘逸的云朵都不如
消失不存在再有什么摇晃
忙碌根本不会
幸运地感动天空

永恒,你真愿惦记我们
赤裸爱情发明的一切吗
肢体制造的辉煌总使世界失眠
我们的废墟,是否
还有绘画在游荡
混沌在清净的田野一次次感动
秘密在梦里都涌现出了翅膀
是的,我们从不怕什么淹没
眼泪多番湿润了高山
新鲜草地铺满了信念的词藻
伤痕就是希望的再生之树
当语言在思考中飞翔
河流还有什么理由永不清澈
这些爱,曾经访问过了多少
贫穷与落后
这些爱使战争又回到了和平身边
并使暴君于洞穴的宫殿,一直
还在为成熟困惑和分心
当自由弯曲绿色记不起
什么叫胜利的年岁
正是爱的手指,使泉水
有了复苏的回归
由此露台再度闪耀起了万花似锦
飞鸟停顿时
空气更加有了从容不迫
因为房间里的人,由于
爱的任性发光
世界到处也有了更多
并不孤独的美丽翱翔

现在只有你明白失去的
并不意味着都得痛惜
不是所有阴影的伤口均必须纪念
不是所有的雕像,都具有
不阻止安放的意义
苍穹之下,爱曾经坐在
最朴素的位置
但却能使音乐萦绕
使四散的热情沉甸甸地定形
有时黎明就是因为爱的波浪
而汹涌喷薄的
一种思绪的道德
首先从精神内部悄然展开
于是爱在蓝天会看到
更多精彩的清晨
仇恨没有未来
思想只愿认识,一个
有着丰富礼貌的宇宙
此时,唯有爱才会被永恒惦记
许多亲密的回声,它们可能
一直会浩荡在天际
犹如飞扬云彩
谁都闻不到它的芳香
心灵的肌肤,应当
早已引起了你永恒的注视
也许漫长也不算太远
天真就将把一切纯洁的欢乐
立刻召回
自然只愿接受一种深沉的生动
比如爱的雄壮,却又
充满无限忧伤
花束以芬芳奔跑
安慰以崇高流泪
当年的马车,总会听到
欢愉后的悲泣
薄雾中的纠缠,所有
失败的痴心仍在毫不含糊地
期待与等候       

九、时间皇后

那么最后,谁将来凝视
或听命于
你这虚无的皇后
谁知道幸运就像是流云
天边的抽象
再没有人类的年份
世界的生活犹如一场艺术演化
政治一直无法计算出丰收的成本
乌托邦始终在把谎言当作事实
我们对你的需要
永远一无所知
我们浪费了时空赋予的匠心
以为神奇便能跃过高山
钟情于所有的固执
梦想就会产生
无数庞大的光合作用
现在创造已来不及细品
一切错误的原理了
毁灭比任何想象都简单
画布苍白后,再难
有什么色彩的推算
林中开始失去葱郁的象征
梦中人在本质上
已难以归来
其实沉睡本来就是无足轻重的
谁也看不见长眠里的真诚
阴影阻挡了你宽阔的步伐
谁会明白死亡,是真正
没有期待的开始
芸芸众生仿佛都已在沙漠下错动
荒凉再能与什么奇迹有关
你一定也已感受到了
一种威严的精疲力竭
时间的魔力降下黑夜,都成了
显现不出高贵的时辰
你的孤独,不再
会被世界察觉
温柔甚至震撼不了
所有平静的失去
天空一滴水便浇灭了
人间的火焰
没有肉体的时代
你所有的岁月,从此
就只能叫作寂寞

或许有关灵魂的传说
还在各地刻骨铭心
或许记忆伸展的那些希望
能使空虚把你的权杖
变得更加宏伟
或许再也没有了任何
或许的可能
意义的神殿,已无谁
继续能来膜拜和注视
安息不会再有浓郁的话语
明亮从此,也不可能
再是什么慰藉
你恐怕今后只能闷声歌唱
自己曾有的爱恋
飘泊在自己绝望的光辉之中
拿大海来流泪
拿离得太远的历史
于独自奔跑中妄想使梦想复活
如果你的宝座果真就是永恒
那么一切虚幻的仆人
他们在你真实的背后徘徊了千年
是否早让光阴的钟声
使石头都开出刚强的花来
因为美是一种不愿飞逝的流传
美的逗留,是对一切享受的困倦
反复的凝望
你将在明媚之中,再也
眺望不到什么远航
花枝摇曳不出人类的秘密
河流渐远,再不会带回
任何爱情的消息
这是从此只有影子的
一种伟大的贫穷
你华丽的光芒就将在
没有的花园衣裳褴褛
时间皇后,你在自己
没有惊险的梦中
如今快乐已无法睁开眼睛
面纱犹豫,似乎也都就此
充满了空荡满溢的哀伤

我不知道天涯和季节
此后对你还有什么用处
甚至自由和战士,还需不需要
那种幼稚的童年
王冠不过是金丝雀丢下的破布
疯狂在雨夜一点都影响不到
毫无愿望的街道
你慷慨地怂恿人们一直冒险
使力量总是陷入荒诞的奇遇
使轻率失败,往往
只得哑口无言
人类在你诱惑的跳板
踉跄地走过多少
所谓不幸的康庄大道
最终阳光还是滑入了灰尘
灌木丛又钻出了锋利的矛盾
什么主宰,正义
还在为你闪烁
屠刀在新世纪,依然
能让真理脸色刹那苍白
而这,正是你一直以来
宽容的悲剧
问题的解决方式
始终是暖昧和朦胧的
你没有经久地断定
破晓就不再应当有谋杀
善良是人性最完美的征服
世界的纪念碑只该留下
公正的遗址
唯有这样,幸福就会
使你永远成为
不失光彩的少女

美丽的太古时间皇后
你还会有世界沉沦后的转变吗
虚幻继续落在
歌声熟睡的身上
你能惊羡哪里再有
感觉良好的草坪
有什么黄金认不出的
人类更为重要而丰富的财富
前进在何处飘扬
不会再允许邪恶的凯旋
你肯定爱情,都能
成为成功的风景吗
漫长还会出现在并不安闲的
漫长世纪
亲爱的时间皇后,你真有
让所有苦难都能走向黎明的
那一天吗
如果大提琴难忍窒息
必须拉出不再忧伤的悲风
我愿长笛都能吹出霞光
为你准备好新的闪亮的睡莲
为你有清新浩荡
使你这位时间皇后于宁静中
又能为再不腐败的希望
浮想联翩
而黄昏也不再是
所有慢行的结束
人类在星光下,坚信还会
于梦乡继续赶路

        2024.7.31~8.14于广州
简介
顾偕,上海市人,中国作协会员,广州市作协原副主席,第五届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议代表。曾为广州市文学创作研究所、广东省文学院专业作家,在《芙蓉》《花城》《湖南文学》《诗神》《人民日报》《文艺报》《文学报》《南方日报》等全国大型报刊发表长诗近 30部,著有《顾偕长诗选》《太极》(英文版)等诗集九部,电子版新作诗集、评论集两部(中诗网发布)。诗作曾被拍摄成电视诗、电视音诗在中央电视台、香港等全国30余家电视台播出,多部诗集被国家图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上海外国语大学图书馆、香港图书馆、日本东京外国语大学图书馆收藏。长诗作品入选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三年诗选》等多种专家选本,多篇诗歌评论在国际知名人文社科前沿期刊《中文学刊》刊载(全球发行)。获“第五届中国长诗奖•最佳文本奖”及其他文学奖项多种。相关作家名和作品篇目内容被《中国新诗编年史》《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中国作家大辞典》及“百度百科”辞条等写进和录入。
责任编辑: 西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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