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顾偕的长诗《喷薄》,整个精神也跟着诗情喷涌,心脉高涨,心的波涛似翻腾的海浪,又如狂风横扫,似有千均之力使人痛快淋漓。
这首长诗,整个思想意境深远,气势夺人,如瀑布飞流直下,一泻千里。行文如蛟龙涌动,鱼贯长虹。正如诗人自己归结的是一首思想抒情诗。可以想象思想本质是理性的,而要将理性的思想化为高昂的激情,将思想的理性演译成内心澎湃的诗意,这份情就跳出了浅薄和俗气的沙滩,抒写的情怀就在海的深处,思想的高度撑起的诗意则更是浓烈悠远。
喷薄是一种物理現象,也是一种精神力量!喷薄而出的太阳,是黎明的象征;喷薄而出的火山暴发,是高山的颤抖;种子冲破包围的壳,那是生长的喷薄。盛开的鲜花,是芳华的喷薄。喷薄而出的思潮,是思索的轨迹,喷涌的激情,是心灵的悸动,生命的改变,即是灵魂的翅膀,那更是一种壮丽的喷薄。喷薄的事物喷薄的激情都是无法改变也不可阻挡的。黎明在颤抖的黑夜喷薄而出,人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兴奋也会随太阳光芒而喷涌,人生的命运无论怎样曲折坎坷,一生都会在命运的激流中穿过,只到肉体归于灰烬。
徘徊在黑喑中的颤动
如同翻滚在空旷深渊
诗一开始就营造了一个磅礴的巨象,渊深黑暗,气流沉重,诗人在混沌眩晕的包围中等待喷薄而出的黎明:
光跌落在我宁静的思绪中
又汹涌起了地底高涨的波浪
我感到迷乱的耸立,正将
盛开一种里程的暖流
光明终会冲破黑暗的深渊,等待黎明的诗人也将看到光明如期而至。喷薄而出的太阳是从最深处升起的,它的光芒必将射向人的心底,并将诗人在混沌不安黑暗中提拔出来,享受光明带来的宁静与温暖。"死亡见证了多少伟大的伤痛/何以又要以光芒创伤……"生死也是一种起伏,改变与冲击也是一种喷薄,在死中得到生的安慰,在生中得到死的祝福。由此:
当热流之柱洒满
失去了信仰的土地
当你散发着明亮的热情
瞬间灌溉了
世界一切枯萎的肌肤
我感到苍天,确实也一直
在等待着这样一种
思想本质的快乐
信仰的力量能够冲击出繁华和壮丽,信仰本质是思想的激烈追求,信仰更会使人类的精神思想升华。同样信仰的力量也会带来爱的芳香,带给人类平安的希望。信仰可使人重生,希望能成就人类的梦想。信仰其实永远就是一种真理的喷薄!
我相信那是还未完全被空气
过滤掉的灵魂
对一些遗憾的报偿
同样我无法阻拦的到来
其实也是对自然
一种永久的致敬
世界在沉重的尘埃中动荡,污浊的空气沿着下滑的轨迹走向无法阻挡的未来,诗人诉求着人类灵魂能滤脱出清洁的飞扬。只有灵魂的洁净,才是对自然的尊重和致敬。
整部长诗主旋律就是,世界在沉沦,而人类需要灵魂高飞。这样的灵魂是沐浴黎明的光芒,是深藏着爱,是不畏风暴不惧坎坷即将穿过黑暗,冲破世俗而高高飞翔在明净天空的灵魂。
2020.6.20深夜于湘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