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拯救那些没有发言权的生灵

刘剑

明明世界是球型，有人偏说是平的
明明世界上的所有的生命是平等的
有人偏说；生命是分等级的
并堂而皇之的编造出一套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素食主义者大声疾呼；
肉食是新的石棉，新的毒品
—-它比毒品更加害人

雄鸡在黎明时分的歌唱使世界璀璨
而畜牧业因杀戮而排放的甲烷和二氧化氮
正造成低氧的“死亡地带”
杀害着我们的森林和海洋，以及清晨初升的太阳

关闭了亿万年的星系
生命中每一次复苏都在蒙蔽所有智能生物的眼睛
鱼儿被碾碎成颗粒喂养牲畜
惠特曼的玩偶，食草动物变成了海洋里巨大的食肉动物
森林是地球的动脉，海洋是地球之肺
天鹅的身躯倒向我，天空向大地伸出垂死的双手
小鸟也被大量地碾碎
纷繁的羽毛伸向海洋
渔业即将走到尽头

某一天，聂鲁达骑马而来
翻越重重大山，站在马丘比丘之巅
旅途是否漫长？
他跑出来测量过的时空，印加帝国的原型
他庄严地向世界宣誓，世间万物生灵就像玉米；
“从过去的事情的无穷谷仓中脱粒而出，从悲惨的遭遇，从一到七，到八，
从不止一个死亡，而是无数死亡
来到每个人的身上”

是谁每天杀死二十亿有知觉的生灵
由于一个物种的贪婪
每年都有一万个物种绝迹
人类正面临宇宙史上第六次物种大灭绝
跨越了火神山，雷神山的王与神
人类的历史难道非得要用血淋淋的形容词来描述？
假如其他的生物也干过同样的事
那一定会被生物学家称之为“病毒”

新型冠状病毒，它们从不翻动我们的口袋
但偶尔的造访会让我们陷入无尽的窘迫
没有红色的祭奠，也没有沉默的包容的曙光
没有眼泪，没有遗产
只有伤痕在提醒着你我
于是我们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查询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查询
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查询
腐朽的骨殖藏进荒宅
这是最后的死亡的房屋
没有灯光，没有水，没有面包，
没有青草，没有喧嚣
只有孤零零地踯躅在自己的死亡里

千年前我们骑马旅行，百年前我们坐车旅行
十年前twitter（推特）是一条鱼
（www）万维网是一只被卡在键盘里的鸟
（Google）谷歌是一辆婴儿车
云在天上，计算是一群儿童的游戏4G是一个停车场
而5G是一个正在修建的大型港口
物联网是婴儿打出的一个饱嗝
正从国家的心脏通往世界的一个个驿站

一百多年前维克多·雨果说；
“没有能比一种即将开花的理念更有力量”
素食主义者声称他们代表着人类
最高尚的道义
他们强烈呼吁；动物的生存权利
——已成为奴隶制废除以来最大的
社会正义
他们在世界的海洋，陆地，雨林，草原，沙漠和高地，留下大规模的足迹
世界上素食主义者有六亿多人口
几乎是西方国家人口之总和

如此大规模的足迹
仍被淹没在喧嚣的猎杀，屠宰中
崇尚暴力是肉食者唯一的答案
每天都在聚集着死亡，尘土里满是血腥和蛆虫
灯火熄灭了，一颗生命之星尖锐的利爪，刺入每一个人的心脏
但愿它不会成为阻碍血液的支架
仿佛一根根带刺的荆棘

哪里去寻找生命之源啊！
我们需要的是蔬菜，是面包，
是阳光一样的饮料
那些被肉食困扰的人们
他们在杀死动物，杀死环境，杀死自己
杀死渐渐枯竭的蓄水层
地球母亲有足够的能量养活人类
但她养活不了人类无尽的贪欲

每生产一公斤牛肉就要消耗5万升饮用水
如果按照食肉者的饮食习惯
那么，最少需要两个地球母亲才能养活我们
而我们仅有一个母亲
却正因贫血而慢慢死去

畜牧业所排放的温室气体
是地球上所有交通工具—-
飞机，轮船，火车，汽车全都算上的一倍
贫困的非洲把仅有的粮食卖给西方
而他们的孩子却饿死在母亲的怀里

绅士们，你们所吃的每一块牛排
都是抽在挨饿的孩子们挂满泪珠的脸上的耳光
让我们看一看他们的眼睛
那是充满渴望的眼睛
那是充满期盼的眼睛
那是充满忧伤的眼睛

日出是死亡，日落也是死亡
一只秃鹫正在等待他的死亡
他的短促的生命，他的可怜的让人颤栗的苦难
好似山谷里透不出一丝温暖的冷风好似海浪里看不见的咸味
却扩散悲哀的气息

不！我们不能再保持沉默
事实上，人类所拥有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就是我们的刀叉，就贯穿于人类自己的餐桌
石器时代并未因我们用尽了石头而结束
但畜牧业，这个残酷的行业终将结束，不是因为我们用尽了借口

肉就像一分钱的硬币
它的制造成本远远超出它的价值
我来到悬崖的边缘——
这是人类与动物的分界线
空气几乎耗尽
农业已进入穷途末路
渔业也在晕眩的盘旋的道路上徘徊但是死亡不该是它们
漫无边际的海，漫无边际的沙漠
你们一浪高过一浪地漫越生命的
腹地
仿佛光明的星际在夜的轨道上漫步
它代表不了万物生灵全部的数字

不！我要让它彻底消失
让肉食所引起的广泛的癌症和心脑血管疾病彻底消失
我不能因为爱上一颗生命
而抛弃那一株株弱不禁风的小草
树冠尽管有千万片树叶
但它尚不能代表整个春天的复苏
要让所有的生命在春天里徜徉
在更加宽畅的入海口
等待着让全人类彻底接受
并布满我长满泉源的手心
这样我们的医疗费将会大幅度降低
医院门诊长长的挂号队伍也将消失
为了征用一块墓地
我们不得不干掉某个死过的家伙

把地球公民的DVD放给所有的同类和异类
要让他们知道；动物们也是地球上的公民
我们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关押它们，
屠戮它们

关闭它们的巴士底狱，关闭它们的奥斯维辛，关闭它们的关塔那摩
关闭那些酷刑室，屠宰场
让我们与它们和平相处的图画中
结满植物
让我们在寂静的夜里聆听它们
均匀的呼吸
今晚，让我们拯救那些没有发言权的生灵！

让它们不再拥有无休止的死亡
包括那只有着铁色羽毛的鸟儿
甚至那只背着黑色锅盖的蝙蝠
它们都能够忍受暂时的贫穷
有一些零碎的粗食淡饭就完全可以满足
而花瓣是必须的，繁茂的灌木林莽
是必须的
雨林和大海是我们共同的胸脯
只要世间万物和平共处
一只钟足够了，一片天空和土地足够了
哪怕人类先它们而死去
我揭开石棉的绷带
把双手伸向死亡的伤口
感到一阵暖风吹进心灵惬意的罅隙

2020年2月7日—-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