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鼠年春节自省（外一首）

王远舟

这个春节
与穴居暗室的老鼠不期而遇
或许就是一种暗寓
注定这个春节成为另类
注定这个春节阴霾重重

城市与乡村
仿若一座空城
宁静异常
爆竹与锣鼓声不闻
龙狮不舞
灯火阑珊
谁是这只黑手
抹黑了这个盛大的节日

该追问这只鼠
抑或追问创造十二生肖的先人
有人说 神仙难过庚子年
一逢庚子亦多难
1840 鸦片战争硝烟弥漫
1900 八国联军入侵北京
1960 三年自然灾害降临
2008 汶川大地震举世震惊
再到2020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这一切都与鼠成为巧合
这一切都与鼠似乎牵连

蜗居斗室之内
与外界隔绝
人人自危 谈疫色变
口罩酒精 一样难求
谁也无法预料这个春节
会是如此这般
想象丰富的诗人
一双翅膀嘎然折断
踱步方寸之间
十二生肖自古而然
首当其冲的鼠
轮回之中依然会来
国人的这些灾难
与鼠何干
假如我们足够強大
假如我们敬畏自然
假如我们管住自己那张
贪欲的嘴
与地球上的一切生命互不侵犯
假如染疾的人坦诚而不隐瞒
假如这些人不四处乱窜
疫情又何以迅疾蔓延

假如难免有些苍白
这场空前的灾难啊
谁之过 谁之责
这堂代价高昂的课
意味深长
深 深 深
长 长 长


羡慕窗外飞翔的鸟

站在窗前环顾
河水静流
远处的山 近前的树
一派青色依旧
周遭空无一人
一夜之间
世界异常静谧

一群鸟不知从何处飞临
在天空在林间自由歌唱
这是这个春节唯一有生气的声音
这群自由的精灵
兴高采烈 无忧无虑
用世上最美的歌声
抚慰窗内抑郁的人
让人陡生羡慕

突兀而至的恶魔
席卷泱泱大国
让人始料难及
蔓延的疫情
如猛兽肆虐 气势汹汹
面对难觅踪迹的強敌
东方巨人挺起宽阔的脊梁
让世界再一次惊叹
钟南山火神山雷神山
筑起坚不可摧的屏障
筑起新的万里长城
无数身穿白色衣服的人们
听从北京吹响的号角
如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反逆而上
奔赴没有硝烟的战场
先天下之忧而忧
后天下之乐而乐
利剑所指
誓断潘多拉的盒子
如同2003年那场战争
让恶魔灰飞烟灭

生机勃勃的春天
不可阻挡地来临
窗外自由飞翔的鸟
歌唱的鸟
热烈地演唱迎春的序曲
大国的人们羨慕而惊喜
静静地聆听春的脚步
由远而近
由远而近

2020年2月6日夜于西华师大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