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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况:诗人的“弱点”


  导读: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理事兼诗歌创作委员会委员。
  
  他有“弱点”——我说的是佛山诗人张况。当然他有很多的优点,比如对古典文化的研究之深令人咋舌,他的这些优点在他厚厚的10多部作品之中展露无遗。然而我似乎还是更喜欢他的“弱点”。因为他的“弱点”比他的“优点”显得更加可爱。这样说,似乎有点哗众取宠故弄玄虚的感觉,但我说的是真心话。
  张况是一个太真太容易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的诗人。在这种人与人之间关系非常浑浊甚至险恶的经济社会里,他的这一弱点可能是致命的。就因为这一性情的危险性,我们才为南国大地拥有张况这样一位才子“官”人,为我们拥有这样一位朋友而感到自豪。
  我和另外几个诗人兄弟在一起的时候,私底下常议论张况,总是希望时间的逝水不要洗去了张况的这一“弱点”。可是作为兄弟,另一方面我们又常常为他担忧。他身上这些显而易见的“弱点”,让他在官场上究竟能走多远呢?我们希望他能改,但我们又真的很矛盾。可是张况能改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使让他的母亲再生他一次,恐怕他也是改不了的。就算我们兄弟们想让他改,酒也不会同意的。反过来,我们又想,没有了这些“弱点”的张况,他还是张况吗?他要是真的将自己改造成了我们周围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嘴脸,我们不会深深地失望吗?
  我住在广州的芳村区,与张况居住的佛山相隔十多公里路程。对于广州这样的城市来说,十多公里的距离不算太远,与我每天上班的路程差不多。我们虽然分住在两个城市,但我们的交往可能比居住在同一个城市的诗人还要多一些。有时候北方有诗人过来,张况在佛山的酒杯边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兄弟,过来喝酒。我先是想像这家伙那张娃娃脸——春风得意,酒在他的脸上荡漾着,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开怀大笑的样子。他可不理你是不是已经坐在桌子前。
  张况的盛情,简直让你的脚好像长在他的手机上似的,不由自主就迈出了家门。遇到这种情况,我通常都会对家人说,有朋友从北方来了,需要出去一趟。次数多了家人也就不再过问了。看我放下碗筷,出门前最多叮嘱一句,到了佛山,少喝一点。家人知道一个电话能“抢”下我的饭碗,让我打的士专程去喝酒的地方只有佛山——张况的佛山。事实上,我还真的把佛山看成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地方,不是因为别的,来来去去无数次,我就是喜欢张况的佛山,但老实说,迄今为止,我对佛山的东南西北一直还没弄清楚。每次去佛山都必须要张况在电话里“调度指挥”,才能找到张况的“酒杯”的具体方位。热爱佛山,原因很简单,因为佛山是张况的城市,是我们几位诗人兄弟谈诗喝酒的地方。
  张况的日子过得充实而逍遥,他仙行在佛山的大街小巷。在他那张洋溢热情的脸上,你是绝对找不到一丝冬秋迹象的,他总是一脸的春夏,满眼都是美美与共的阳光。而他的痛,他的忧愁,总藏在他内心深处。
  不知道听魏克还是安石榴说,有一次张况与他们几个喝酒,喝到一定份上,几个诗人抱成一团痛哭流涕。一个人喝多了几杯之后就哭哭啼啼,我还真不以为然。但是一个人如果没有酒力的作用,刚才还是谈笑风生,说起某段伤心的往事,突然多晴转阴,泪如雨下,我还真的会被感动。
  前几天我跟张况,还有安石榴,应五华文联副主席缪德良之邀,一起去张况的家乡梅州五华县参加五华县第一小学的诗歌活动。从五华回来的路上,张况驾驶着他的本田小轿车,在忽明忽暗的山区公路上潜行,汽车扬起阵阵灰尘,我们几个在车内开心地回味着在五华的两天见闻,一路上有说有笑,快快乐乐地打道回广州。半路上,安石榴不知抽起了哪根筋,突然说起了一个伤心的话题,勾起了张况的回忆。张况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说着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一边暗自流泪。我坐在他旁边,只见他泪光闪烁,不时摇下车窗,哽咽着,不断朝窗外吐着伤心的泪水和苦水。那一刻,我真的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也许泪眼与泪眼相望一次就足够了。
  对人太真、太上心,这是张况明显的“弱点”,也是诗歌的“弱点”和诗的情怀。
  
  2004年8月19日
  
  (选自《张况论》,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理事兼诗歌创作委员会委员。)
 
简介
张况,著名诗人、作家,1971年生,广东五华人。中国长诗写作倡导者、当代新古典主义历史文化诗歌写作的重要代表。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常务理事、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佛山市作家协会主席。已出版长篇小说《赵佗归汉》(五卷本)、《雅土》《小镇上的鼓手》(合著)、大型历史文化长诗《大秦帝国史诗》《大汉帝国史诗》《三国史诗》《大晋帝国史诗》《大隋帝国史诗》《大唐帝国史诗》等文学著作31部,主编诗文选30部,部分作品翻译成英、日、韩、蒙、阿拉伯等文种介绍到海外。系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创意写作中心特聘导师、河南洛阳师范学院客座教授、鲁迅文学院首届诗歌高研班学员。
责任编辑: 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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