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英勇牺牲是一种无上光荣。革命烈士陈铁军(1904—1928)是佛山人民的优秀女儿,她1926年参加中国共产党,1928年与丈夫周文雍为了完成党交给他们的重要任务而同时被捕,最后牺牲在广州红花岗。
陈铁军是革命精神的一种象征,是佛山人不可忘却的一段记忆。她就像血雨腥风中盛开的木棉花,镶嵌于岭南大地。她勇于担当敢于牺牲的革命精神和革命事迹,给佛山这座全国历史文化名城的城市品格与地域气质撒下一圈不朽的光环,她是一位值得永远铭记的革命先烈。
佛山禅城区政协常委樱子是一位诗人,她敬仰陈铁军烈士久矣,对陈铁军似乎情有独钟。她穿越时空,用一首3000多行的叙事长诗,与历史深处的陈铁军对话、絮语,表现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感,颇有点姊妹情深的意味。
樱子虽系一位女性,但现实生活中的她却颇有点男儿气质,性格也比较豪爽。这一点,从本土不少写诗的汉子们都愿意与她来往,彼此以“兄弟”相称中便可看出。
樱子姓丘,名英姿,开公司,当老总,据说生意还做得风生水起,是个英姿飒爽且颇有些财货的女汉子。她常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扶贫济困多了,不少人管她叫“丘善人”。因为爱好文学,创业之余,她写诗写文章,当作家做诗人是她的另一个梦想。佛山各级作协文学公益活动,常见义务劳动的身影,或俯身帮忙,或出资赞助,与一众“哥们”姐们一起采风创作谈笑风生是常有的事。甚至外地来佛山参加文学活动采风创作的作家诗人,只要见上她一面,很快就会被她热情好客的爽朗性格所感染,从而消除了对她的距离和陌生感。
樱子告诉我,自去年初春至今,她业余花了不少时间,在磨一部关于陈铁军烈士的长诗。我闻言点头称许,实则内心持疑。心想如此宏大的红色历史题材,她一个商场中人扛得动么?
如今,这部正能量长诗就要出版了,樱子将作品发我,说是她对这部长诗反反复复已作了多次修改,吃不准好坏妍媸,希望我不吝“赐教”,提提修改意见,并嘱我拨冗制序。
细读文本,我心有所惊,整部长诗温婉细腻中不乏剑拔弩张的细节表达,读起来颇感振奋,也有良多感慨。文友为序之请,真诚,简洁,我乐而为之。
这部饱蘸深情笔触写就的3000行长诗,既叙事,也抒情,带着浓烈的个性色彩,将陈铁军烈士短暂而光辉的一生生动地书写了出来,这需要责任意识和抒情能力。
这部长诗分“历史的回响”、“时间的隐喻”、“反光的名字”、“木棉花开的声音”、“鲜血校对的宣言”六辑,从陈铁军出生、成长、求学、接受进步思想,写到她入党参加革命和为革命牺牲的全过程。是一部传记式长诗。樱子将它取名为《铁血红花》,很明显,这是她向革命先烈陈铁军的一次庄重致敬,是对陈铁军革命生涯的深情回眸,是给佛山这座美丽城市的一个郑重交待,也是樱子沉寂多年后一气呵成的一部心血之作。
下面我试录几段,举例分析一下樱子诗歌之美。
“春风路过佛山镇/时间举起大笔/刻画一个女儿的命运/脚下广袤的大地/正怀揣千万粒花籽的青春/一滴金属的眼泪,义无反顾/像在汾江河的心上/记录一笔匆匆忙忙的/流水账//汾江水流走了岁月/一朵英雄花/绣在福贤路的衣角上/孵出的花蕾/是赤胆忠诚的化身/她携带着红色基因/站在风景里/她就是佛山女儿——陈铁军”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就是我对樱子诗歌的重新认识与评判。事实上,樱子目今的写作已基本跳出了个体情感的狭隘抒发,而代之于家国情怀的开合与掘进。不能不说,樱子的诗歌写作近年来确实有了长足进步,其叙事和抒情已基本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诗歌语言也已逐步摒弃了以往较多纠缠于个人情感宣泄的偏颇,而拥有了新的开掘和语境发现。对于诗歌写作者来说,这种锤炼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突破的,而她基本达标了。这是她日后可能成为一名优秀诗人的基本条件。为她高兴。
“时间举起大笔刻画一个女儿的命运”“一滴金属的眼泪义无反顾”“英雄花绣在福贤路的衣角上”这些诗句掷地有声,耐人寻味,情感的寄寓因为有了硬朗上乘的表达而显得棱角分明、丝丝入扣,抒情的品质得以升华,分行的情感得以彰显,进而衬托出陈铁军作为一位英雄人物的高大形象,让人读出烈士的诞生并非偶然,而是具有温厚质感和可靠凭依的。
“这是南国水乡宁静的午后/一群燕子,低旋/回归青砖老屋的瓦檐/街角,木棉花分泌出时间的芬芳/像一个人/喉咙翻滚而出的精神闪电/那些潜伏在躯体的雷霆/多像一把危险的火柴//汾江河水悠悠,搓衣的女子/把岭南搓疼了/河面泛起的涟漪/像是故事的褶皱/每一道都收藏着未知的波心/岁月的歌,奏响/岸边,从木棉树上飘落的花朵/击打水面,水波扩散,交织/如一串锋利的语言/在波纹之下浩浩荡荡/携带来的宏大动词/源源不断喊出革命的哨音//从纪录片里走出来/我发现一个闪亮的名字/写成岩浆/红彤彤,哔哔啵啵震响/她写下的印记,可歌可泣/盛满一股磅礴的力量”
信手拈来都是“喉咙翻滚而出的精神闪电”“搓衣女子把岭南搓疼”“一个闪亮的名字写成岩浆”等质感喜人、成色上佳的诗句。事实上,一首成功的诗歌作品,其文字张力的实现,确实需要这种具有力量感的诗句才能站得住脚,才能承当起诗歌的整体质量。
从上述表达不难看出,樱子诗歌的语言已初具唯美品相和纯净质地,其抒情力量的获得,借助犀利的诗行和踏实的文字得以表达,让人能够享受到了阅读的愉悦。樱子在这部长诗中表现出来的把控情绪的能力相较于她以往的作品,更显克制沉潜言之有物了。在她经年锤炼的诗句中表现出来的率性抒情,呈现一种并非刻意的精雕细琢。这是诗歌工匠精神之一种,它在樱子这部长诗中有着明显的情感刻度。
记得2009年,为了推动群众性爱国主义教育活动深入开展,进一步弘扬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迎接新中国成立60周年,经中央批准同意,中宣部、中组部等11个部门联合组织开展了“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和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评选活动,佛山籍革命烈士陈铁军位列百名英模之中,可谓名垂青史。
册页中的陈铁军是有着炽热革命情怀的中共党员,她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实现共产主义事业敢于抛颅洒血,不惜牺牲宝贵生命,其闪光的革命精神令人钦佩,与南国木棉花一起绽放悲壮血色。
樱子这部长诗以缅怀先贤为着墨点,用告慰英烈的深情笔意,写出了人性的光辉。作品传承革命先烈遗志,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一部杠杠的正能量佳作。
如今在广州烈士陵园有一座八角湖心亭,亭上悬挂着“血祭轩辕”牌匾,这是纪念为革命牺牲的周文雍、陈铁军烈士夫妇而修建的纪念亭。足见这对举办“刑场上的婚礼”的夫妻在广东革命史上的位置;在陈铁军的家乡佛山,也建有纪念这位佛山女儿为主题的铁军小学和铁军公园;而坐落于佛山禅城区岭南天地福贤路原善庆坊6号的“陈铁军故居”,也按原貌进行了修缮和活化利用,政府更是将之作为重要的历史文物和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将它相对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故居辟出展厅,将陈铁军青少年时期的生活予以真实呈现,将陈铁军的成长故事和革命英雄事迹一一向世人展示。是新时代佛山发扬“铁军精神”,传承红色基因的重要载体之一。
樱子这部长诗虽然也有叙事重点不够明晰,段落衔接稍显生硬,情感表达尚欠自然等不足,但它的总体成色非常不错,能够较为生动传神地再现陈铁军烈士的英雄人生,且能生发激励广大党员干部永葆共产党员先进性,增强社会责任感,提高领导干部执政为民意识,增强拒腐防变能力的正能量。诗人樱子有此奉献,很是难得,这部长诗为佛山红色文化添彩,值得读者朋友们期待。
2024年7月1日 夤夜
佛山石肯村 南华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