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杰广是个勤奋而有潜质的诗人,相比于当初刚认识他时,这些年他的诗歌写作确实有了长足进步,可以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在佛山,郭杰广有“五金诗人”的美誉,他“身水身汗”在南海一边经营五金公司,一边在金属与生活搅和得“踢晒脚”的夹缝中可劲地写诗,这很有意思,也颇为难得。
据说,杰广创业之初有时为了“悭成本”,因此懒得“揾人”,自己揾自己“笨茶”顶硬上,“老细”、“马仔”、“销士”拉埋一齐,一肩挑,一脚踢,忙得“屙尿”都“冇得闲”,累到“趴街”,还不忘写诗自慰。这也太难为他了。
“五金诗人”的称谓硬是硬了点,但绝非鬼五马六“执死鸡”的浪得虚名,随手捡起哪一块冰冷的破铜烂铁与自己硬朗的灵魂哐当一撞击,都能汩汩流出带体温的血性文字来,这怎么看都是一种“有纹有路”的本事。我似乎看见,他的额头上有血色的江河在流动。
郭杰广是佛山“本地佬”,一口“定过抬油”的“佛仙话”经常令我“入赘”雾里云烟,生气时想直接上去掐紧他脖子将他弄死的心都有了,尤其是每当文学聚会、诗歌沙龙上升到朗诵阶段时,众人脸红耳热一起哄,他准会“抢咪”来那么一段丹灶腔调的现场直播,那抑扬顿挫土得掉渣的怪味表达,让在座的文朋诗友笑成“一镬泡”,“碌地”、“呕血”、“翻鸡眼”那是常有的事,严重时,我竟见过一位“识的唔识的”广州话的“佛漂”老诗人当场笑岔,几近断气,乃至有“半身不遂”之虞,夸张得一如三岁稚童、四龄幼子,令鄙人半天莫敢以长者视之。
三句不离本行,杰广就这“睾丸”样。此番,我们这位可爱的“五金诗人”竟将自己行将付梓的诗集干脆取乳名为《词语的合金》。猜想,定是出于对“五金”这个“艳词”的一贯不舍和近乎“变态”的痴心爱恋,他才会如此悍然将“词语”强行嫁接到“合金”枝头上的,看得出来,他在深切企望自己的秋天能结出与众不同的硕大“奇异果”来。
有血有肉,定能写出好诗歌来。杰广素质摆在那,我对他的文本有信心。
“合金”乃实词,当然也是杰广写诗的庄严誓词,它是一种金属与另一种金属或非金属经过混合融化冷却凝固之后得到的具有金属性质的固体产物,概念有些复杂,闻起来有些“马尿”味,但它却有着“杂交”和“变种”的重大嫌疑。毕竟“合金”硬度大,耐热性好,还抗腐蚀,杰广比较牛叉,他将自己的血肉之躯融进“五金”,将诗意生活过成“合金”状态,看来他此生再难走出“五金”与“诗歌”构筑的坚硬包围圈矣。
酸甜苦辣咸无不是人生的滋味,合金质的五味瓶打翻了也不碍事,它烂不了,而过程的享受,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懂。
我觉得,一个有思想的诗人刻意用“合金”将自己狠心包裹起来,“一仆一碌”打造出“合金”战士的逼格样,确实有点酷,有点炫,也很有点呆萌兼另类。私下就揣度,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钢铁侠”、“铠甲猛男”?杰广痴情如此,合该是“合金”款式的“杂种”命,够硬!够浪漫!
要的就是排他性十足的写作状态,多独特啊!杰广的内心,冷并热烈着。我瞅出了这小子的不俗“野心”,最近,不少刊物上频频出现他带闪的“金属”真身。这让我感到开心。
杰广是个勤奋而有潜质的诗人,相比于当初刚认识他时,这些年他的诗歌写作确实有了长足进步,可以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合金”特质的排场,少不了跟金属粉尘、机械切割声为伍,焊接的是生活的温柔部分。这活计要是换了一般人来干,肯定会“摸门钉”、“檬茶茶”,即使勉强写出来了,也不免遭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笃背脊”说风凉话,经不起推敲。
好在杰广“心细”,他能从金属质的冷硬中发现温软的诗意,为自己如今风光的“董事长”生涯增添亮色。
我有时就想,这是不是有点太难为他了?
文学活动时见着杰广,我曾狠狠表扬过他几回,目的无他,就是想鼓励下这块别样的“五金”兄弟,希望他不忘初心,继续昂首挺胸走属于自己的“革命道路”,创作出无愧于“五金”,无愧于时代的精品佳作,以安妥自己那颗的“瘦蜢蜢”的“壮士心”。
事实上,一个诗人有没有前途,能否从众多写作者中异军突起?我觉得还是得靠才华和文本说话。
杰广认准自己的创造道路,并一直孜孜以求、乐在其中。这很难得。
苦心人天不负,我想,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收获比“词语的合金”更坚硬更具张扬价值的诗意“黄金”。
事实上,无需我饶舌,杰广的诗也确乎值得一读。有心想了解我这位“五金诗人”兄弟的读者看官,无妨出点血,买一块“合金”回去好好“睇睇”,或许一切就都一目了然了。
夜啦。眼睏了啦。琐事一大堆,最近有些“头赤赤”,恕我不再啰嗦了。早唞!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