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的舞蹈

 

在醒来的冰面上

鸟群缓缓低飞逆向心脏破裂之旋

伴随着交叉潜行的冷音乐，赞美吧

 

装修的锯齿和粗木挑开楼宇的经络

铁锤的雨至樱花凋谢方歇

伫候明室者，热泪，从后背淌下

她也越来越耻于噩梦里的交媾

 

 

女人

 

她惧于门铃在半空霍然显灵

夜蛾一旦缜密地给贤哲的灯火作注

她要赶多少里的路，多少里路的

火车，裙边沾着里昂的朝露

 

 

身体

 

身体如砚，撞开蜂至沓来的眠人

屋宇难承梦足的重踏，蛇奔疾于道，燕翅

能否剪断

烈焰的群蝶着迷于白骨柴扉

 

拧紧地震之夜的阀门

拧紧地震之夜的阀门

拧紧地震之夜的阀门

 

 

众女声

 

我像嗅臭蛾织进

有声的味蕾，浸透，软柔但失了口感

在她们的衣服脱落并绽放碎条儿

她们站在下陷的南边，流沙如弦，入情入理

声音依旧香且有力

 

我摆动，看出去

与至少三具浮华的疃孔相撞

泛起擂击铝合金门的清亮

再看一次，被她们咽下去

屁股的作用在于拍打

 

 

最后一只蜻蜓

 

我等着最后一只蜻蜓

只有它身上挷着自毁式的装置

我屏息静气，暗问还有没有别的仪式

能让它尽快完成

不要倒立在荷叶上

这要费多大的劲

尤其在我之后还这么做

会耽误了大事

 

 

晨

 

早晨，在三个小时的封闭海棉体

彼时被人们赞叹的壮景珠帘垂落

木栅栏外，乌鸦起落，重影枯鸣

玻璃纸状的蝴蝶和沉睡的脚趾

体形疤痕遍布自防盗网上游过盆景和光海

起伏不止的街巷，远遁的少年杜鹃

那残梦的隐痛抖落所有感应正漠然于亡

而光阴的水渍条条分明

再努力也枉然。车速强送福音时升腾打开天窗

内心阴湿的机械反而冲动，显露出

伤口被偶然擦撞的边际，惊愕先于沉默

 

 

垂垂老矣…

 

垂垂老矣，岁月承担着平庸的角色

风吹起窗帘，凡是山水皆魅影分岔

今天骤然鸟影满天

无味如味，弥漫肉身左右

无亊仅一桩：失语喧闹

 

爱人自深渊回

脏，阴郁，爱唠叨，擅料理

却从未做过一顿饭菜

此刻也不例外，静坐于前，愠怒

忽然扬手抽了一地火星

 

可有泥马借一匹

就为溺于江

 

 

芷园

 

闻香止步。但速朽的值日官

依然火烧火燎地催促阳台上的游人

他的视线已经移到门前高不见顶的一株风雅的树

苦恼着叫不出树名。二楼离地面太近

他离塌方的后天一段平地约4.2公里：周二也塞车

不要钱的女人可任享一种香草命名权

她坐在门口臭脸一张——一张臭脸，抱走木箱

 

 

登高

 

我睡在很冷的地方

一艘退役的军舰在旁边，一个人

突然拐上河岸的青石板道

撕裂我的芭蕉叶形的身影

 

没有更冷更深更坚硬的地方可去

除非去造梦，但我已是梦人

我在高台的最上一阶

纵身跃向炮管中的旧时辰

 

 

因风……

 

因风散开的纸张

滑落时，闪烁白色的微缩声浪

逐渐浸润一条街道夜晚的色泽

那看书的女人——来自纸上的飞之书——

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湿的透亮，多汁。她带着水韵转身而去

叫了出租车，她要去

河下，是的那儿，河下无水不浪

在她薄薄一册的某页第几行

 

 

你的妈妈也是

 

你的妈妈也是

也是

也是

因为爱

——被爱

爱

对一把伞说

不离不弃

 

 

请求

 

我请求换一付皮囊

存放骨骼，肌肉，记忆和琴声

 

我请求拆解中的身体

满地锈屑前，记录详尽

无药不欢的后真相景观

 

此生趔趄着走，走到起舞

却像炭火滑进水盆

留下时间一溜烟

拐去新的流放地

 

 

她来过我的城

 

“ 我忍不住想去看你

真的恶心，我忍不住想去”

 

她要来千人一面滚烫的城

你的妈妈——单薄的嘴唇

一一她把吻遗忘在往昔——

半途折返

怀揣一件刚买的衣裳

 

 

缺

 

缺悲怆的午觉

女人一个下午都不舒服；她怒了

就缺那声若洪峰狂飚的寂静

囚禁她

沉下呼吸

又泊泊涌上来的

 

 

神造的花园

 

一次都没有进入为了你来

神造的花园

只能像孩子跳呵跳，够不着窗

还磕破脸皮

“真是叫人沮丧的风景”

你的妈妈打开门

她默默地换身为路人

所有的记忆转瞬间湮灭

 

 

穿过此世最后的夜晚

 

穿过此世最后的夜晚

睡像坍塌的屋顶尘土尽落

贫困的孩子在惊叫中晕迷

并被冲进腥臭的江河,瞬息无声

 

穿过,继续着,我因此看见

灵魂仿佛灯泡中的钨丝闪烁

考虑去掐住它的手指

是正分裂的躯体,呼啸如敌

 

 

我有考虑写作最短的诗歌？

 

现在，停止生命的建设

不是个体敢去竞标的工程

但想想，活下去，付出和得到

无法平衡终究是个难言的烂尾

 

现在，我不考虑诗要如何

写得短不难——“网”，再复制好桂冠

在生巻铺盖前戴一戴让死

死的光荣——虚伪的东西

用占有的心态，用到骨头成渣，这才是

接近人类恒常的企图心

也是贪恋永生的唯一信条

当然，有人会反对，我清楚

争论难免，这些蠢货，以疯狂而又平庸的语言

搭配鬼脸和唾沫

我反其道行之，恭敬地说出：

请听吧，我不相信纯洁的小众

我们在绝望这一个问题上近乎世仇

 

 

在浓重的夜色中我提灯穿巷而行

 

我提灯而行，我尾随其后

有一两步的距离，彼此无言，但我不会

超过前面的位置，即便并行都是严重的失当

我和我，每天以巷弄根根肋骨的硬和软

挑出众影飘荡的夏娃中那最恭顺的

 

 

“有哪种快乐比色欲更为強烈和疯狂的吗？”

 

丁香从女性的身份转变其他

飘过长巷，在雨丝中发出水溢的清浊声

 

吸氧人本能地爬出伤痛又疯颠的私处

冥色紧抱乡愁的愉欲，犹如甘蔗挤轧进榨汁机

 

飘，目中泉水渐趋阴调

降下而成倔犟的男低音，只待众伞齐齐展开

 

花与枯枝临暗而电流通过

一脸的雀斑开嗓鸣叫

 

 

有对象的断章（九首）

 

提子

 

必定会有一个人

拎着提子回来

芡粉兑水洗得干干净净

放进她嘴里

 

她只要做到

叫幻觉没夜没日地掏门匙

 

牛肉面

 

这是她最爱

吃法有三：舀汤，嗅味

轻入嘴

而面条已游去马江

 

偷瞄邻座一眼

被雪球追赶的天使

 

煎鱼

 

把焦黄的边煎出来

盘沿放几朵花耶菜

不是现在这样

三片煎鱼叠一块

 

让人联想到“裸身”“死亡时间”

还有“下场”，同时还想

它们假的

失眠的鱼，看不懂指南针的

 

面包，面包

 

几家店的面包都记得她

钟点一到

她来了或她没来

它们从没少过耳语

 

有的已被人买下

临别还说：

在那个女人的肚子里

从来没遇到过盐巴

 

咖哩饭

 

一层咖哩

从秘密与秘密间灌下

她弯腰，做出信号

在爆破前该走的人不留

 

无题

 

鸟：诞生于1880年违达的《飞蛾》

——使人苦痛的故事日行千里，它的木脚不堪重负。

目：热情。

女人和头发和怪物：一行汉字，反对释义。

 

“发现”

 

异国隐居者设计出两种

身体，它发现

其中透明的一种

堆满十四世纪的兵器和酒桶

 

乌鸦

 

它们飞回城邦的稀烂旧巢

它们劝诫，重编年历。我在芭蕉的肋骨上翱翔

 

熊

 

向落雪的深山走去

像瞳仁在眼眶中候眠

 

 

残句(十首）

 

強忍着呜咽喷出

声音在雨中躲避

在遮棚下流干了眼中的井

还在忍

还有一付幼小的声音

声音，你没有，你也不会有

雨之于室内

大雨，急雨，细雨，夹风雨  

倒挂的一滴雨便

 

*** ***

 

苦难的秋天

各执一词

在雄辩和怒斥的顶上还亮着灯

 

你看到它的时候迟缓如病驹

但在噩梦里反复吐着白沫

兴许是吉利的。天也无意放亮

暗中说几句然后删了

 

*** ***

 

冰里

骨头

白发

苍耳

 

早上从不进食

出家人的官二代妻子

半年来收拾一趟房间

 

见烟见酒时

也跟着吹牛

 

*** ***

 

忽然空

经过不間斷的空袭

恋爱的考古欲

战栗，时间无仁

 

在四具干尸中

终于有金莲步步的豆腐西施

 

*** ***

 

＂你信不信，哥＂

那边乌鸦结党，一只，两只

啼血之技嶙峋

 

美人不美，杜鹃过上失婚生活

我们都在维也纳斯达克上班

偶尔也关注外头的第三只乌鸦

 

心酸于某次的招妓

 

*** ***

 

身体折成而非变出——

一把尺子

割断纸月

 

反复几次，饥饿的变戏法

深锁

 

午后，微风不厌

 

*** ***

 

天黑了，你们都还醒着

等着啦啦队的秀芳上门服务

等她身后的思想警察异装破门

但他们的裙子长短有差

 

*** ***

 

雨伞，情人，巷弄里的鼾声

橡?子弹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小宋已在飞往北美的机舱

贴遍枫叶少一片：星星枪洞的狂诗曲

 

******

 

起身挖土

倒进石灰坑，自己也进去

在石头上刻

少掉几个笔划，或是多了

石头把自己煮沸了让你也进去

在地上干着別的重体力的活

筋疲力尽的时候身体被激怒

身体压扁了塞进镶锯齿的早春

 

******

 

（过河）

午后的，午后的，午后的

尚未论及牺牲。灵魂零丁，橙色，转灰

但谈到凌乱的床，床单上的烟痕

颓废地抱团的枕头和声带已坏的时间

我每天都想喊叫，迫于伤口骄纵

伤口畏惧低烧呛鼻味的美学

以及美，对临灭的肉身多么不合时宜

 

还谈到一次失败的过河

水深及腰，及唇，在返身之际

众花簇拥着不明物体撞击过来

歌声如鲫

爆炸的梦境只屠杀亲眷

偷开的家宴没有接到启喻的送货员

 

******

 

去远方，愚顽和没心没肺的人

坐在门槛上看狗毛似的云巻云舒

拍摄狗尾巴草，牧羊犬，拴铁链狗的窝

怀想故乡

如今已是鬼影幢幢

风停雨驻，土凝水枯干

满城扫叶声几许

 

******

 

他和吴氏失去联系（我的贱内呵）

他开门，吴氏贴成门后纸

他穿鞋，吴氏压为鞋底垫

他一离家，吴氏飘进锁眼

改变了锁齿，左转还是右转

 

从此起居大谬

他不睡来纠正从眼前经过的生死

它们打掉他伸出的器械，噼啪作响

袭击他（靑一块紫一块）

套上脑子的布袋

天一定是要黑的

吴氏一定候于床边

孩子一定四处奔跑

幸福一定来的慌乱

 

******

 

去远方，我不确定你是黑皮肤的那个

混在外星人中，矮个子，多肉，在芯片社区

早上5点就起来修剪花朵

你疯了，我们都还没有笑岀来

 

是谁在操控

飞行器进站，雨濛濛，我们都上不去

稍打滑就变成一堆乱码

 

******

 

她从车窗伸出手势

＂是肥皂，对不对？为什么呀＂

 

第二个手势，＂激荡＂，屈出不穷

他们的手栅栏般阻拦着淫威的羊群

 

******

 

（内室）

在昏暗混浊的內室

颤抖在撒微芒的光液

 

有光滴落中枢

或为宣读讣文

 

******

 

去远方，你没有带上寻情仪

一个生命昨天诞下，空调中，哭的欢

多可爱的额头，在黑暗以内与宇宙对轨

 

便有了转折的各种可能，你便改道

存活到回家，随处是生长的人群

在荒地还能看见萤火虫

 

******

 

来了新的生命，钞票还是用旧的。

楼道里的重影，扔掉的砂石

一条腥红的内裤所做的浓稠的甜梦。

你们来了，纯洁，柔软，如丝的鼻息；

而他快死了，很好的交替，旧的退，

只是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消失

反复练习和假想

他岀门时你们已能遮住高处的病光明。

 

日子太长了

甚至找不到一个标示拐弯的地方

让生命做一次表皮的旧

表示有一些过程是相通的

但??息忘记。是的，经验的碎瓷瓶

 

 

万有引力之蝉声

 

新造的声音，以亿为单位，提空智能结构性的储备

还植入芯片让性之力的熵定律被掌握

当下蝉概莫如此，背景是宇宙黑帮

瞥见一闪一闪改道而行的萤火虫

马上变声星吠云鸣

静谧终临时光-时间黑幕

呈现当内部达到普朗克质量和玻尔兹曼常数

身体秒变数不过来的爆破点

临危纸夏天

 

2020/4/11改，写给世界“帕日”一一

 

 

极恶的夜

 

带着极恶的夜来到另一座城巿

我从车窗给了乞讨的人

我开门时给了喝醉的人

 

还给了下半夜的冷空气

在电话里偷情的含糊字眼

见到偶像涨红了脸的也会收到

 

还给了帮助我们不会迷路的人

当我道谢，老实说我毫无办法

如果你们一个都没有岀现

 

（附：关于“极恶的夜”的套路写法之一

 

山谷

 

我带着极恶的夜来到山谷

我从满谷落叶间给了失魂的梦

我在清风之上给了一颗外逃的星球

 

还给了凌晨聚集而来美声的食人鸟

在寄往人间正能量的爱的一封信

见到恶源以平庸保其安全的天堂法也会收到

 

还给了帮助我们从谷底升腾到旭日情怀的贱时间

当我道谢，老实说我所带不多

如果你们一个个都是极恶的谷主)

　诗家名典评诗　
  　　鲁亢，无疑是一位游离于行为和时间潮汐之外的窥视者。在浅灰或幽蓝及黝黑环绕的境遇中，夹杂着令人耳昏目眩的粉红、橘黄、锌白的背景下，以简约的虚构，导致了离奇、扭曲、抽象而无状的梦魇，使得如电影镜头玄幻的迷彩，无孔不入，讲述如斑驳油画所绘的情愫、故事与诗昧，用词语元素，将事与物及人，割裂开！一种在时间长廊和寓言城堡漫游的回文诗状的结构，与典型的主观臆测，加之渴望一窥的、入景入理的蒙太奇画面，在巧妙的幽暗或明亮的布景下，具象呈现、跳动……又还原为非时态下抽象的痕迹……如踪影般飘过，隐隐约约，错综复杂。一组组短镜头，一张张虚光照，一片片丝绸似的幻象，一丛丛打破和解构了文字的切换，无主题变奏般地和时间的影像重叠，如花园交叉的路径……尽管短暂分离，却又会在另一条路中相遇，茗烟样飘散，索隐出诗的印迹。
　　同其所述，诗或许不被诗人所控，而在所有旁观饮诗的众人看来，聆听词语的回响，尚不足以使观者自省。做为一个饮茶思水的明眼人，甚至不将其称为诗人，而当是其为行走于——词语之外的窥视者……他同时是一个视频制作者，堪称自由电影人，对于构成诗歌元素的词语而言，既视感又漠视，既构造又解构！并且具有词义的定位力，对词素困扰相对敏感，在词性有限的设定上，保持一种虚张声势的尖锐判别，且真实反映出诗中的形象，用深厚的功力和远见卓识，来描述词况与文字的虚静，刮垢磨光而使之熠熠生辉……
　　譬如，其在《众女声》这首诗中，如是说:“我像嗅臭虫织进/有声的味蕾/浸透，软柔但失了口感/在她们的衣服脱落并绽放碎条儿/她们站在下陷的南边，流动如弦，入情入理/声音依旧香且有力……”
　　一种典型的形象，如法国新小说代表作家-罗布-格里耶《窥视者》。诗中人物抽象而模糊，犹如隔了一层磨砂玻璃但又伸手可及……此类浴室般的场景或更衣室的画面，使人熟稔而陌生，仿佛异性在偷窥，又如镜头捕捉……在这种电影般的叙事风格中，细节处理，毫厘不差，丝丝入扣，如诗中所言，″衣服脱落并绽放碎条儿"，……″声音依旧香且有力……"。
　　只有克洛德-西蒙小说《弗兰德公路》和叶芝、里尔克的诗，具有这种美感。如诗人瓦雷里说，诗具备玄镜般的魔力，……而艾略特则说，在镜中，一切变得无常。
　　窥视之无常，是虚拟，也是真实。因此，诗人继而续写:″我摆动，看出去/与至少三具浮华的瞳孔相撞/泛起擂击铝合金门的清亮/再看一次，被她们咽下去/屁股的作用在于拍打……"。
　　诗人甚至虚拟出几个人同时在不同角度窥视异性的场景，并且彼此相撞，露出奇艳与惊诧的表情。在一个类似浴室或私密空间里，或是卫生间及厕所，以及用″铝合金门的清亮"和描述，证明了作者在用非已往传统的诗叙方式，点缀了画面的柔软特质与金属坚硬的冲突及矛盾性的质感或界定，使画面感空前膨胀，并再次转换出幻觉的侵入，使臆测和奇想彼此交织互补。……进而充当了判词性的否定之否定，如诗歌如电影纳入肯定式的绝对虚妄，让精神出轨蜕变为更质感的、带有被虐和自虐性的功能，因此在这个多方位性角色转换的社会之迷津里选择了虐待式的构成，故而道出，″……被她们咽下去/屁股的作用在于拍打……"
　　性诗写作本身并没有问题，但诗人假借性诗而反映了一个社会性的缔问。
　　而在其诗歌《身体》与《女人》，鲁亢在词语的控制和解构做的更为出色。如《女人》一诗言到:“她惧于门铃在半空霍然显灵/夜蛾一旦缜密地给贤哲的灯火作注/她要赶多少里的路，多少里的火车/裙边沾着里昂的朝露。"——这和写《比萨斜塔》长诗而著名的诗人埃兹拉-庞德，那首将一群美丽的女人比喻为″一枝在雨中绽开的湿漉漉的花瓣"接近。鲁亢的诗写作中，表现出很好的幻觉和幻象与现实的比照，在隐喻及明喻二者之间，相互转换，叠加映衬，构成了一幅极鲜美的图画。我们称之文字盛宴或文字涂饰也可以，但它洗练简短惜字如金，似乎一场邀约的漫游需要畅想，而惊触之旅则需要设置惊魂的悬念与奇思妙想……
　　俨然电影《蝴蝶梦》在惊触中造成了二律反悖的触目之规，在词语玄幻中陈设范式而积怨如疾，在“惧于门铃……半空的……显灵"中陷入惊恐，畏惧夜蛾扑灯却精神错乱。她要逃避……，赶路，在火车抵达前淋雨，在多少里的奔逃中，使惊慌变成朝露炫耀的奇葩的美感。
　　鲁亢的诗以单纯性语言叙述的跳越几乎会看得让人发狂。……人称他的天分如此内向，我只相信这是内在的奇迹，或在他看来，是"被骨头知道"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