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新乡土诗派“三驾马车”之一陈惠芳诗歌作品选。
山乡巨变第一村
一支笔,记录了一个村。
一个人,写活了一个村。
一部书,激扬了一个村。
60余年,冬去春来。
60余年,容颜已改。
益阳、谢林港、清溪村。
《山乡巨变》被时代刷屏。
看得见山,山青。
望得见水,水秀。
记得住乡愁,乡愁浓郁。
桃红李白,清溪村在那里。
稻香麦浪,清溪村在那里。
秋高气爽,清溪村在那里。
银装素裹,清溪村在那里。
在连绵的丘陵之间,
志溪河流注资江,奔向烟波浩渺的洞庭湖。
篇章加入篇章,声音融入声音,
构成恢弘的乡村振兴交响曲。
清溪村是领唱,不是独唱。
扎根
根在,故乡枝繁叶茂。
穿越《暴风骤雨》,
操着一口巴酽的益阳口音,
周立波回来了,大作家回来了。
那年那月,这位从北到南,
倾听大地心跳、抚摸时代脉搏的大作家,
就是乡亲眼里的凤翔哥、凤老三。
46岁的游子,口袋里插着钢笔和牙刷,
回到了老倌子、后生仔、堂客们和细伢子身边,
又要聊天,又要“奋啪啪”了。
清溪村有幸,清溪村有福,清溪村有喜。
写就了历史的清溪村,又被历史流传。
不是所有的人都自带光芒。
挽起裤脚,踩进泥土,
披星戴月的人,才会熠熠生辉。
乡情灌溉了才情。
时光镂刻了雕像。
周立波像一位乡村铁匠,
打造了一个时代的重器。
红桃花色
乡音遇见了乡音。
形容词遇见了形容词。
在湘中,在益阳,在清溪村,在印象广场,
“红桃花色”的标识挂在那里,
像久违的老乡,多么形象,多么亲切。
红桃花色,脸色红润。
一个人,红桃花色。
一屋人,红桃花色。
一村人,红桃花色。
一家一国,红桃花色。
从《山乡巨变》中脱颖而出的清溪村,
遇见了更大的手笔。
清溪村,红桃花色。
红桃花色的清溪村,
站立,是红桃花色的树,
走动,是红桃花色的人。
坐成雕像的周立波,红桃花色,
在咪咪笑。
那座“喜庆丰收”群雕,
像翻飞的书卷,又像展翅的凤凰。
红桃花色,如你所愿。
这光景,这盛世,如你所愿。
清溪长廊
立春。雨水。
清溪村的春天来了。
有雪的春天,有声有色。
如诗如画的清溪村,
被周立波驱动,
又被周立波的追随者追随。
今夕何夕?
在清溪长廊,
在铁路桥墩上、清溪大道旁、木质长廊两侧,
200余幅连环画、地雕、浮雕,描绘着《山乡巨变》。
今夕何夕?
原型,原型地,文学原乡,
平面立体,栩栩如生。
仿佛,周立波一声吆喝,
小说中的人物和原型,爬山涉水,
全都赶了过来。
仿佛,下雨天在牛角上绑一顶破草帽,
喝了酒就迷迷糊糊的亭面糊,
用劲拍了一下我的肩头。
入画,出画。
入戏,出戏。
踏春的时候,也踏雪。
踏雪的时候,也踏春。
生态巨人稻
大地广袤,田野广袤。
人类的饭碗在地上,也在手中。
人类的饭碗,像月亮,也有圆缺。
粮食!天下粮田,天下粮仓!
粮食!粮食安,天下安!
在洞庭湖平原,在清溪村,充盈丰收的喜悦。
曾几何,秧苗生长,由青转黄。
曾几何,风吹稻浪,谷粒如金。
稻子收割,入库,入仓,
稻草墩站得齐齐整整,稻草人在田野上招摇。
生态再生鱼稻的牌子,还竖着,不知疲倦。
生态巨人稻的牌子,还竖着,不计寒暑。
“杂交水稻之父”圆寂在稻田里,
留下“禾下乘凉梦”。
通天达地,一个个梦圆。
有多少蛟龙探海,就有多少嫦娥奔月!
因为沉重,稻穗弯腰。
因为稻穗,人类弯腰。
在清溪村,新的梦想的种子,
已经收藏,准备散播。
虾子起拱
舞龙舞狮,舞虾。
耍虾子,虾子起拱。
虾子起拱啰!三通鼓,一槌惊锣。
一只30米长的巨型竹虾, 由60位壮汉操控,
虾头、虾身、虾尾,节节高升起拱。
盛产鱼虾与竹子的益阳,
喝彩了鱼米之乡与竹乡。
虾子起拱,民俗起拱,非遗起拱。
喜庆的日子起拱,火热的日子起拱。
虾子起拱,清溪村起拱,美丽乡村起拱。
虾子起拱,湘中起拱,东南西北起拱。
虾子起拱,十八洞起拱。精准扶贫首倡地起拱。
虾子起拱,沙洲村起拱。半条被子故事地起拱。
虾子起拱,舞之蹈之。
远处,摆手舞起。
近处,地花鼓响。
(原载《诗刊》2022年4月上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