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袁沭淮,现任《中国诗人》杂志编辑、宿迁日报副刊主编、江苏沭阳县诗歌学会会长。多首足球诗在《足球世界》《足球之夜》等报刊发表,有足球诗人之称。诗歌被《诗刊》《青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载文评论,入选多种选集,出版诗集2部,获奖项若干。
题记:马拉多纳,1960年10月30日出生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市郊的贫民区,2020年11月25日因心脏骤停而猝然长逝。阿根廷为他举行了国葬,100万人参加悼念活动;全世界的球迷以各种形式悼念这位不可复制的球王。
马拉多纳是一个神话,一部传奇,极豪侠霸气,又狂放不羁,被认为是足球史上最优秀亦是最具话题的运动员。
陨落了,马拉多纳
足球之神马拉多纳
带着足球,从天上来到人间
花甲之年,完成使命
又带着足球,返回天堂
球迷心中的高山崩坍了
这个星球黯淡了
这个世界单调了
从儿时追逐街头足球
到绿茵场演奏班多钮琴
由游戏足球,到游戏生活
斑驳陆离的花边新闻
一个接一个的故事
自编自导自演
一生是一部剧情大片
没有了聚焦,没有了足球
干脆拂袖而去
骤然病逝,如同他的骤然射门
死亡,也绝不拖泥带水
我,一名球迷诗人
偶像不是屈原,不是李白
而是马拉多纳
他的球技是完美的诗歌
他的个性有诗人的癫狂
地球不会有第二个马拉多纳
我也不会有第二个偶像
擎着足球大旗
一位公众人物,画上了句号
上帝是谁?若问阿根廷人
回答:马拉多纳
阿根廷国旗缓缓降下
10号球衣高高飘扬
从孩子到老人,从名流到民众
一路走好的祈愿,四海回荡
擎着足球大旗,所向披靡
世纪进球,掀起第一运动狂澜
红尘滚滚,痛饮生命之杯
纸醉金迷,王一样的任性
当繁华过后,落英遍地
英雄走到黄昏
累了,衰了,想休息了
不如一觉睡到天堂
仙乐缭绕,绿草茵茵
组建一支地球足球队
奋力夺取宇宙杯的大力神
短于720秒
离弦之箭,划出一道弧线
从3岁踢球,一路奔跑,盘带
到60岁,将球射进网窝
12分钟,一闪而过
少过一场比赛的八分之一
纵身一跃,去世前的挣扎
短于720秒
英雄之躯,缠着一身乱麻
抬起一脚,踢去尘世牵绊
游历另一个足球世界
足坛不要为我哭泣
潘帕斯的雄鹰正飞向天庭
60岁,够了
立过舞台中央,够了
惊起一片叹息,够了
这才是马拉多纳
才是足球
才是世界波······
在酒吧,他就是普通男人
在酒吧,马拉多纳就是一个普通男人
旁边围着普通的男男女女
他开心地唱着《马拉多纳之歌》
“我出生在贫民窟,这是神的旨意
奋力生长,挣扎存活,面对逆境”
贫民窟的孩子,不是圣贤
是有血有肉有欲望的男人
虽然,在道德家眼中
他是用手进球的骗子
在妻子眼中,他是花心老公
在女儿眼中,他是瘾君子
然而在球迷的心中,他是惟一的王
他的光芒照耀过一个时代
他的绿茵之舞令人热血沸腾
我喜欢他孩子一样地哭
孩子一样地笑
喜欢他的进球带给我的心跳
不会再有马拉多纳
他涌动的是拉普拉塔河的血液
还是印第安人和意大利移民
混血儿的血液
不!他涌动着岩浆和地火
野性和欲望
涌动着雄性的精、气、神
马拉多纳,一个矮而壮的男人
创造了马拉多纳时代
整个阿根廷、整个足坛、整个世界
都围绕马拉多纳
他是美妙的足球舞蹈家
踢出了阿根廷探戈的风味
和南美大草原的精魂
踢出了魔幻现实主义的球感
绿茵场成了他表演的绿地毯
世界杯成了他一个人的舞台
上帝之手,是不是很“缺德”
瘾君子、枪击记者,是不是很“恐怖”
搂着18岁的私生女,说
让我们一起哭吧,是不是很“可爱”
和队友的世纪之吻,是不是很“搞笑”
阿根廷被克罗地亚3:0完爆
愤怒地翻下栏杆,是不是很“滑稽”
他是天使?他是魔鬼?
也许,人就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
也许,马拉多纳是没有结论的话题
贡献了完美足球的马拉多纳
就这样划过人们的视野
以足球为生命的马拉多纳
就这样离开了绿茵场……
这个星球上,不会再有马拉多纳
但球迷们仍在呼喊——
马拉多纳、马拉多纳、马拉多纳……